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蕾雅第一個結識的“外人”會是她。弗茜斯?德林，在當初，艾美亞的最後一隻船隻由她駕駛到遠方的神之國。現在的她沒有當時乘風破浪的英姿，她走到蕾雅的麵前，讓自己的視線與她處於同一高度。

    「她是你的誰？」她問我，「不會是你的女兒吧？」

    「我們之間沒什關係。」我，「差不多就是路上遇見的。」

    謊言。

    「那你還真是一個好人咯。」她語氣中帶有些許譏誚，和蕾雅互相打量著臉孔，「能夠百忙之中抽空出來去救一個女孩。」

    「不是救」我。

    「嘛，算了。」德林船長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和蕾雅，「這孩子看上去還不錯嘛。」

    然後蕾雅開口了：「你是」

    蕾雅所的話和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相比於第一次，她的語氣要乖巧一些。她已經明白了我們身上的特殊之處，可能也些許明白了自己吸魂鬼的身份。當前情況下，我正祈禱蕾雅不要像突然襲擊我一樣奪取他人的靈魂。

    「弗茜斯?德林。」她回答了蕾雅，「愛怎叫隨你便吧。」

    嗯看樣子蕾雅姐的第一次交友行動進展還算順利。

    「弗茜斯嗎？」蕾雅不出我所料地直呼德林船長的名字，兩個人之間過大的差別並沒有妨礙孩子獨有的自來熟，在得到一個新朋友（如果這算的話）之後，蕾雅理所當然地展露出了微笑。德林船長也許不是喜歡孩子的人，但麵對這一個女孩，在她的吸魂鬼身份被揭示之前，正常人都會不自覺地與其親近。

    「是啊是啊。」德林船長了兩遍“是啊”，把那把依然沒有裝上火藥的手槍收回槍套，「你們要去北邊對吧。」

    「每個人都要去北邊。」我。

    「那現在是打算出發咯？還是要在這待一會兒？」

    「你和蕾雅沒話了？」我。

    「現在不是話的時候，地上不還躺著幾具屍體嗎？另外，梅莉亞呢？還有你的妹妹呢？我怎沒看到她們？」

    聽到她的這個問題，我的第一個動作是環顧了下四周，然後我：「路上吧。」

    我到做到，在我跟德林船長解釋事情的時候，我們三人就在這最後的路上。清晨的微風在我們的四周吹拂著田野間的麥穗，現在是初秋時分，那些麥穗已經金黃，不過今年它們不會被摘下。很快這就將長滿野草，與這座城市的其它部分一起受苦。對於這座城市的覆滅我不感到任何悲傷，這不是我的家鄉，而且我們往往沒有時間去哀傷。

    在路上，我輕描淡寫地對德林船長：「她們先我一步到了北邊。」我的解釋僅此一句。

    「你呢？去管蕾雅了？」她。

    我點頭。

    「不知道該什好，你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對吧。」

    「是。」

    「感覺法爾亞斯的生活讓你這出了點問題。」她用兩根手指輕敲了下自己的後腦勺，「來到這個城市一時間不習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