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 萬鬆嶺上香爐寺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江湖水生 本章:一百六十七 萬鬆嶺上香爐寺

    柳三哥傳奇

    廂房內,毒眼狼爭功心切,返身揮刀撲向南不倒第二(絕情尼姑),絕情尼姑左支右絀,險情疊現,當然,這一切,沒逃過大色狼的眼睛,豈肯落下,必欲置南不倒於死地,疾轉身,九節鋼鞭一抖,咻,鞭頭像毒蛇似的卷向“南不倒第二”脖子。

    情勢一緩,謀財狼趁機挾起白臉狼,掏出紗布,塞進白臉狼傷口,為其止血,白臉狼疼的哇哇亂叫。

    謀財狼心道:南不倒武功真的不行了?像柳三哥般大打折扣了?

    這夫妻倆真怪,男的不行了,女的跟著不行,夫妻情深,聽過,也沒這個深法。

    是真不行,還是假不行喲?這可不好,會不會又是一個詭計?挖個坑,讓哥兒們往跳?

    江湖處處都是坑,得加心。

    這時,可苦了絕情尼姑,雖是眨眼之間的事,對她來,這個眨眼間有點長,刀鞭交相而至,逼得她咬牙舞劍,苦苦支撐,隻盼著“萬人迷”一聲爆響。

    南不倒不是得好好的嘛,“萬人迷”威力巨大,凡進屋的人,都得趴下,沒人能活著出去,怎,怎還不出手!媽呀,咋的啦?

    看來,別人的話,真不能太當真,越當真,越吃栽。

    “萬人迷”等等不來,等等不來。

    絕情尼姑心道:“迷”個屁呀,還萬人迷呢,連一隻螞蟻都迷不倒。這世上,愛吹牛的人太多,連南不倒也沾上了,真真要命。

    絕情尼姑已絕望,閃避招架,頻頻後退,已退到牆角,退無可退,命懸一線。

    南不倒見狀,飛身而下,眾狼即刻發現,房梁上飛下一個人來,定睛一看,又是一個扮成叫花婆的南不倒。

    第一個南不倒,是個“冬瓜人”,當時,眾狼的注意力全在“冬瓜人”身上,必欲集眾人之力,致其死地而後快,屋內其它地方,無暇顧及;第二個南不倒,趁亂現身,偷襲八弟成功,可惜武功不太行,看來,是假貨;這第三個南不倒,是從房棟梁上下來的,棟梁不粗,光溜溜的,還能藏人?若留意,不能藏人,若不留意,藏兩個人,能對付,南不倒第三,是真是假呢?若是假的,一堆兒做了。

    南不倒第三,後發先至,身形飄忽,出劍在大色狼鞭頭上一點,叮一聲,火星濺處,那鞭頭,如切斷的蛇頭般,當啷,掉落地上,大色狼虎口一麻,鋼鞭沒了精氣神,看來,南不倒第三劍頭了得,有沒有,一招見,這個,是真貨,叫道:“當心,真貨來了。”

    一窩狼的全是道上切口,把人成貨,假貨真貨二貨,的全是人,旁人聽不懂,他們懂。

    真貨不是好吃果子,大色狼清楚,無心戀戰,抽鞭轉身,奪門而去。

    毒眼狼卻不賣賬,不知深淺,丟下絕情尼姑,轉而撲向南不倒第三,他彎刀吞吐,刀花一變,向南不倒腳下撩去,毒眼狼的彎刀,使得神出鬼沒,刀術精純,揮灑自如,常以此沾沾自喜,隻見南不倒看也不看,長劍一挑,後發先至,一式“無事不登三寶殿”,嗤一聲,劍尖已挑向對方眉心,毒眼狼大驚,看來,這個“南不倒第三”,確是真貨,不好玩,這劍神出鬼沒,了無蹤跡,爺看它不懂,兩人拆招,最怕看不懂,若再拆下去,連腦袋都得“拆”掉,南不倒沒有不行,是老子不行,弄錯人了,得,走人,急忙抽身,後退一步。

