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雲安之再說什話,他就聽的不甚分明了,但是縱容兩個字卻還在他腦中不斷盤旋,是啊,這句話他的確沒說錯。
身為帝王,身邊向來不缺女人,可是要說到在意,那的確是從縱容開始的,就像他寵愛後妃一樣,犯些小錯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換做郝連澈也是一樣,他再仔細一想,今日七七好像的確是有些古怪,穿著孝服去砸場子郝連澈都可以忍耐,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過雲安之的提醒,他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陛下,您懂我的意思吧,新君剛來,現在晏國的命脈可是在他的手捏著,咱們啊,要投其所好。”
不得不說,雲安之還真是個老狐狸,看事情就是透徹。
隻是晏帝有些為難了,“七七和郝連澈有殺父之仇在身,這怎能投其所好隻怕七七殺了他的心都有。”
雲安之一聽又嘿嘿笑了起來,“陛下,這您就說岔了,當初這殺父之仇究竟是怎釀成的,您心沒點數現在說白了,能讓北國新君開心的也就剩晏七七了,至於怎說服她,女人嘛,性子再烈,說不服,睡服也是一樣的。”
見晏帝神色狐疑,雲安之繼續道,“您之前不還為了這個安和公主的婚事發愁嗎正好,這日不如撞日,反正這北國新君身邊沒有個女人,您就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他身邊,伺候他舒坦了,晏國的日子也會好過很多,女兒不就是這個用途嗎您說呢陛下”
這一番話竟然讓晏帝震驚了,他從未想過拿七七去換安穩的餘生,今日聽雲安之提起,竟恍然覺得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陛下,這醉生夢死藥就在您手,放一點讓七七喝下,保準再貞烈的女子到了床上都會成為蕩,婦到時候您順水推舟,還能把這女兒嫁出去,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一番話雖然說得直白,但是雲安之知道晏帝聽進去了,他也不再耽擱,轉身離開了。
而晏帝望著手中的藥,手指緊了緊,終於下定了決心。
今日的宴會,晏帝特意傳旨六宮,任何人都不得因故缺席。
晏七七本來是想裝病不去的,沒想到晏帝倒是很了解她,還沒到點呢,就派了好幾撥人來催,她著實覺得煩了,咬咬牙決定還是先去一趟。
主位上坐著郝連澈,晏帝也隻能讓位,坐在台階下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
北國這邊的士大夫也來了不少,兩國之間的地位高下立現。
晏帝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來,他之前好歹是這片大陸上最風光的帝王,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他竟然也有失勢的那一天。
雲鬢衣香,推杯換盞,熱鬧都是別人的。
誰又能想到當初他絲毫沒放在眼的毛頭小子會是北國的新君呢
晏帝越想越意難平,烈酒一杯又一杯的入了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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