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高山的煩惱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一抹孤煙 本章:八、高山的煩惱

    轉眼已經是大三了,跟於海洋確定戀愛關係也已經一年多了,該跟家人了,畢竟婚姻是件很大的事情,不經過父母的同意是不行的,而且高山明顯地感覺到於海洋對他的不信任,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安全感可言了。可是父母那個樣子,他真有些害怕,特別是父親,每每站在他的麵前,就不由得汗毛根根直立起來,想起他的時候,常常不知道什原因,父親就把他按在板凳上脫了褲子,狠狠地打上幾巴掌。然後總是要問他:“打得屈不屈?”那個時候的他實在是太了,到不明白什叫“屈或者是不屈。”他隻知道跟爸爸話隻能“是”、“對”、“好”這些字,“不”是絕對不能的。於是他扯開嗓子大喊:“屈!屈!”結果屁股上又是重重的幾巴掌。啊?看來“屈”是不對的,於是他努力壓抑住喉嚨的抽泣聲,又大聲叫了起來:“不屈!不屈!”看來這回是對了,父親扔下他,躺在床上看報紙去了。至於母親嗎,母親還是能幾句話的,不過母親跟父親一樣,永遠是把自己的意誌強加在他的身上,任何事情他都得順著他們的意誌,一點都不能有自己的主張。如果他們不同意自己跟於海洋好,那可咋辦呀?高山有些為難,他怕啊!

    接下來的一件事情,讓高山遭受了很大的打擊,讓他更是不敢跟他父母於海洋的事情。那就是轟轟烈烈的世界杯開始了,這把火足足把校園的夜景燒得一片通紅。男生們按捺不住心中的狂熱,到處亂串找電視看,有的同學已經把家閑置的電視機搬到宿舍;有的給看門師傅盡好話,擠進門房看上一場;更有的同學敲開了老師的家門,厚著臉皮硬硬地看上一宿……不管怎樣,一個地方是不能長看的,因為世界杯賽期很長,有二十多,於是學生們不停地調換著地方,看一場比賽似乎比登還難。終於有一,宿舍的同學想到了高山,是既然高山家離學校不遠,為什不到他家看上一場比賽呢?更何況那場比賽七點半就開始,早早就比完了,也不會影響到他家人休息。高山聽了很是為難,因為他知道自己媽媽很難話,可是又不好明,隻得硬著頭皮把宿舍其它三個人領進了家門,暗暗地又求了半觀音菩薩,千萬要保佑他,千萬不能讓媽媽犯神經病。

    那場比賽很是精彩,是巴西對意大利。高手過招刀光劍影,驚險層出不窮,直看得四個男生目瞪口呆,口水長長地流了下來都忘記擦一下。又是羅納爾多一個漂亮的斷球,然後把球牢牢地控製住了,意大利隊熟知他的厲害,三個人在對麵壘起了人牆。四個男生屏聲息氣,生怕誰不心打個噴嚏,驚嚇到了羅納爾多,都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嘴閉得緊緊的。你要知道,這可是羅納爾多,多少人仰視的球星,他拿上球,很少有不進的!而且比賽時間快到了,羅納爾多這一腳很有可能決定了比賽的勝負。現在,羅納爾多不停地用雙腳的內側控製著球,慢慢地向前推進著,然後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敵情,終於抬起腳,踢向球的底部。那球竟然畫了個大大的弧度,繞過了人牆,直射向球門。這就是傳中的香蕉球,而且是羅納爾多踢的香蕉球,球走的弧度簡直是帥呆了!對方的守門員緊張地判斷著來球的方向,不停地移動著腳步。不好!球好像有點歪,直奔向門框!四個男生的神經高度緊張,已經到了窒息的程度。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電視不知道怎了,變成了包公的黑臉,還唱起了歌:“開封有個包青……”

    “這是咋了?羅納爾多的香蕉球到底是進了沒有啊?這電視怎串台了?真是的!”三個男生麵麵相覷,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事情,高山卻無地自容,恨不得一下子來個大地震,地下裂個大縫,他就能掉到樓下了。

