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已經揚起手來;身後卻忽然又有一人冷聲道:“豫康王,郡主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如此當街毆打朝廷大元的嫡女,是否有欠教養?”
少卿皺著眉頭,遠遠就看見綰少堂扶著綰邱鶴急匆匆的擠過人群走了過來,少堂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道:“大姐,你放心,爹在這,斷然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綰邱鶴臉色陰沉不定,看著少卿,又看著豫康王,最後冷聲道:“少卿莫怕,今日爹爹就是拚了這一身的頂戴花翎,也絕不會讓人隨意誣陷了你!”
少卿低頭道:“爹,有榮王在,女兒不會受到無端冤枉的。”
眼見著臨安城內兩大家族開始互相爭鬥,前麵卻忽然又來了人,高高舉著聖旨喊道:“聖旨道,榮王千歲接旨!”
風離痕從馬背上下來,跪倒在地:“奉承運,皇帝詔曰;榮王大婚,太後甚慰,特命榮王帶著一幹人等進宮!”
眾人皺著眉頭,知道這是武柘帝給他們一個借口,讓他們速速入宮;榮王帶著眾人進了宮。
武柘帝早就沉著臉站在台階上,一旁的是幾位皇子,都一臉看好戲的望著下麵走上來的幾人;八皇子悄聲道:“太子哥,你這是不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大庭廣眾之下就新娘掉包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咱們皇家,這簡直就是太搞笑了!”
“住口,沒看到這件事都已經驚動了父皇,你還有心思在這胡鬧,若是被父皇聽見,你又要被責罰了。”
八皇子馬上縮著脖子後退了一步。風離晨一臉的看好戲模樣,身邊的風離軒也是一臉的莫可奈何;他不過就是一時湊巧想去看看二哥的熱鬧,結果卻發現新娘被掉包,更有甚者,他那絕無僅有的二嫂竟然就那樣一身霞服馬上嵯峨的衝了過來,眼見著事情要鬧大,他這才不得不跑回宮來請了旨意……
今日的風離痕一身喜服,倒讓平日那張慘白的臉色上染了些喜氣,隻是此時那團喜氣之間卻好似凝聚了一團晦氣一般,讓他的臉色有些違和。
武柘帝來回踱著步,看著眼前穿著喜服的四人,最後哼了幾聲,道:“怎回事,到底是什回事?”
玉翹搶先一步道:“皇上,你可要替玉翹做主,今日的事情明明與玉翹無關,但是綰少卿卻無緣無故打了我一耳光……皇上……你……。”
“你……”看著玉翹那急吼吼的模樣,武柘帝甩袖道:“朕沒問你,榮王,你,這到底是怎回事?”
“回父皇,想來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為之,但究竟為何要這做,就有待查證了!”
“什?有人故意的,這話怎?”
“皇上,榮王此言差矣;這新娘掉包的事情怎會是有人刻意為之;老臣看,一定是巧合……而已!”豫康王站出來道。
綰邱鶴也不甘示弱的道:“皇上,臣認為榮王千歲得有理,這件事還有待查證!”
“有什可查證的,不過就是因為兩家新娘的花轎一般無二,所以在人群亂了,這也未為可知!”
“哼,豫康王自己剛剛也了,兩家新娘的花轎一般無二;少卿無知,就不知道為何你豫康王府要與我綰家的花轎一樣呢?”少卿冷聲問著。
豫康王抬眼看了幾眼綰少卿,皺眉道:“女與綰家大姐的眼光一樣獨到,這隻能你們二人的喜好一樣!”
“喜好一樣?,豫康王的意思是,綰少卿喜歡的,你家玉翹郡主也一樣的眼光?那是不是也是,少卿心悅榮王,你家玉翹郡主也對榮王情有獨鍾呢?”
“你,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你這是誹謗,你這是有意誣陷,皇上,她綰少卿這是有意在誣陷我家玉翹的清譽啊,皇上,你可要為玉翹做主啊!”
“是啊,皇上,玉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綰家大姐這是為什要誣陷與我呢?我都要嫁給六皇子了!”
“皇上,你聽聽,少卿怎聽著玉翹郡主似乎不是很情願嫁給六皇子呢?”
“我沒有,皇上,她故意的!”
“行了,都閉嘴吧!”
“太後駕到!”
武柘帝聞聽,頭痛欲裂,眼神陰鷙的盯著豫康王父女,而後轉身又笑盈盈的道:“母後,什事竟將你都驚動了?”
“皇兒,你呢?這皇家出了這大的笑話,難道你還要對哀家遮著掩著嗎?”
