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談婚論嫁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單婕妤 本章:第三章 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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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暑假,農忙季節,隻爭朝夕。於悅沒見過割稻子,再熱的也要跟著世元回他家鄉看看。爸媽這點上很讚同,回憶當年知青生活,感喟萬千:“不去親身體驗怎知道中國農民的艱難,上山下鄉毀了多少人青春,但某種程度上也確實拉近了城鄉距離,如今城的孩子嚴重脫離田園生活,沒有勞動實踐,啥都不懂,隻知道吃!去看看也好,體驗生活”。

    世元家的田離房子實在太遠了,於悅很好奇,“為什家門口大片的田地卻沒有一塊是自己的”?世元感慨道,“土改分田地,當時就沒按照各家實際情況來操作,哪家人多勢眾,分到的地塊質量就最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喝,越強勢越會叫喚的誰都不敢虧待他,弱勢家族或者老實人就等最後分配,能有公平公正的嗎?有些理念的好聽,根本沒有操作性”,世元一邊解釋一邊卷起褲腳下田割稻子,看得出來動作蠻嫻熟,於悅站在田埂邊兒,撐著太陽傘看著,兩塊田三個人勞動,兩個老人作一塊田,世元一人另外。“多少年沒有分田了,農村人有幾個靠種田過日子,都是老的在家勉強種點什,到處都是荒田荒地,村年青人,無論讀不讀大學,誰都不在這呆,出去打工給自己掙個養老防病的錢。農村人沒保障,什都得靠自己。哪像你們城人,生來就吃商品糧,早年,農村人還得交公糧,其中很大部分就是統籌給城市居民”世元滔滔不絕,一邊抬起頭來看看於悅的反應,看她很認真的在聽,世元又接著,”我們這還好,離城近,農婦種菜,養雞到城賣,每年還能有點穩定收入,頭的鄉鎮,很多都成荒村了。“於悅心一直在解讀世元講到的那些詞匯,”公糧“,“商品糧”,“統籌”,“保障”……這些詞匯在以前看到多生硬,現在從世元嘴出來卻是那鮮活。

    大四那年,於悅是校電台金老師的學生助理,有一回電台兩個同學大打出手,於悅陪著老師去處理善後工作,做完以後,金老師對於悅談到了城鄉觀念的差異。這兩個駐台值班的同學,上鋪是省城人,父母都是工薪階層,下鋪來自邊城,地道的農民子弟。帶著對新聞工作的熱趣,兩個人有緣因電台結識,但生活上卻相互看不慣。下鋪生活上很節儉,勤奮學習到半夜三更,除了上課,就是電台、圖書館,從無娛樂活動;上鋪呢,讀書從不正經,嘻嘻哈哈的倒很討喜,三年換了兩三個女朋友,有時候女友還到電台來等,很多憤懣都是日久長積澱出來的。據有一次上鋪問他怎就知道讀書,一點都沒有生活情趣,下鋪回答自己壓力大,以後還得養二老。上鋪很不解,嘀咕了一句,“他們有退休金,幹嘛要你養?”下鋪瞪了他一眼,便賭氣走開了,弄得上鋪莫名其妙。聽到這,於悅也打了一個激靈,脫口而出:“難道不是嗎?”金老師愣了一下,馬上到:“你呀,肯定也是城市出身的。”於悅忙解釋,“縣城。”金老師笑著,“現在縣城都跟大城市的風,都往外走,誰會去了解背後那一大片廣闊的農村地呢,80後又不如我們70後,城鄉代溝更深啊”!感慨到這,金老師卻沒再解釋下去。想到這,於悅便問他,“那你爸媽什時候退休?”世元白了她一眼:“農村人永遠沒退休!”於悅被他這個帶著情緒答話的態度激怒了,更抓狂的是,她不知自己錯在哪。“你每不關心社會新聞的嗎?國家正在對社保進行改革,以後農村人60歲以後可能有點養老金,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必須60歲之前交滿10-15年,因人而異,每年幾百到幾千不等,不交以後什都沒有。”於悅的學習習慣很好,每堅持讀新聞,讀書看報,但這些,似乎跟自己的生活沒什關係。有時就是一覽而過,沒放在心上,想不到世元如此在意。於悅在世元的態度中猜到了那些所謂的“負擔”,“條件”指的是什,就像以前爸媽的朋友來給於悅介紹男朋友,來人總是強調男方家”沒負擔“,“公務員“,“有房了”……字行間都帶著一股自信。