    “電視沒壞,是我要看包公了,你們再找個地兒看球賽吧!”媽媽走了過來,三個男生這才看清楚她手拿著遙控器,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把沙發讓給媽媽。這實在是太意外了,三個大男孩子一下子都愣住了,他們反應不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事情,呆呆地站了一會,才弄清楚碰到了如此意外的家長,最後隻得互相看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走了。

    那晚上高山實在是沒辦法回宿舍了,等同學們走後,他差點掉下淚來。想了好久,才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卻怎都睡不著覺。父母總是這樣,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要不是自己碰到了於海洋,還真不知道被人疼愛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父母好像從來都沒有心疼過自己,陪伴自己渡過童年的,似乎隻有門口的那個大土堆,他和弟弟在那玩土、和泥,在不知不覺中,一地長大。盡管有時候也知道媽媽呆在鄰居家聊,敲開門,卻怎也找不到媽媽,他和弟弟知道媽媽是藏起來了,隻得訕訕地回到土堆,開始建造他們心中的城堡。有時候高山甚至懷疑自己是領養的,可是看看自己的臉,完全跟媽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一家人的型血,這個不會是有錯的。當然,種種跡象也都明自己確實是親生的。隻是,唉……隻是父母出奇的自私,在自己孩子麵前也不願意委屈一點點。感謝上帝,把於海洋送給了自己,讓自己飽享被人寵愛的幸福。有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於海洋給自己的,還包含著一種濃濃的母愛,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是母親完全不能給自己的。他知道自己是多愛於海洋,或者是多地離不開她,因為她正好彌補了自己內心最大的一塊缺失。但是於海洋並不知道他對她是如此地依賴,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內心的痛苦,她完全不信任他對她的感情,隻因為他沒有帶她回家見父母。

    馬上要上課了,高山招呼於海洋坐在自己旁邊。這時候,他突然看見馬悅正看著他,出於禮貌,他給了她一個很溫柔的微笑。讓他意外的是,馬悅居然半眯著眼睛,在兩秒鍾之內,就向他展示了她的萬種風情。高山一下子給呆住了,他不是被馬悅的風騷所吸引,而是怕於海洋生氣。等他慢慢轉過頭來看於海洋的時候,她已經是抿著嘴、瞪著眼睛、喘著粗氣了。高山的頭皮一陣發麻,感覺到要大禍臨頭,他實在是舍不得讓於海洋受到任何傷害!果不其然,於海洋伸出手,在高山的手背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然後想都不想地衝出了教室,出門的時候,還差點撞到剛剛進門的老師。高山顧不上手背上滲出的細血滴,追了出去。

    於海洋是跑到操場上去了,高山遠遠地看見她靠著一棵大樹,正哭得傷心。時值深秋,樹上的葉子紛紛落了下來,將她緊緊地包圍在麵,這正是:

    春朝花豔,

    匆匆謝為殘紅,

    零零落落,

    點點暮春淚。

    朝朝暮暮,

    癡情更為誰?

    斑斑點點,

    無語也斷腸!

    高山跑了過來,伸手擦掉於海洋臉上的淚滴。“別這樣,我跟她什都沒有!真的,你相信我。”

    “那她還在你麵前抖騷?”於海洋哭得臉已經發花了。

    “哎呀!你是知道她的,跟男生都那個樣子,又不是隻給我一個人飛媚眼。”

    “上次是豐乳肥臀,這次又是抖騷,如果你們不是在暗地亂搞曖昧,她怎會這個樣子?”

    “都跟你了,她在所有的男生麵前都這樣!我的心真的隻有你一個人,你怎就這不相信我呢?”高山有些著急,緊緊地抓著於海洋的胳膊。

    於海洋哽咽著:“如果你是真心對我,你早就領我回家看你父母了!”

    高山一下子沒話了,低低地了一聲:“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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