“母後,這件事皇兒正在調查,您先別急……。”
“別急?哀家怎能不急;哀家聽今日是少卿那丫頭自己從花轎中衝出來了;那若是沒出來呢?難不成明日一早,哀家就要看到兩對顛沛的鴛鴦不成?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連皇家的婚事也敢作怪;若是查出來,皇上一定要嚴懲。”
玉翹不自覺的縮了一下脖子;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太後抬眸看著一臉怒容的綰少卿,又看到風離痕搖晃的身子,心疼的道:“都傻愣著做什啊?還不快給榮王看座,沒看到榮王身子單薄嗎?”
順海馬上叫道:“快給榮王看座。”
風離痕被人扶著坐了下來,轉身道:“卿卿,到本王身邊來;皇祖母,卿卿一路奔波,為了阻止這一場荒唐的鬧劇,就連鳳冠都已然舍棄!”
“這孩子!還不快來人給榮王妃潔麵,少卿啊!可有累著?”
少卿垂著頭道:“累倒是沒累著;不過少卿確實是有些氣到!太後娘娘,眾所周知,少卿與榮王的婚事本來就是一波三折,幾次都因榮王或者少卿的身子就將婚事一拖再拖;就連上次榮王去相府納聘之後,也因為相府二姨娘的喪事而又拖上了幾個月;
此次少卿出嫁,滿心歡喜,卻不想半途就發生這種荒唐的事情;若不是少卿及時發現;恐怕到了六皇子府上,少卿也要羞憤的撞鼎身亡才是……”
“胡,你這孩子亂什話?今日可是你與榮王的大喜之日,怎能出這種帶有血腥的話語來?”太後擔驚受怕的著;可少卿卻委屈的咬緊下唇,不再作聲。
綰邱鶴冷著臉道:“太後娘娘,少卿是相府嫡女,又是盈盈的骨血,自幼就深知規格禮儀,若是今日真的出了那種荒唐的事情,以她如她娘那般火烈的性子,老臣隻怕也隻有失了這個閨女了!”
“我,嗚嗚……太後娘娘,玉翹也是如此,若是今日出了差錯,玉翹一定也會一頭撞死在榮王府內!”
“,是嗎?我看未必吧?”少卿臉色餘怒未消的陰蟄著等著玉翹。
玉翹也不甘示弱的道:“綰少卿,你究竟是什意思?”
“夠了,朕還在這;離痕,你,事情究竟是怎發生的,她們又是怎被調的包?”
風離痕低聲道:“兒臣今日巳時在丞相府門前迎了卿卿上花轎,而後就一路向東,準備回府拜堂,卻在鬧市大街巧遇六皇弟,細問之下才知道,六皇弟不止將迎親的日子與兒臣選的一般無二,就連時辰也是一樣的。
兒臣當時還與六皇弟笑談了幾句,皇弟都是玉翹郡主非要如此,本王就想著也許這都是玉翹郡主想要與卿卿攀比的心態,也就沒往心去。”
武柘帝哼了幾聲道:“這種事也好拿來攀比?豫康王,你府上的郡主真是讓朕大開眼界!”豫康王臉色沉悶,一言不發。
風離痕繼續道:“後來,鬧市大街上不知為何出現了第三支迎親的隊伍,還是六皇弟一聲斥責,是皇家儀仗,豈容市井流民衝撞?可不知為何那支迎親的隊伍卻自亂陣腳,越來越亂,最後又急速的離去;
而後,我與六皇子都不甚在意,就帶著各自的花轎向各府走去……誰知半途,少卿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神色慌張的從迎親的隊伍後麵衝進來,我這才知道花轎已經被人掉了包!”
武柘帝閉了閉眼,又轉身問道:“綰少卿,你又是怎發現的?”
少卿眉頭高高攏起,像一座連綿不斷的山丘,低聲道:“回皇上,臣女坐在花轎之中被搖晃的有些頭暈,便叫了一直跟在花轎外的乳娘,但是許久沒聽到回聲,少卿胸口實在憋悶得很,就悄悄的抬了轎簾,想要透透氣,
誰知竟發現走在轎外的竟然不是相府的陪嫁丫頭,少卿這才慌張起來,馬上叫人將花轎停了下來,而後就有後來的事情了……少卿自知莽撞,大婚當日就拋頭露麵,丟了皇家的顏麵……。”
“少卿哪又丟了皇家的顏麵了?若不是你當機立斷,恐怕明日咱們皇家才真正要成為百姓的笑柄了!”
太後灼灼的著,一雙透著探究的眼神看著玉翹,低聲道:“你是不是,玉翹郡主?”
“啊?是,太後娘娘的極是!想來一定是那家迎親的隊伍莽撞,將咱們都繞暈了,所以才發生現在的事情!”
“莽撞?繞暈?,哀家看未必吧!今日榮王與六皇子大婚,鬧市大街上早已被重兵把守,又怎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另一隻迎親的隊伍?難道不知道衝撞了皇家,是要殺頭的罪過嗎?”