    剛才,被他逼退的絕情尼姑,見有機可乘,豈肯放他過門,趁勢猱身而上,向毒眼狼連刺三劍,這三劍有講究,首發一劍叫“一劍鍾情”,開門見山,直挑心脈:接著一劍,叫“一幹二淨”,對著右肺,一記突劍,讓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心肺破碎,死個幹淨:最後一劍,直奔肝膽,讓這個沒肝沒膽的冤家,肝膽俱裂,下地獄去吧,取個名字叫“一命嗚呼。”

    這三劍,劍劍要命,總括一句,名叫“絕情三劍”。

    絕情尼姑的三劍突刺,練了整整一年,戛戛獨造,犀利迅猛,本是為白臉狼唐文俊量身定製,今見毒眼狼擋道,壞了好事,怒火攻心,一上手,便颯然出手,三劍連刺,一刻不停,一氣成,咄咄逼人。

    毒眼狼根本沒將南不倒第二放在心上,卻不料,絕情尼姑竟有利害殺著,冷不丁,將一年來苦心孤詣打造的三記殺著,全部撒氣在毒眼狼身上。

    三刺太快,毒眼狼大驚失色,施展吃奶之力,騰挪閃避,一時手足無措,奈何劍招又快又怪,隻聽得嘩啦嘩啦連響,竟劍劍劃破衣衫,貼肉而過,險些喪命。

    謀財狼挾著白臉狼,向門口竄去,喊一聲:“撤!”毒眼狼驚覺,一個鷂子翻身,從窗口斜斜穿出。

    又是一聲,嘩啦啦,褲襠被最後一劍,“一命嗚呼”劃破,僥幸,冰涼的劍身貼著那話兒穿過,這個“涼”,直透心尖,乖乖格東,毒眼狼一摸話兒,還好,在,瞥一眼手心,無血,涼歸涼,卻未擦破皮肉,哈,老子命大福大造化大,沒吊事!

    謀財狼、大色狼、毒眼狼逃出廂房,不過,廂房外的情形更糟。

    按事先約定,以“萬人迷”在屋內炸響為號,藏在廂房外的雪蓮仙姑與清霜師太即刻率眾尼,合圍廂房,務必圍殲殺手,決不能讓殺手得以生還。

    藏在暗處的雪蓮仙姑與清霜師太,聽得屋內乒乒乓乓動起手,卻始終沒聽到“萬人迷”爆響,就沒從暗處衝出,等了一會,知道必有變故,這才指揮眾尼,衝向廂房,若是一聽到動手聲,便衝向廂房,謀財狼等人決無活路。

    月色朗朗,秋風颯颯。

    門前,隻見叫花婆南不倒第四,率領數十名尼姑,俱各手握長劍,飛奔而至。

    南不倒第四是清霜師太所扮,喝道:“呔,清靜佛地,豈容豺狼肆虐。”

    謀財狼、大色狼性急慌忙,跳上屋頂。

    窗口情況更糟。

    毒眼狼從窗口穿出,上衣已被絕情尼姑長劍刺爛,索性將上衣一把扯掉,扔地上,光著赤條條上身,穿著開襠褲,那話兒,在胯下蕩拂蕩拂,屋外月光明朗,一攬無餘。

    隻聽得“啊呀”一聲,衝到近前的眾尼姑,羞得捂眼後退數步,毒眼狼定睛一瞅,喲,為首者,又是一個扮成南不倒的叫花婆,手握長劍,率領七個握劍的年輕貌美的尼姑,見狀,呆了一呆,喝道:“賊狼下作,不得無禮。”

    南不倒第五為雪蓮仙姑所扮。

    毒眼狼暗暗吃驚,想不到南不倒第五等人,竟來得如此迅速,若老子衣褲完好,從窗口穿出,身上便會多出七八個劍孔,還好,光著身子,下著開襠褲,羞退了這些臭娘們。

    看來,還得謝謝南不倒第二的救命之恩呢,改買一籃水果,去謝謝她。

    這時,屋頂上謀財狼喊道:“老六,上房。”

    毒眼狼腳尖一點,竄上屋頂,沒臉沒皮沒羞沒臊,麵對眾尼笑道:“哈哈,你們也有怕的事呀,快快後撤,老子吃了臭魚爛蝦,肚子嘰哩咕嚕亂叫,想拉屎呢,再不走,老子扒褲子就拉,誰怕誰呀,草。”

