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與列強通商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狼途 本章:第二十六章 與列強通商

    光緒八年,在秦牧之的新軍和孤拔帶領的三千法軍在越南河內對峙的同時,李鴻章正在和法國公使寶海進行外交談判。原本李鴻章已經和寶海達成了和議,法國**電報告知寶海,原有的和平協議無效,不用再談了,還斥責寶海外交無能,丟了法國人的臉,撤銷他的公使職務,由法國駐日本公使脫利古接任。

    氣急敗壞的寶海到總理衙門大鬧,給恭親王留下一句:“你就等著法國的軍艦再次開進北京城吧”,就拍屁股走人了。

    恭親王也很鬱悶,叫來李鴻章一起進宮去麵見慈禧太後,匯報這事,慈禧太後有點怕了,二十年前的法國公使也講過這種話,接著法國佬和英國佬就攻進北京城,燒了她家的圓明園,她意識到後果可能很嚴重,馬上召集了軍機大臣左宗棠、翁同龢、李鴻藻等人,還有張佩綸等一幫清流大臣開會,共同討論和法國是戰是和的問題。這一討論,主戰和主和的老頭們在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聲音充滿了火藥味,差一點打起來,年幼的光緒皇帝坐在龍椅上被嚇哭了好幾次。

    李鴻章力主避戰求和,他:“法國人這次吞並越南的決心很大,一旦開戰,我們必須重兵迎之,內地守軍必然空虛。現在中國各省的海防水師尚未練成,法國人如果派軍艦來攻,我國海軍難以抵禦,內地兵弱,缺乏餉銀,恐怕久戰不支。”

    左宗棠過去就痛恨李鴻章的軟弱,現在他當了軍機大臣,更是一點也不給李鴻章麵子,對李鴻章的辭嗤之以鼻:“我聽淮軍在河內是大勝法軍,照你這,打勝了也怕,打輸了更怕,那中國還怎在世界上立足!兩軍相逢勇者勝,想當初俄國人的氣勢不也很強,老夫還不是照樣抬著棺材收複了新疆!”

    李鴻章:“我聽,現在法國人在越南屯兵,增加到了九千,另外派了十二艘軍艦朝台灣和福建海域開去。現在議和可能法國人開的條件不高,連越南也未必全丟。真要打起來,還不知道將來會造成什樣的後果,割地賠款也未可知。”

    翁同龢覺得李鴻章這話簡直是無恥,迎頭痛擊李鴻章:“李中堂乃是朝廷最倚重的大臣,這些年聖母皇太後將軍事外交盡委於你手,你之所請,聖母皇太後無不恩準。想不到,到頭來,中堂大人就以一個和字來回報聖母皇太後的恩典。如果中堂大人真的忠於國家,就應該整軍備武,消滅西夷!而不是像今這樣,處處拿洋人的堅船利炮來恐嚇聖母皇太後,以掩蓋自己貪生怕死的本來麵目!”

    翁同龢這一番話,堪稱毒舌!不僅挑撥李鴻章和慈禧太後的關係,還在李鴻章的頭上扣上不忠君愛國的屎盆,直接攻擊他的人品,罵他是貪生怕死的人!李鴻章是翰林出身,又在外交場合練就了一副鐵齒銅牙,加上他本來就對翁同龢平日克扣北洋水師的軍餉心懷不滿,聽到翁同龢竟然如此出語羞辱自己,李鴻章怒火攻心,撕破臉回擊道:“夫南宋以後,士大夫不甚知兵,無事則矜憤言戰,終敗才誆懦言和,浮議喧囂,終至覆滅。臣當年在戰場何曾畏死!隻不過現在每舉一事,動觀全局,不得不慎行,臣現在還可求救於英、德,他們和法國不和,或能周旋,望聖母皇太後明鑒。”

    李鴻章當年確實是踩著太平軍的屍體往上爬的功臣,不怕死是出了名的。他以南宋士大夫空議亡國為例,打擊翁同龢這樣光不練的“清流”,還是很有服力的。加上李鴻章還能找英國和德國周旋,慈禧太後一聽,趕緊準奏,繼續去外交周旋吧。

    正當慈禧太後準備結束朝議,剛聽李鴻章批評南宋士大夫空談亡國的張佩綸憋了半,臉都氣綠了,他覺得李鴻章這是在砸自己的飯碗,把自己得一文不值,他自尊心受了很大打擊,實在忍不住,不顧後果地跳出來攻擊李鴻章:中堂大人你這二十年來,今買軍艦,明買槍炮,花費了朝廷何止百萬金!但每遇到洋人滋事,甚至是倭島國也退讓三分,那還買那多炮艦作甚,難道隻是為了多吃些回扣?我張佩綸雖隻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但我願意去福建督辦海防事務,會會法國人的堅船利炮,縱然為國捐軀,也在所不辭!

