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東洲左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寺空和尚 本章:5.東洲左門

    十三悠悠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架寬敞華麗的車廂內,舒服的他幾乎不想起身,而且片刻後,他目瞪口呆的發覺居然無法起身,甚至除了眼珠外,不能動彈絲毫,身體如同一灘爛泥躺在這柔滑名貴的絲絨大床上。

    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恐懼,嗯!也確實沒啥好恐懼的,於是他試圖話,把靈那丫頭片子叫來,張嘴卻是隻能發出“謔謔謔”的聲音,難聽如同在茅廁拉稀,又如同溺水者掙紮在水中一般。

    或許他發出的“謔謔謔”起了作用,車廂的扇門被人推開,端著水盆的靈定在當場,發現十三正極力撇著眼睛看向她,然後似乎是想手舞足蹈,但是卻隻有喉嚨間發出的怪異聲響。

    水盆砸落,一起的還有仿佛被抽幹力氣、跪倒在地的靈,“哇啊啊!”的一聲充斥喜悅和悲戚的哭聲,響徹車廂內外。

    十三甚是欣慰,想安慰這似哭似笑的丫頭,卻忘了自己連脖子都轉動不了,視線中沒了那丫頭的身影,隻有耳朵能聽見哇哇哇的哭聲,於是他嚐試著調動喉部的肌肉,或者找回以前話的那種熟悉感。

    聲音也引來了窗外人,車廂扇門後的珠簾被人挑開,一名精悍的將士看向車內,看到床上的十三正看著他,驚訝一愣,忙低頭跪下,又消失在了十三的視線內。

    “君哲公子!”

    將士穿著煙金相間的亞光盔甲,沒有戴頭盔,背後掛著一匹如同夜幕的煙色戰袍,這一身並不顯得臃腫,相反隨處都透出一股華貴與淩厲的傲氣,做工精致至極,本是亞光,卻仿佛透著一股璀璨奪目的光彩。

    但是隻要在這世間生活過的人,必定都是第一眼看向那位於左處胸甲的一朵血蘭花,血蘭並不如何明顯出眾,除了像新鮮血液的顏色顯得鮮豔外,仿佛就是雕刻這盔甲的匠師隨手鑲嵌上去的。

    但是這世間沒人會真的認為那就是一朵略顯好看的血蘭花雕,那如妖綻放的花朵,即便是驕傲如寅王庭的王座也會皺眉,因為它代表的是大燕左氏,那個從帝國東洲走出的高閥名門,那個以三大蠻族族親鮮血鑄就的血色蘭花,千年以來,收割著一代又一代的蠻族,她高高在上的地位下,埋葬著數個年代的蠻族屍骨。

    東洲左門是令蠻人親切體會到血海浮舟、屍山插旗的大燕四名門之一,他們的一切風華絕代,鮮衣怒馬都是長在以蠻人鮮血骨肉為養料上的花朵,就如同那朵血色妖蘭!

    ……

    十三一陣失神,想著那些市井上關於東洲左門的傳,以及那深宅高府內的童年,一時他竟處於平靜與冷漠的邊緣,好似身處山之絕巔,下方就是觸手可及的墨雲風雨和電閃雷鳴,心中無了悲喜。

    十三久久不語,那將士就那跪著,也不抬頭。

    似是想到什愁怨,他歎了口氣,道:“你也別跪著了,我沒那多講究!”

    突來的聲音嚇著了車廂地板上的兩人,嘶啞難聽,還帶著一種口含濃痰話的那種呼嚕感。那將士趕忙調整自己姿態,他也拿不準這幾年未出現在人前的左門公子的態度,不過心還是嘀咕,那你不早!

    “我這身體是出了什毛病?居然連個指都動彈不得,甚至感覺不到!”

    將士回道:“九日前您被那駱蠻人傷得太重,全身經脈骨骼盡碎,神經寸斷,髒俯間也是多有裂痕,氣血內流!所以……”

    所以之後就沒了下文。

    “所以我應該是已死之人!”

    將士大驚,急忙回道:“都怪家臣在路上多耽擱了兩日,將公子送至門中,家臣自去領罰!”

    “哎哪有什耽擱不耽擱的,如果不是你,我屍骨都應該寒了多日了吧!”

    “這次家臣出門恰好帶了些藥劑,可療公子的一些外傷,不過隻能穩定於現下的狀態!”

    十三不再這話題上糾結,改口道:“我出左門已有多年,家中將士應該也換了不少人吧!還問叔叔名諱?”

    將士大驚,“公子莫要折煞人,家臣是前年隨爵爺入的左門,名趙閏。”

    “那個爵爺?”

    “祁陽王爵爺!家臣之前是六方軍團兵士。”

    十三又是閉口不言了,不知想些什。坐在地上的靈早就停了哭聲,聽著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的,驚到一個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程度。

    雖然從這支裝備精良的軍隊衝進破舊院,救下十三那一刻起,她就隱約猜到十三的身份,但是這幾日十三重傷昏迷不醒,也沒人與她提起十三的過去,她就自己胡亂猜測,可當趙閏一句“君哲公子”出口的瞬間,她還是驚得頭腦空白,都忘了哭泣。

    誰能想到一個惡徒當的地方,生活著一個左門的公子?關鍵是她和這公子間竟然如此有緣。

    過了好半晌,十三突然用他那難聽至極的聲音道:“閏叔叔,我要休息片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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