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也許是我做學生太久了，竟忘了這慘淡的現實：

    寒地凍，有老人行乞，有老人賣碳，有老人在饑寒交迫中死去。然而，這些跟朱門之人不相幹的，就是跟一般人，大抵也沒多少影響。

    寒地凍，街頭一角，有女孩買唱，衣裳單薄，歌聲稚嫩並著幾分顫音。然而，這與路人，又有什關係？

    有人習慣用惡意去猜度事實，這惡意源自他的生活經驗。家長總是以善言去教育兒女，卻不見有多少善行。這又能怪誰？早有人過，最低限度的善，就是不為惡。

    （二）

    也許學校就是一座烏托邦，竟然讓我忘記了慘淡的現實：

    有人辛勞一生，才智也不低於常人，然而生活困苦。有人壞事做絕，心狠手辣，偏偏大富大貴。

    我不止一次的見聞過，兩人相爭，平凡的第三者據理相勸，卻被一爭者打罵，四周噤若寒蟬。原來，這隻能怪第三者多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中國人千年的行事信條，豈非沒有道理？

    （三）

    世界是不平的。這既符合地球橢圓的麵貌，也符合地球上生靈生存的事實。

    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這是自然法則。這無法評論為應不應該，這是事實。

    千百年來，人類中心論，無限的拔高人的地位。然而在我看來，人不論多有靈性，終究還是動物。人之所以為人，這得感謝先輩聖人賢者的教化。譬如人會穿衣服遮羞，但除了人以外的一切生物，卻是不會穿衣服遮羞的。然而聖人倘若隻為人披上遮羞衣物，又如何對得起聖人的稱號？聖人之為聖人，在於其描繪了什是人，什是社會——他們構造了理想中的烏托邦，那有良好的社會，以及人。

    （四）

    世界的本來麵目，我看不清楚。我隻我看到的現實。

    我仍然相信我曾過的話，世上畢竟還是好人多，關鍵看你遇到的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然而這隻是從最低限度的善得到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