    錢世元直起腰來,看到沉默的於悅,後悔話多了,自己不就是愛著於悅的純潔矜持,不食人間煙火似一尊高高在上的女神樣兒。當然,這是圓夢。1歲考進城讀初中,自己才知道另一個與家鄉截然不同的世界,到處混凝土建築,寬闊的馬路,車水馬龍,學校明亮的教室,圖書管數不清好看的書,特別是那些城關生,能玩,懂花錢,一到下課時間,班幾個城關生便繪聲繪色的講錄像廳遊戲廳溜冰場的各類見聞,饞得那些沒去過的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隻恨英雄氣短,爹娘不爭氣,供不起這樣的“瀟灑走一回“。男孩子最津津樂道的莫過於評論女孩子誰漂亮,誰跟誰有意思,誰想追誰之類的。世元最愛看那些城關話斯文禮貌,舉止大方得體,時髦又不誇張的女孩兒,這跟村麵話大嗓門,一身髒兮兮,土土氣的女孩子簡直差地別,那時候他就明白自己要努力。盡管自己家的境況在高二以後有了很大的改變,一次挖礦成功就給家創造了巨大的財富,從來沒有過物質享受的錢世元過了好一陣二世祖的日子,還好,這些並沒有改變他勤奮努力的好習慣。

    高考出來上了本一線,語文單科成績全市第一,可誌願早在分數出來之前就報了,世元去了一所外省的本二校。他張揚愛表現的個性在大學很“吃得開”,到處都是哥們,哪都有兄弟,但是經濟上的寬裕最多隻是拉近了跟同學的距離,並沒能在愛情這條路上給錢世元壯膽,他去的那個外省,隨處盡是才子佳人,盡管世元是個特討喜的性格,但長期貧困的生活形成的行為習慣早已深深的烙在了身體,他不斷的努力想縮這些差距,亦不敢輕易追求女孩子,更別一親芳澤了。臨近畢業,又有比風花雪月更嚴峻的就業問題擺在眼前,雖然家經濟寬裕了,但還遠遠追不上那些”吃皇糧“的家庭,他們是旱澇保收,人力資源豐富;自家是坐吃山空,缺乏後續,無門無路。世元想在省城紮根,可有編製的工作談何容易,碰壁的多了就想,哪怕是私企也好,混了再。與此同時,家也急,特別是父親,總覺著要吃上“公家飯”才是正途。父親求老板出麵,托了人安排工作。由此,世元回到了城。兩年後,世元等到了於悅。令他受寵若驚的,於悅竟能看上自己。他不知道,經過怎多年的努力,自己在別人的眼早已不是那個沒見過世麵的農村子弟了。於悅認識的他是那個凡事懂周全,肯上進有追求的大好青年。於悅自從畢業以後,許是環境突變帶來的種種不適應,萬事寡淡,隻有世元能真正讓自己毫無顧忌的發笑。兩個“互補”的人就這走在一起了。

    暑假過去了,新的學期學校並沒有安排於悅繼續當班主任,於悅還沒有意識到在這個男女觀念很重的城市中,自己已經被單位不知不覺的被當成“家屬”對待了。

    中秋過後,兩人談婚論嫁起來。於悅在這些“俗事”上麵是個特別不著調的人,隻覺得是兩個人的事,也沒想過去請教誰。男方家倒是有模有樣的開始操辦起來,世元弟弟訂婚在前,家不希望在這事上兩兄弟弄別扭,世元不敢主張,工作兩三年,教文科太清貧也沒存上什錢,隻能聽家的,按他們的模式做起來。那父子兩伶著一大包花生糖果和四特酒上門了,媽媽一看這個形式,斜睨了於悅一眼,於悅馬上懂了那個眼神。媽媽心千百個不高興了。但盡管如此,她還是很大體的招呼客人,微笑應對從容了事。人走後,於悅準備了媽媽的嘮叨,果不其然,“你看吧,當咱們家沒見過世麵來了,弄一大堆“零食”哄孩呢?別人家上門都是洋酒了,他們連茅台五糧液都拿不出手。未來婆婆都不來,可見的他們家女人多沒地位,這種家庭,別在城,就是農村也是下層百姓,以為賺過些錢就見過世麵了,切,家子氣太重,別我這個媽沒提醒你,就這樣的家庭,你嫁過去不可能受重視,到時候別哭著回來後悔!”於悅反唇相譏,“你自己不也是嫁給農村人,五十步笑百步。”媽一聽,聲音都尖起來,“他們能跟你爸家庭比?你曾祖父是紅軍團政委,爺爺是公安局長,你爸都在市長大的,早幾代在農村就是能人,不然怎有本事從農村衝出來?要不是**********…不定你爸也不會回這個縣城,那就沒你了。”於悅閉緊嘴唇又是沉默抗議,媽媽停不下來,“你那個充其量就是進城第一代,以後怎跟他生活?吵架的時候你要記得你過跟他有共同語言,哼!”爸爸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就是什也不,於悅知道爸爸內心在慪火。於悅很下不來台,卻又賭氣逞強,“我自己結婚我自己負責,與人無尤。”

