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張蓓蓓目瞪口呆,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張蓓蓓素麵朝,站在這群衣衫不準、濃妝豔抹的姑娘中,實在是沒有吸引力才對。
連翠附在張蓓蓓耳邊道:“莫不是良韻閣派來砸場子的?”
雖然在劉先生和周知府的“調解”下,良韻閣和慶芳樓暫時達成了和解,但連翠的猜想未必沒有可能。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果張蓓蓓不接招,隻怕良韻閣還以為她是好欺負的。
張蓓蓓嫣然一笑,“好啊,這位爺既然瞧上了奴家,那就請隨奴家來吧。”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叫好聲。這慶芳樓的客人大多是是常客,自然知道張蓓蓓十八歲“高齡”卻依舊是個雛兒,最開始張老鴇想將女兒嫁給幹淨人家,但如今張蓓蓓不依舊是走了老路嗎?
有人唏噓,有人唯恐下不亂。
張蓓蓓對龜公道:“扶著這位爺進我的房間,好生伺候著,我沐浴過就過去。”
“好生伺候”這話卻是對連翠的,丫鬟看懂張蓓蓓的眼色,連忙和龜公一起扶著醉醺醺的男人往樓上去。
張蓓蓓的確是慢悠悠地洗了個澡。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如今就怕良韻閣不出招,憑著琉璃鏡,她肯定周知府已經對自己更加偏袒,如果良韻閣此時鬧出事來,周知府為了拉攏張蓓蓓,肯定不會對良韻閣心慈手軟,畢竟製作琉璃鏡的秘方還在張蓓蓓手上。
連翠推開門,繞過屏風進來服侍,“姐,那醉漢已經綁好了。”
張蓓蓓“嗯”了醫生,擦幹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往房間去了。
連翠越來越會辦事了。她根本沒將男人綁在張蓓蓓的閨房,而是扔進了後院的柴房。
幾個打手圍成一圈,等著張蓓蓓一聲令下就“開打”。
連翠提著一盞燈籠引張蓓蓓走進柴房。柴房燃著燭台,連翠便拿捏在手上的竹竿,從燈籠底部戳進去,又朝著竹竿一吹氣,燈籠就滅了。柴房本來是沒有燭台的,怕下人不慎弄走水了,這是連翠看張蓓蓓要來,才提前拿過來的。
張蓓蓓蹲在男人麵前,這家夥睡熟了,被人綁起來也沒有弄醒他。
連翠問道:“姐,要不要冷水?”
拿冷水潑醒這男人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剛才張蓓蓓洗澡,發現自己的肩膀還紅著呢。
“不必麻煩,”張蓓蓓看向燭台,“把那個遞給我。”
能隨時移動的燭台肯定不大,麵前這個就跟茶壺差不多大,頂上也有個“壺帽”,不同的是這個燭台有五個筒管,插滿了剛點燃的蠟燭。
連翠驚呼一聲,“姐,你是要滴蠟嗎?”
對,就是這色——情!
張蓓蓓莞爾一笑,“聰明。”
“不不不!別別別!”躺在地上的男人倏忽張開眼,“我錯了!掌櫃的饒了我吧!”
“不自稱‘少爺’了?”張蓓蓓一把揪住男人的胡子,將蠟滴了上去。
男人嚇得一哆嗦,卻沒感覺到疼痛,原來張蓓蓓隻是將蠟滴在了他的胡子上。
“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是少爺,我就是個混蛋無賴……”
誰知道張蓓蓓是不是倒歪了呢?男人嘴皮子飛起,隻想著趕緊脫身,等回家搬救兵再來揍這個女人。
張蓓蓓不耐煩地在他麵頰上甩了一巴掌,“你是誰派來的?”
男人愣住了。想他堂堂威遠將軍的嫡孫,雖然家道中落,但在炎城麵也是橫著走的,沒人敢他一個手指頭,現在卻被一個妓子給抽了?
“你!完!了!”男人咬牙切齒,“我唐家不會放過你的!”
“唐家?”張蓓蓓掏掏耳朵,“是那個城每倒夜香的唐家,還是賣兒子到宮去當太監的唐家?”
“呸!”男人一口唾沫幾乎要吐張蓓蓓臉上,“老子是威遠將軍的嫡孫子!識相的趕緊把老子放了,老子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連翠“啊”一聲驚叫,“唐棣緣?!”
男人冷哼一聲,“就是老子!”
張蓓蓓放下燭台,“長臂猿?”
“裝瘋賣傻!你會沒聽過少爺我的名號?”唐棣緣冷笑道。
唐棣緣也算炎城一霸,仗著祖上的功勳四處惹禍,知府也不敢貿然和他為敵。
張蓓蓓思索半晌,認真道:“好像有那點印象。”
唐棣緣抓狂道:“那你還不快把少爺我放了?!”
連翠也戰戰兢兢,“姐,要不……”
“要不咱們把他殺了吧?”張蓓蓓邊邊點頭,“瞧他這沒出息的樣子,唐家一定不稀罕他了,就算宰了他,隻要唐家一段時間查不出凶手,日後也不會太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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