玉翹身子一抖,哀求的看向豫康王,最後道:“皇上,這件事玉翹真的不知道究竟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豫康王馬上道:“皇上,這來,今日的榮王、綰家大姐,與六皇子和玉翹都是受害者,都怪那隻不長眼的迎親隊伍……。”
武柘帝看著豫康王,低聲道:“豫康王倒是得不錯,但朕怎聽今日這一切都是你們豫康王府事先就圖謀好了的呢?”
“誰,誰的?皇上,老臣就算管借了膽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是嗎?那為何民間都在盛傳,是玉翹郡主為了嫁給榮王,做出了這種下作的事情?”
“不,皇上,玉翹不敢的,再,玉翹嫁給六皇子可是心甘情願的,你是不是啊,六皇子!”此時的玉翹驚慌失措的向風離驍求救。
而那位則是一臉的陰沉,似乎諱莫至深的看了幾眼玉翹,冷聲道:“孰是孰非,想必公道自在人心,不管是不是自願嫁給本皇子的,但聖旨已下,還請玉翹郡主收心!”
這話言之鑿鑿,聞著都明白這是六皇子故意揭穿玉翹郡主不願意嫁給他的事情。玉翹惶惶不可終日,渾身顫抖的扯著豫康王的衣袖,看著自家老爹也是一臉的菜色,恨不得將膽汁都塗在了臉上。
扭著老臉道:“皇上……我家玉翹是冤枉的!”
門口急匆匆走進一人,輕聲道:“皇上,臣妾以為,玉翹這孩子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的,再怎她也是豫康王府的嫡女,這種不入流的事情,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做得出來?”
“皇後,你的規矩,你的禮儀呢?難道沒看到母後在這嗎?”武柘帝厭煩的著。
皇後馬上臉色蒼白無力,轉身低聲道:“臣妾見過太後娘娘!”
“免了吧!都是些不省心的東西,你瞧瞧,好好的兩場皇家婚事,竟然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讓下人怎看待咱們皇家?指不定又有什瘋言瘋語要傳出去!”
“母後,臣妾,臣妾馬上加派人手,讓流言蜚語都止住!”
“皇後娘娘,少卿覺得這樣似乎不妥,都流言止於智者;古人又有雲‘通達則魚貫下;阻塞則民心不穩’;
今日這件事,若是皇家隻當是一件事處理,則民間的百姓也會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談,幾日之後也就淡忘了;
但若皇室有意將此事封鎖,想必在百姓心中就會形成數一萬種的八卦笑談,到時候隻怕會愈傳愈烈!”
“父皇,兒臣覺得綰家大姐的極是!”一旁的五皇子風離軒適時的加了一句;其他幾人都附議著好!
太子風離陌看著自家的舅舅,沒來由的心煩意亂,低聲道:“父皇,兒臣以為,今日是難得的吉時,還是要先讓兩對新人拜堂成親才是!”
風離驍閉著眼睛道:“父皇,兒臣惶恐難安,就怕今日這洞房,怕是進不去了呢!”
“胡,驍兒,有你父皇在,怎就不能拜堂了?”
話的正是宸貴妃,就見她一臉的鬱悶,最後眼神一轉道:“皇上,太子殿下得對,咱們也該讓兩對新人先入了洞房才是!”
風離痕哼笑了兩聲道:“宸貴妃娘娘自然是這了;玉翹郡主此時衣著得當,不見半絲狼狽,但卿卿卻將鳳冠都丟棄了……你難道要讓本王的榮王妃就這進府嗎?”
宸貴妃麵色一僵,踟躕許久才默默的道:“皇上,雖綰家大姐一切都是為了皇家,但這鳳冠是她自己丟棄的,若是榮王這般,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若不是豫康王府的玉翹郡主什都要與綰家大姐攀比,又怎會出現今日之事?都無巧不成書,但朕看著今日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
朕到了現在都不敢相信竟然會出現這種荒唐的事情……太子,這件事朕就交由你去查辦,務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若是真的有人在其中搗鬼,朕決不輕饒!聽明白了嗎?”
風離陌低聲回道:“是,兒臣這就命人去查辦此事!”
武柘帝又轉身看了看少卿,歎口氣道:“好好一個絕色新娘,怎就落得這般……哎……軒兒,你讓你母妃帶著綰家大姐去重新梳洗打扮一番……。”
“皇兒,不必如此麻煩;容玉,帶上少卿回哀家的慈寧宮去;你讓容翠將哀家當年的九合玲瓏簪花鳳冠取來,……。”
武柘帝與眾人臉色大變,武柘帝慌忙道:“母後,那可是當年你大婚時戴的鳳冠,怎能……。”
“你也了,是哀家當年大婚時所用之物;那可是先帝特意命匠人為哀家做的,其中也代表了先帝對哀家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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