    另一方麵,錢世元總在有意無意的給於悅灌輸些道理,什“現在男女平等啦,嫁女兒不是賣女兒,開明的父母都不會開口要太多聘金的”,“有些鄉下聘金收的高,那是斷絕關係,錢留下人領走,以後就是親戚來往”,“父母的事情都是兒子管的,女人嫁出去了就要以夫家為主”……為此於悅沒少跟錢世元吵過架,世元有些話也是言不由衷,借來的痕跡太明顯,明明是不夠自信,卻總忍不住想“先入為主”,把於悅往自己這邊拉。於悅兩邊受氣,一味逃避,選擇裝聾作啞的時間多一些,女人嘛,總是會被當前的甜蜜蒙蔽,優柔寡斷,存在僥幸心理,以為婚後就有新生活,男人會為此改變。與此同時,錢世元卻有意引導話題方向,父親有誌向,敢辭職下海,母親一人拉扯三個孩子長大,還培養了自己一個大學生。後來於悅才知道錢世元一直在避重就輕問題,他父親不辭職也會被開除,因為生兒子觀念重,生了一個還不滿足,非得生第三胎以至於沒機會進入教師隊伍,在農村又不肯紮實,到處算命,直到神漢他是劉邦命,得走出去才掙個下才好似得了聖旨似的坦蕩蕩離家,而母親呢,一起生活多年後才看出來,每日無休止的嘮叨指責,永遠在挑別人的毛病,事無巨細都是明哲保身,高高掛起,自己做錯事絕對有辦法推給別人,早早找好退路撂擔子,一輩子就隻有負麵情緒,人前裝慫人後逞威風。錢世元的成長實在是這個家的奇跡,要知道他一個姐姐在最差的學校初中畢業,一個弟弟高價買進高中還因為打架差點被開除,結果高二就畢業出外打工了。據世元自己,從到大都替母親背黑鍋,活幹不好就推是兒子破壞,他永遠是母親的出氣筒,她總是一邊打罵一邊“歪種,像爺爺那個歪種“!原因很簡單,母親自嫁過來,不是被父親打罵就是被爺爺呼來喝去,心頭恨他們卻不敢反抗,心有怨氣就找這個最像“他爺爺“的兒子出氣。母子也講緣分,以後的日子於悅才看出他們倆之間的問題有多的糾結。幸好錢世元學時遇上了一個好老師,指引了他人生的奮鬥方向,以至於影響到後麵填報誌願也總想當個老師還願。

    於悅的話弄得父母無路可退。又是幾的暗戰,父母相互安慰對方,孩子大了由她去吧,講不聽了,萬一強起來像誰誰誰一樣拖到三十歲那不是害了她。也就是這幾,錢世元拋出了一個問題。那兩人北環路上散步,邊走邊聊,於悅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哪怕吵鬧。世元好久以後才開口問:”如果,,其實我父母雖然沒文化,但是很開明,我是萬一,他們要來跟我們一起住,你能接受和他們一起生活嗎?“”不能!“於悅不假思索。她正色看著世元,”你不是他們在村四鄰都熟悉,出來城市不習慣?不是他們在村種點綠色食品,養點然食品很自在?我們每周回家一次,有點距離又不太遠這樣很好嗎?“世元臉色一變,”為什別人都能跟公婆在一起生活,你就不能“?”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不止一次跟你過,我喜歡自由自在自己作主的生活,不想家跟裝著監視器一樣,不想做什都要跟人報告,不想幹嘛都要解釋。再,我父母也沒有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我沒有跟別人父母生活的經驗,我不是大家庭出來的,很多問題我時候聽他們閑聊都覺得怕,我根本應付不來。我不想生活這複雜!“於悅一口氣出來,毫無餘地。“如果他們要出來住,我們就去學校申請住房!”世元咽了咽口水,“我是怕你會辛苦,看你做家務也不像樣,要有個人幫你多好。”於悅安慰道:“我有能幹的基因,隻是沒機會實踐,給點時間什也可以學會。”世元不話了,盤算著自己是否能“搞定”父母這一關,“順其自然吧,反正結婚了她總要學會接受的。現在還幼稚著呢。“世元心這想,嘴卻隻”哎“了一聲。於悅猜到了他的心思,”我要你發誓,你父母不會出來跟我們同住,要不我們就搬走!“這下世元沒台階下了,”好啦,我發誓,他們不會來,他們自己有房子,怎會來跟我們擠,套房他們住不慣!”可是完就後悔了,心一遍遍喊,“該打,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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