    邊嚷嚷,邊拍著襠間,哈哈大笑。

    南不倒第五緩過神來,振作精神,喊道:“眾弟子務必收攝心神,不為妖人所亂,”

    雪蓮仙姑的徒弟忘情、怨情、恨情等人齊聲應答:“謹遵師命,誓滅妖魔。”

    是這,卻沒人敢上前一步。

    有怕羞的,也有不怕羞的。

    南不倒第二(絕情尼姑)心隻想報仇雪恨,眼隻有白臉狼,其它,啥也沒見,她穿出窗口,腳尖一點,掠上屋頂,猱進鷙擊,撲向謀財狼,徑取他脅下白臉狼的性命。

    毒眼狼吃了一驚,弄不清,這個南不倒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好對付,若是真的,卻棘手。

    南不倒第二(絕情尼姑)出手便是“一劍鍾情”,劍刺謀財狼脅下的白臉狼,謀財狼提劍一撩,叮,一劍刺偏,毒眼狼從劍招上,認定此人是假南不倒,突刺厲害,其它,皆不足懼,剛才猝不及防,險險著了道兒,如今,得給這尼姑一點顏色看看,老子也給她來個光膀子開襠褲玩玩,毒眼狼胸有成竹,身形一晃,一式“霸王開弓”,向南不倒第二腰間削去,那一刀,落點極佳,凶狠迅快,而絕情尼姑已殺紅了眼,專門盯著白臉狼下手,第二劍還未刺出,便已驚覺,白刃一道,將及腰間,閃避擋撩,皆已不及,她倒吸一口冷氣,眼睛一閉,隻索等死。

    正在此時,一人飛上屋頂,又是一個叫花婆南不倒,長劍一圈,後發先至,一式“無微不至”,劍刺毒眼狼右腕神門穴,來劍後發先至,認穴精準,毒眼狼大驚,一旦中劍,刀落臂毀,這輩子真成了廢人,趕忙撤刀,卻還是慢了一慢,腕上一涼,劍刃擦破皮膚,一溜黑血,在月光下飛出一道弧線,險險傷著筋骨,啊,這個南不倒是真貨,“昆侖無字十三劍”,端的厲害,老子吃她不光。

    毒眼狼慌忙收刀後撤,絕情尼姑算是撿了條命,倏忽間,大色狼的九節鋼鞭掃向南不倒麵門,南不倒仰身閃避,身形一滯,救了毒眼狼一命。

    正在此時,一窩狼二組大隊人馬呼嘯而來。

    為首者是鬼頭鱷曹大元,帶著迷魂狼楊香香、毒蜈蚣孫老二、三步倒竹葉青等三十餘人,衝進尼庵,發聲喊,有掠上屋脊的,有衝入尼姑劍陣的,霎時,兵器磕擊聲,叱吒怒罵聲,在尼庵爆起。

    混戰中,尼庵十三妹的劍陣,左衝右突,極有章法,其餘眾尼,則跟在劍陣後衝殺助威,一時威力無窮。

    雪蓮仙姑帶來的七個尼姑,分別叫忘情、怨情、恨情、絕情、逃情、哭情、笑情,均劍術精湛,結成七仙女劍陣,變化無窮,以三四人為一組,插入眾狼之中,兩組仙女,時分時合,穿插呼應,隨機應變,令人難以捉摸,眾狼傷透腦筋。

