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江淮之間，經濟欠發達，直到1年換屆，強哥成為二把手，稍稍照顧了一下，縣財政得到改善，招商引資，房地產開發，城東新區等項目上馬，給原本比較落後的定州注入了活力，喬晨每每想到這，就迫不及待地希望積累足夠的資本，走出定州，借著滁郡市這個跳板，開遍全省，攻略全國。

    他相信昨晚和父母討論的的熟食店，隻是一個開始，是他商業規劃的一步。

    一一年的定州，鹵菜攤很多，這些攤子都是流動的，在家製作好鹵菜，上午十一點左右送到自家的地盤擺攤，往往下午一點多收攤，然後補齊菜品，下午五點左右再出攤，晚上七點多收攤。

    擺攤的地方一般都是十字路口或是學校附近，一個地方兩家左右，人多的地段三家。

    定州人大多數是吃貨，家來人或是逢年過節，總會到附近的鹵菜攤買點鹵菜，來點老鵝肉（往往一斤）或是切半隻烤鴨，鹵菜攤一般還有鹵的豬耳朵、鵝膀子、鴨膀子，還有一些素菜，往往買個二三十，一個攤子一下來能掙個三百多（純收入，鹵菜攤利潤是價格的三分之一左右，三百大概是所有攤子中的中等收入水平），而且不收什稅（流動點，不收稅，一五年的時候定州城市管理改革，禁止外麵擺攤，鹵菜攤往往就近租門麵，也需要納稅和經營許可證），城管也不會管，隻要沒占機動車道就行。

    楊建國是喬晨家送鴨筒的一家主客，一大概需要二十隻，他自己因為賣的烤鴨比較多，所以自己簡單的找別人學了一下怎烤鴨。

    楊建國攤子的位置人流多，附近是定州第三高中陪讀家長租房子比較多的地方，第三高中不強製學生一定要在食堂吃飯，有時候住校的學生吃膩了食堂，就會和室友到外麵大排檔炒幾個菜，或是幾個人買點鹵菜再到大排檔買點飯帶回寢室吃，縣城物價還是挺低的，這樣的花費人均十塊錢左右，吃是不可能的，半個月或是一個月買點解解饞挺正常的。

    楊建國忙活一下來能賣二十來隻烤鴨，七八隻鹵鵝，一下來能掙四百多，去掉開銷，一年下來收入能到十萬，雖然不算多高，但也不低了，定州是個貧困縣，外出去長三角打工（皖省是長三角的勞力輸送站）的居多，夫妻兩個打工一年一般也就七八萬，這樣看確實不算少了。

    楊建國昨晚接到喬國榮（喬晨父）電話的時候，他剛收完攤，準備回家吃飯，聽晨爸明來意後，沒怎想就滿口答應下來，也沒想著晨爸會做的有什不一樣，倒是在路上琢磨著是不是晨爸也準備幹鹵菜攤，想了想又覺得不對，現在這大街巷好位置都被搶完了（兩三年後也有像武汗九九鴨脖這樣的店開業，一來鹵菜攤足夠多，二來宣傳什的不到位，所以生意一直沒什起色）。

    “嘿，管他呢，先賣我自家的，捎帶幫一下就是了，下次結賬（鴨筒錢）的時候抹點零錢就是了。”楊建國隨意一想就不管喬國榮具體想法了，然後踩了踩馬自達的油門，一溜煙回家去了。

    像往常一樣，楊建國拉著自家的貨，不，還多了十來斤喬晨家鹵的熟食，還有兩三隻他家的烤鴨，還有晨媽配的一些烤鴨醬料。

    楊建國到攤位，擺鹵菜的時候，還是把自家的擺在了明顯、主要的位置，隨手把喬晨家的放在了櫥窗邊上，然後開始百無聊賴地等著今的第一單生意上門。

    “楊師傅今來得早啊？”

    “哪有，不還是老時間，老李要點什？今烤鴨、老鵝肉怪新鮮的，來兩斤？”

    “照（好的意思），那就切二十塊錢的老鵝肉，再切張豆皮（我在帝都念書的時候，那邊的豆皮在我們家這邊叫千張，我們家的豆皮和千張都是豆製品，隻不過這邊的豆皮程序更複雜一點）。”

    楊建國麻利的切下大概四分之一的整鵝，然後在電子秤上稱重，“老鵝一斤整，豆皮兩塊錢，收你二十二。”把老鵝再切成塊，裝袋，倒點鹵湯進去，和豆皮再一塊裝進稍大點的袋子，遞給老李，接過錢扔進錢盒。

    “慢走啊，好吃再來。”

    “不一直買你家的嘛，肯定好吃啊。”

    “師傅，切張豆皮，兩個豬蹄。”

    “楊師傅，切半隻烤鴨，不要脖子那一半。”

    人來人往，一個多時過去了，炎炎熱夏，楊師傅拿毛巾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鹵菜攤的櫥窗隻有功率一般的電扇，接的是從家帶的電瓶，可還是抵不了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