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山河圖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淼燚垚 本章:第一百三十五章山河圖

    宇接連三次將他逼到了生死邊緣,數日之前,此人武功還遠勝於己,此刻竟是生殺之權操於己手,而且勝來輕易,大是行有餘力,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已大喜若狂,待見他大敗之後口噴鮮血,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道:“寇兄,勝敗乃是常事,何必如此?弟也曾折在你手下多次!”

    寇英傑拋下單刀,搖頭道:“蕭老前輩劍術如神,當世無人能敵,在下永遠不是你的對手了。”

    宇替他拾起單刀,雙手遞過,道:“寇兄得不錯,弟僥幸得勝,全憑蕭前輩的指點。蕭前輩想請寇兄答應一件事。”寇英傑不接單刀,慘然道:“寇兄命懸你手,有甚好的。”

    宇道:“蕭前輩隱居已久,不預世事,不喜俗人煩擾。寇兄下山之後,請勿對人提起他老人家的事,在下感激不盡。”

    寇英傑冷冷的道:“你隻須這一劍刺將過來,殺人滅口,豈不幹脆?”

    宇退後兩步,還劍入鞘,道:“當日寇兄武藝遠勝於我之時,倘若一刀將我殺了,焉有今日之事?在下請寇兄不向旁人泄露我蕭前輩的行蹤,乃是相求,不敢有絲毫脅迫之意。”

    寇英傑道:“好,我答允了。”宇深深一揖,道:“多謝寇兄。”

    宇道:“我奉命前來請你下山。這件事寇兄幹不了,可是事情沒完。講打,我這一生是打你不過的了,卻未必便此罷休。寇兄性命攸關,隻好爛纏到底,你可別怪我不是好漢子的行徑。宇兄,再見了。”著一抱拳,轉身便行。

    眼見他下崖而去,當即回入山洞,向蕭秋水拜伏在地,道:“前輩不但救了晚輩性命,又傳了晚輩上乘劍術,此恩此德,永難報答。”

    蕭秋水微笑道:“上乘劍術,上乘劍術,嘿嘿,還差得遠呢。”他微笑之中,大有寂寞淒涼的味道。

    宇道:“晚輩鬥膽,求懇前輩將驚魂九式的劍法盡數傳授。”

    蕭秋水道:“你要學驚魂九式,將來不會懊悔?”

    宇一怔,心想將來怎會懊悔?一轉念間,心道:“是了,這驚魂九式並非本門劍法,前輩是隻怕前輩知道之後會見責於我。但前輩本來不禁我涉獵別派劍法,曾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再者,我從石壁的圖形之中,已學了不少如意門、梅花門、泰山、寒劍宗各派的劍法,連機宮十長老的武功也已學了不少。這驚魂九式如此神妙,實是學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絕世妙技,我得蒙本門前輩指點傳授,當真是莫大的機緣。”

    當即拜道:“這是晚輩的畢生幸事,將來隻有感激,決無懊悔。”

    蕭秋水道:“好,我便傳你。這驚魂九式我若不傳你,過得幾年,世上便永遠沒這套劍法了。”時臉露微笑,顯是深以為喜,完之後,神色卻轉淒涼,沉思半晌,這才道:“寇英傑決不會就此甘心,但縱然再來,也必在十半月之後。你武功已勝於他,陰謀詭計又勝於他,永遠不必怕他了。咱們時候大為充裕,須得從頭學起,紮好根基。”於是將驚魂九式第一劍的“總訣訣”依著口訣次序,一句句的解釋,再傳以種種附於口訣的變化。

    宇先前硬記口訣,全然未能明白其中含意,這時得蕭秋水從容指點,每一刻都領悟到若幹上乘武學的道理,每一刻都學到幾項奇巧奧妙的變化,不由得歡喜讚歎,情難自已。

    一老一少,便在這思過崖上傳習驚魂九式的精妙劍法,自“總訣訣”、“破劍訣”、“破刀訣”以至“破槍訣”、“破鞭訣”、“破索訣”、“破掌訣”、“破箭訣”而學到了第九式“破氣訣”。

    那“破槍訣”包括破解長槍,大戟、蛇矛、齊眉棍、狼牙棒、白蠟杆、傀儡、方便鏟種種長兵刃之法。“破鞭訣”破的是鋼鞭、鐵、點穴橛、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等短兵刃,“破索訣”破的是長索,軟鞭、三節棍,鏈子槍、鐵鏈、漁網、飛錘流星等等軟兵刃。雖隻一劍一訣,卻是變化無窮,學到後來,前後訣融會貫通,更是威力大增。

    最後這三劍更是難學。“破掌訣”破的是拳腳指掌上的功夫,對方既敢以空手來鬥自己利劍,武功上自有極高造詣,手中有無兵器,相差已是極微。下的拳法、腿法、指法、掌法繁複無比,這一劍“破掌訣”,將長拳短打、擒拿點穴、魔爪虎爪、鐵沙神掌,諸般拳腳功夫盡數包括內在。

    “破箭訣”這個“箭”字,則總羅諸般暗器,練這一劍時,須得先學聽蕭辨器之術,不但要能以一柄長劍擊開敵人發射來的種種暗器,還須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至於第九式“破氣訣”,蕭秋水隻是傳以口訣和修習之法,道:“此訣是為對付身具上乘內勁的敵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上官前輩當年挾此劍橫行下,欲求一敗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將這套劍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