    雪蓮仙姑、南不倒、清霜師太則在屋脊、假山、樹上攔截眾狼,不讓其衝入尼庵大殿縱火肆虐。

    奈何以謀財狼與鬼頭鱷為首的一窩狼,乃是身經百戰的惡賊,且個個武功高強,一時,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當鬼頭鱷曹大元、迷魂狼楊香香、毒蜈蚣孫老二等三人,在屋脊上與南不倒纏鬥不休時,突地,咻咻咻聲四起,曹大元揚起鬼頭刀,當,拍落一枚暗器,是枚鐵彈,孫老二頭一揚,閃開另一枚鐵彈,迷魂狼一個愣怔,鐵彈呼嘯而至,低頭閃避,遲了,鐵彈擦過額角,啊,楊香香一個踉蹌,額頭流血,頭暈眼花,險險從屋脊滑落,還好,曹大元伸臂一攬,總算站穩腳跟,方才,南不倒與三賊打了個平手,此刻,曹大元與迷魂狼攻勢一撤,南不倒趁勢,刷刷刷連削三劍,此招叫“無理取鬧”,也是“無字十三劍”的傑作,最是不可理喻,調皮淘氣,看似尋常,毫無理路,卻劍劍出人意表,凶險異常,殺得曹大元三人,手忙腳亂,節節敗退。

    庵外密林中,傳來哈哈大笑聲,是神彈子雷公道長在暗中相助?

    謀財狼恨恨道:“草,又是神彈子雷公道長!”

    南不倒大喜,呼道:“多謝雷公道長相助。”

    來人並未現身,哈哈大笑道:“不謝不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耳。”

    聽聲音,好像是飛俠盜丁飄蓬啊,這是怎回事?

    在酒仙樓救三哥的,莫非也是丁飄蓬?南不倒不解。

    地上,正邪雙方正在僵持之中,突地,鐵彈如雨,專向眾狼擲下,兩名幫徒中彈,即刻被絕情尼姑踴身而上,補上兩劍,幫徒慘叫喪生。

    眾狼腹背受敵,膽顫心寒,頓成頹勢,尼庵十三妹,劍陣發威,趁勢一鼓足氣,手刃三賊。

    接連間,折損了五名弟兄,鬼頭鱷曹大元一拔苗頭,占不了便宜,卻依舊死戰不休,他在等增援的第三組弟兄,卻遲遲未到,正疑惑間,忽地,砰砰砰,蓮花峰上騰起三枝綠色響箭,事情有變,這是幫主下令撤退的信號,曹大元向謀財狼丟個眼色,一聲呼嘯,帶領眾狼,奮力殺出尼庵,冒著被鐵彈擲中的危險,向蓮花峰頂奔命而去。

    剛出尼庵,在山道上,兩名落後弟兄,又被鐵彈擊翻,絕情尼姑趕來,補上兩劍。

    絕情尼姑對一窩狼已恨盡恨極,殺賊心狠手辣,跟她秀美嬌嫩的麵容,毫不般配,她不知,何時才能為東北虎沈金鍾報仇雪恨,也不知,何時才能讓被殺的鏢局老少爺兒們死而瞑目,也許,隻有殺了白臉狼唐文俊,才能算告一段落,也許,即便殺了白臉狼,也撫不平她心中的悔恨與傷疤。

    雪蓮仙姑與清霜師太也不追殺,堅守庵內,生怕賊人使詐,趁庵中虛空,去而複返,為禍尼庵。

    也有五六個尼姑受傷了,好在庵中有老尼頗通醫術,自能敷藥包紮,悉心照料。

    唯獨南不倒悄悄尾隨在眾狼之後,跟了一陣子,覺身後有悉曆嗦落的聲響,忙隱身草叢,待黑影來到近前,悠然出劍,逼住來者,喝道:“別動!”

    來者吃了一驚,道:“是我。”

    林中幽暗,看不分明,南不倒問:“你是誰?”

    黑影道:“絕情尼姑。”

    南不倒收劍,道:“啊,你也來了?”

    絕情尼姑道:“不能來?”

    “孤身一人,獨闖深山,不要命了?”

    絕情尼姑道:“有南施主在,貧尼怕啥,多謝南施主救命之恩。”

    “不客氣,請回吧。”

    “不。”

    南不倒將她拉到大樹後,低聲道:“既要跟著我,就得聽我的。”

    “行。”

    “你輕功好嗎?”

    “還行,一年中,我除了練‘絕情三劍’,就是練輕功。”

    “練輕功是為了逃得快?”

    “不,為了追得快。”

    南不倒道:“為了追殺白臉狼?”

    絕情尼姑笑道:“對。”

    南不倒道:“輕功好就好,若遇危險,我要你跑,就得快跑。”

    “啊,我倆在一起,我跑了,你咋辦?”

