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晨還黑著,姐起來點上燈,悄悄穿衣拿燈出門。
值夜班的下人看著就照例詢問:“姐去哪兒?”
姐穿的和男子無異:“練功。”
練功是常事,下人打開了庭院大門。
姐竄進黑夜白日交接的灰色空,摸索上了山。
到了山頂上,已經能聽見道士們練武的聲音了。
姐熟悉地繞到圍牆那,縱身躍進,道長就在不遠處。
道長責備的目光順流而來。
姐當看不見,美笑著:“崖尖最後一麵。”
完立刻騰起輕功飛出圍牆,安穩落地。
姐接著往西走,去向懸崖。
練功的這些時日,姐心無雜念,進步神速,踏石輕盈。
不些時候就到了懸崖。
大風刮頂,混著白雲的冷風喧囂而至,山崖似有回聲。
姐站在懸崖尖上,從懷中抽出匕首,藏進左袖。
接著走向最接近懸崖邊的尖石,站在風中,似仙子臨世。
道長沉重的腳步聲從樹林中傳來,鞋尖有許多泥。
走到姐背後即停止。
姐並不回頭,隻任由風把她的頭發全吹亂。
“你看著人間大美。”
姐摸著手邊不太明顯的雲霧。
“來見所為何事。”
道長沉沉的聲音穿越樹枝迷霧。
“我生來這二十年,以為長瀟地灑,到了今,才知道活的窩囊。”
姐捏了捏裙擺。
道長意欲往前走,腳剛動兩步就被姐喊停。
“你不用過來,過來也救不了我。”
道長停下腳步,看著姐的長發飄飄。
姐在石頭上用腳尖走著路,打著轉兒。
“你功夫長進不少。”
道長看此番景象,知道做到很難。
姐隻接著再打轉兒。
“是啊,神奇吧。”
姐著停下來,轉身麵對著道長。
“當年爹爹送我來這學武,奈何我不成器,學不精還愛上了師傅。”
姐一笑傾城。
道長皺眉。
“爹爹大約能知道什,便不由分把我塞去學堂,讀那迂腐之言。”
姐柔柔軟軟地著往事,酥地人頭麻。
道長並不語言,樹葉在大風中沙沙地唱和,似鈴鐺,似悲歌。
道長不話,姐便也不再話。
倆人就在風中這樣站著,僵持良久。
“我是修道之人。”
道長如是強調。
“我還是婦家之人呢,有什意義嗎?”
姐雲鬢飛起,像極了發怒的魔鬼。
“不管你修道修佛,不管你是神是鬼,你就是喜歡我,是個喜歡我的懦夫!”
姐的內功震碎了腰帶,大風呼呼往衣服灌。
道長看著心愛的姐,不出大道理來。
“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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