    同是一招,使出來時威力強弱大不相同,這驚魂九式自也一般。你縱然學得了劍法,倘若使出時劍法不純,畢竟還是敵不了當世高手,此刻你已得到了門徑,要想多勝少敗,再苦練二十年,便可和下英雄一較長短了。”

    宇越是學得多,越覺這九式之中變化無窮,不知要有多少時日,方能探索到其中全部奧秘,聽前輩要自己苦練二十年,絲毫不覺驚異,再拜受教,道:“晚輩倘能在二十年之中,通解上官老前輩當年創製這九式的遺意,那是大喜過望了。”

    蕭秋水道:“你倒也不可妄自菲薄,上官大俠是絕頂聰明之人,學他的劍法,要旨是在一個‘悟’字,決不在死記硬記。等到通曉了這九式的劍意,則無所施而不可,便是將全部變化盡數忘記,也不相幹,臨敵之際,更是忘記得越幹淨徹底,越不受原來劍法的拘束。你資質甚好,正是學練這套劍法的材料。何況當今之世,真有甚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嘿嘿,隻怕也未必。以後自己好好用功,我可要去了。”

    宇大吃一驚,顫聲道:“前輩,你……你到哪去?”

    蕭秋水道:“我本在這後山居住,已住了數十年,金刀門被滅,我已經自由了。”

    宇喜道:“原來前輩便在後山居住,那再好沒有了。晚輩正可朝夕侍奉,以解前輩的寂寞。”

    蕭秋水厲聲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見任何人,連你也非例外。”

    見宇神色惶恐,便語氣轉和,道:“兒,我跟你既有緣,亦複投機。我暮年得有你這樣一個佳子弟傳我劍法,實是大暢老懷。你如心中有我這樣一個前輩,今後別來見我,以至令我為難。”

    宇心中酸楚,道:“弟子知道了,弟子叩見,那前輩,那為甚前輩不讓弟子見你?”

    蕭秋水搖搖頭,道:“你見到我的事,任何人也不可起。”

    宇含淚道:“是,自當遵從前輩吩咐。”

    蕭秋水輕輕撫摸他頭,道:“好孩子,好孩子!”轉身下崖。宇跟到崖邊,眼望他瘦削的背影飄飄下崖,在後山隱沒,不由得悲從中來。

    宇和蕭秋水相處十餘日,雖然聽他所談論指教的隻是劍法,但於他議論蕭秋水,不但欽仰敬佩,更是覺得親近之極,不出的投機。可是宇內心,卻隱隱然有一股不僅僅是前輩,更如平輩知己、相見恨晚的交誼,比之恩師林慧雅,似乎反而親切得多,心想:“這位前輩年輕之時,隻怕性子和我差不多,也是一副不怕、地不怕、任性行事的性格。他教我劍法之時,總是‘人使劍法,不是劍法使人’,總‘人是活的,劍法是死的,活人不可給死劍法所拘’。這道理千真萬確。”

    他微一沉吟,便想:“前輩的劍術,自己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隻可惜他老人家從來沒顯一下身手,令我大開眼界。比之前輩,前輩的劍法當然又高一籌了。”

    回想蕭秋水臉帶病容,尋思:“這十幾中,他有時輕聲歎息,顯然有甚重大的傷心事,不知為了甚?”歎了口氣,提了長劍,出洞便練了起來。

    練了一會,順手使出一劍,竟是本門劍法的“雷霆一劍”。他一呆之下,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錯了!”跟著又練,過不多時,順手一劍,又是“雷霆一劍”,不禁發惱,尋思:“我隻因本門劍法練得純熟,在心中已印得根深蒂固,使劍時稍一滑溜,便將龍山練熟了的驚魂劍招,以及其他劍法夾了進去,卻不是上官劍法了。”

    突然間心念一閃,心道:“前輩叫我使劍時須當心無所滯,順其自然,那使本門劍法,有何不可?甚至便將梅花門、泰山諸派劍法、機宮十長老的武功夾在其中,又有何不可?倘若硬要劃分,某種劍法可使,某種劍法不可使,那便是有所拘泥了。”

    此後便即任意發招,倘若順手,便將本門劍法、以及石壁上種種招數摻雜其中,頓覺樂趣無窮。但石頭城各劍宗的劍法固然各不相同,機宮十長老更似出自六七個不同門派,要將這許多不同路子的武學融為一體,幾乎絕不可能。他練了良久,始終無法融合,忽想:“融不成一起,那又如何?又何必強求?”

    當下再也不去分辨是甚招訣,一經想到,便隨心所欲的混入驚魂九式之中,但使來使去,總是那一招“雷霆一劍”使得最多。又使一陣,隨手一劍,又是一招“雷霆一劍”。

    此後便即任意發招,倘若順手,便將本門劍法、以及石壁上種種招數摻雜其中,頓覺樂趣無窮。但石頭城各劍宗的劍法固然各不相同,機宮十長老更似出自六七個不同門派,要將這許多不同路子的武學融為一體,幾乎絕不可能。他練了良久,始終無法融合,忽想:“融不成一起,那又如何?又何必強求?”

    當下再也不去分辨是甚招訣,一經想到,便隨心所欲的混入驚魂九式之中,但使來使去,總是那一招“雷霆一劍”使得最多。又使一陣,隨手一劍,又是一招“雷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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