    翁同龢和左宗棠等人一聽,覺得讓張佩綸去福建搞海防,是打擊李鴻章的絕佳機會,如果張佩綸這樣的文弱書生都能搞定法國人,那李鴻章真沒臉在朝堂上混了,於是紛紛力薦。慈禧太後一聽,張佩綸年紀輕輕,敢於為朝廷挑擔子,實乃勇氣可嘉,於是當即升他為三品卿銜,命他到福州掌管福建船政水師,建功立業。

    這次朝議,清流派大勝,連恭親王也覺得李鴻章過於軟弱。當年,李鴻章處境很尷尬,不僅清流派指著他鼻子罵,連洋務派中有些人也對他頗有微詞。淮軍當中,一些能征善戰的將領,如潘鼎新對他一味求和表示不滿,李鴻章在朝廷的威望一時間跌落穀底。

    以李鴻藻為首的清流派趁機落井下石,以留美學生思想西化、目無君父為由,要求朝廷把留美幼童悉數撤回。李鴻章以這會損害中美關係為由,去跟恭親王據理力爭,但恭親王還是迫於清流的壓力,讓容閎將10名幼童帶回國,容蓉也跟著容閎回到國內,她給秦牧之回了一封信,介紹了留美幼童回國的事。

    老師曾國藩和自己耗費了無數心血的留美幼童計劃夭折,年近花甲的李鴻章精神倍受打擊。加之當年他八十歲的老母病逝,他便以回合肥老家為母親守孝三年為由,辭去了朝廷的一切職務,這也正符合古代官員“丁憂”的傳統。他的直隸總督一職由淮軍大將、兩廣總督張樹聲接任。李鴻章去職後,秦牧之的三千新軍也被調離了越南前線,回兵朝鮮。

    李鴻章辭職後,法國和中國的外交談判正式破裂。孤拔司令率領的九千法軍補充好彈藥,做了戰鬥準備。接著,熟讀《孫子兵法》的孤拔在越南水淹黑旗軍,打得劉永福無立足之地,還把軍艦開往台灣的基隆。

    清廷又召集全部軍機大臣、總理衙門大臣、禦前大臣集體開會,議了一次和法國人是戰是和,這次連醇親王都參與了討論。沒了李鴻章參與,這次會議主戰的氣氛勢不可擋。

    暴脾氣的醇親王握緊拳頭:“打!”

    翁同龢:“打就打到底!”

    左宗棠:“中國人不能永遠屈服於洋人,與其賠款,不如拿賠款當軍餉,打!狠狠地打!”

    恭親王還沒來得及吭聲,慈禧太後就被主戰派高昂的情緒感染,豪情萬丈:“那就給法國人點顏色瞧瞧,把他們打回泰西去,為先皇(鹹豐皇帝)雪恥!”

    於是,清廷也積極備戰,再派劉銘傳為台灣防務大臣,駐守台灣,張佩綸主管福建船政水師,淮軍名將潘鼎新領兵兩萬入越抵抗孤拔,張之洞署理兩廣總督,帶老將馮子材統率的一萬五千軍做後援,挽起袖子要跟法國人狠狠幹一仗。

    秦牧之聽李鴻章辭職回老家為母丁憂,匆匆趕回國,在合肥置辦了花圈、挽聯等祭祀用品,趕赴李鴻章的老家吊唁。

    在明清兩代,合肥並不是安徽的省會城市。老合肥城位於南淝河與東淝河會合之處,典型的江南古城。秦牧之乘坐馬車,走的是坑坑窪窪的土路,一路顛簸。路旁一望無際的水田。從合肥出發,往東北方向足足走了兩個時辰,一片灰白的徽式建築群躍入眼簾,路口立了一兩丈高的青石牌樓,寫著“磨店”二字,那便是李鴻章的老家了。

    秦牧之下了馬車,走到李府門前。李家門前有一口古井和一個穀場,正門臨方塘,清澈的水光倒映出青瓦馬頭白牆的李家大院,一頭老水牛慵懶地將身體埋入水塘中。塘堤上有楊柳數株,隔著水塘,還可見一片稻田,金黃的稻浪在風中翻滾,典型的長江邊農村水鄉畫卷。

    秦牧之知曉李鴻章早年不得誌時,家也靠這些田地過活,算是耕讀世家。想不到短短十年間,中國的命運盡在李鴻章的股掌之間,命運真是讓人難以琢磨的傳奇!

    秦牧之走近,家仆點燃鞭炮“劈啪啦”迎客。李鴻章腰係白孝帶,頭戴白孝帽,按照禮節,親自到門前接迎秦牧之。李鴻章的臉色發黃,黑眼圈很重,明顯是沒有休息好,但他的眼角並無淚水,步子穩健,精神還好,並沒有秦牧之此前想象中的頹靡。但走到秦牧之麵前時,被地上的石頭碰了一個咧卻,秦牧之趕緊上前扶著李鴻章:“恩師節哀,保重躬體。”

    李鴻章歎了口氣:“人總有那一的。母親已年過八十,算是高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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