離謙拉了拉她緊環在她腰間的手，她不肯放，他便不強求，對阮珊珊，他一貫都有耐心。

    &qu;我隻是想告訴你，別錯過了生命真正對你好的人。&qu;他解釋，語氣很淡。

    &qu;哥……你愛上了芳舞，是不是？&qu;在背後，她突然問。語氣有遲疑，但還是問出了口。

    略微絕望，淒然……

    隻要答案一出來，她的心，便會被割傷，割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似乎沒料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離謙一僵，臉色沉了下去。

    &qu;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qu;沒承認，亦沒否認，語氣依舊是那樣的平淡，他卻拉開了阮珊珊的臂膀。

    即使不明，阮珊珊也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

    她咬了咬唇，不甘心加上那漫的酸澀將她一貫的溫柔逼得咄咄起來，&qu;為什不該關心？！謙哥哥，你難道忘記了芳舞姓 杜 嗎！她是杜阿姨的女兒！莫姨都記得的事，你為什不記在心上？！你該知道，你們是不可能的……愛上仇人的女兒，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你要伯父伯母怎合眼？！這是會遭打雷劈的！！&qu;

    她不顧形象的大吼，似想將執迷不悟的離謙喚醒。

    &qu;夠了，阮珊珊！&qu;他卻厲聲喝止了她。

    驀地回過頭來，那雙淩厲的眸子就那樣死死盯住她的臉，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森寒，讓阮珊珊又驚又恐的連退了兩步。

    他真真的惱了！

    第一次這樣惱火的叫她的全名，第一次用這樣寒冷的眼神盯著她……

    冷靜下來，這樣陌生的離謙讓阮珊珊有些慌。

    她張了張唇，試探的走近他一步，試圖解釋，&qu;哥……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qu;

    語氣，較之前冷靜了很多，也軟和了很多，&qu;我隻是不想看你到時候因為芳舞痛苦不堪……&qu;

    不知是不是阮珊珊的話，直接戳中了離謙的胸口，他那一貫無波瀾的眸底，起伏了下。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才恢複平靜，抬手指了指關著的那扇門，語氣平靜，&qu;你走吧。&qu;

    顯然，他並不想多，也不想多聽……

    望著那決絕的背影，阮珊珊臉色白了白。

    顫抖著唇，想什，喉間卻被一堵酸澀堵得嚴嚴實實不出話來。

    最終，她選擇了放棄……

    哭著奔到門口，拉開門，卻見芳舞略微怔忡的站在那。

    兩人都愣了下。

    &qu;我們談談，好嗎？&qu;阮珊珊紅著眼眶，定定的看著她。

    芳舞看了眼離謙，和他的視線，恰恰撞個正著。

    他的眸底，依然深邃看不到底。

    &qu;嗯。&qu;她收回視線，點頭，跟著阮珊珊出去。

    *……*……*……*……*……*……*

    變得灰蒙蒙的，像在白雲上灑滿了灰塵，籠罩著這個喧囂的城市。

    讓人覺得，沉悶……

    兩人坐在醫院花園的長廊上，芳舞抽了張紙，遞到阮珊珊手上，問：&qu;要喝點熱咖啡嗎？我替你去拿。&qu;

    阮珊珊伸手拖住她，&qu;不了，芳舞，我們好好聊聊吧。&qu;

    擦幹眼淚，她朝她綻出一抹笑容，很牽強，&qu;回國到現在還沒和你真正聊過呢！&qu;

    芳舞微微一笑，重新坐下，&qu;是啊，也很難得能有機會碰到一起。&qu;

    阮珊珊問，&qu;你回國多久了？&qu;

    &qu;好幾個月了。&qu;

    好幾個月……才比自己早好幾個月而已……

    愛離謙，她卻比芳舞早了好些年……

    想到這個，阮珊珊心揪痛了下，直接開門見山的問：&qu;芳舞，你喜歡謙哥哥，是嗎？&qu;

    對於這個問題，芳舞似乎並不意外，隻是微愣了下，便坦然的點頭，

    &qu;嗯……&qu;

    這也許並不是個秘密。

    女孩子的心總比男孩子要細些，阮珊珊知道也不意外。

    阮珊珊笑了一下，&qu;可是，你知道你們不可能。&qu;

    芳舞斂了斂眉，沒出聲。

    &qu;你們之間隔著的不止是萬山千水。&qu;阮珊珊的目光隨意的落在遠遠的某一點上，輕聲著：&qu;謙哥哥不是一個會那輕易忘記仇恨的人。因為愛，去放棄恨，那該是一段多深沉的愛？芳舞，你有自信讓他那愛你嗎？&qu;

    芳舞心狠狠揪了下。

    卻是淺淺一笑，&qu;我不會想太多。現在也不過是想在他做治療的這段期間，好好照顧他而已。&qu;

    她不是沒有自信，隻是沒有勇氣而已。

    離謙對他那從骨子透出來的恨意幾乎足以毀滅地，又豈是一份愛可以撼動得了的？

    她不敢去挑戰，怕到頭來這份愛死無全屍……

    &qu;芳舞，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謙哥哥的！&qu;阮珊珊站起身來，朝她笑，笑容略帶傷，卻透著堅定，&qu;不管用什手段，我都想留住他。&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