    南不倒道:“你跑了,我就沒顧忌了,該打就打,該跑就跑,你若在,我得關照你,反而礙手礙腳,諸多不便。得,不聽我,請回吧。”

    “聽,我聽,你叫跑,我就跑,你叫打,我就打,還不行?”

    南不倒道:“那就好,能打又能跑,能跑又能打,隻要人活著,就能為死難鏢師們報仇,人若死了,仇咋報!”

    絕情尼姑恍然,道:“明白,是這個理。不過,貧尼有個問題想問。”

    “問吧。”

    “在屋內,南施主的‘萬人迷’怎沒爆響?”

    南不倒歎口氣,道:“哎,‘萬人迷’受潮,啞彈了。”

    “貧尼以為,南施主忘了呢,‘萬人迷’不爆,所有約定全廢了。”

    南不倒氣道:“還提啥約定喲,你根本就沒按約定辦,一見白臉狼,就撲上去拚命,事發突然,一時弄得我手忙腳亂。”

    絕情尼姑道:“貧尼失態,請南施主見諒。”

    突然,南不倒一拍前額,道:“咦,我手忙腳亂,擲出‘萬人迷’神彈時,將彈上引線指環,一並擲出,引線未斷,‘萬人迷’斷難引爆,怪不得啞彈了,哎喲喂,該死該死,忘了忘了。”

    絕情尼姑問:“彈上指環?咋的啦?”

    南不倒道:“萬人迷神彈上有一個指環,指環係著彈上引線,投擲時,應將指環套在無名指上,彈出手,引線斷,兩秒鍾後,萬人迷即刻引爆。當時,心一亂,擲彈時,忘了套上指環,還當是受潮呢,真要命。”

    絕情尼姑道:“多怪我,若是貧尼按約定辦,南施主就不會亂,萬人迷就能引爆,白臉狼今兒就死定了,哎,貧尼一見著白臉狼就燒腦,記不得當時是心跳得太快了,還是不跳了,一咬牙,上去就是一劍,竟鑄成大錯,亂了陣法,真個腸子都悔青了。”

    南不倒道:“算啦算啦,歸根結底,怪我定力不足,不過,有一句我話要對你。”

    絕情尼姑道:“能不能留著明,咱們還得去追一窩狼呢。”

    “一窩狼今兒不追,可以明兒追,我的話,今兒不,明兒,就晚了,也許,你就不在了。”

    “我,不在了?此話怎講?”

    “你這個打法是在拚命,弄不好,仇沒報,命卻丟了。”

    “生有何歡,死有何懼,丟就丟唄。”

    南不倒道:“你活著感到很累,巴不得一死了之,對不?”

    絕情尼姑笑道:“咦,南施主一猜一個準。”

    “沈陽鏢局死難鏢師的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你心上,撐不下去了吧?”

    絕情尼姑長歎一聲,無語。

    南不倒道:“你想,人死了,萬事皆休,情仇孽債,皆歸烏有,身化青煙,悠然自得,想得真美啊。”

    “難道不對?”

    “當然不對!四海沈陽鏢局鏢師的仇,誰來報?一窩狼這些人渣,誰來清除?”

    “唔,……”

    “讓一窩狼繼續在江湖掀風作浪,殺人越貨?你在上,真夠逍遙的,可以閱盡江湖白戲,不花一個銅板啦。”

    絕情尼姑道:“這個,這個,哪能呢。”

    南不倒道:“得重一點,是賴債,是犯罪,得輕一點,是知難而退,是逃兵!”

    “啊,沒那嚴重吧,那,我該咋辦?”

    南不倒道:“咋辦?活著!活得再難,也得撐著,活得比別人更長,活得比別人更健,你有債要還,你有仇要報,即便白臉狼死了,仇猶未了,該當踏平陰山,掃清狼窩,才對呀。”

    南不倒的話,像一記記重錘,敲在她心上,絕情尼姑嬌軀一顫,大夢初醒,一字一頓道:“多謝南施主指點迷津,對,貧尼不能死,得活著,還要活得比狼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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