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還想什，隻聽樓上發出“當”的一聲響。四人呆了一下，幾乎同時起身往雪楓房間跑，兩個大寶貝剛在雪楓房睡著了，四人才有時間在樓下會兒話。

    一進房間果然看見悅悅滾落在地，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幾人，倒是沒哭。

    李淑琴搶先抱起孩子，心肝肉地哄著。悅悅這才一張嘴“哇”地慘嚎起來，這一哭是哭得驚地動一詠三歎，抽氣哽咽長腔短調花樣變幻，委屈、傷痛種種情感盡在其中。

    床上正在酣睡的涵涵不甘其後，在悅悅張嘴後不到半分鍾緊隨其後開始男女聲二重唱……

    終於手忙腳亂地哄好了兩個孩子。李淑琴：“悅悅會翻身了，涵涵也快，倆孩子身邊是一刻也離不開人了。”

    雪霜吃驚：“啊，那不是要比以前還難帶？”

    李淑琴：“這才哪到哪，會走、會爬以後才難帶呢。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往嘴送、有危險的沒危險的都敢上去抓、走路不穩隨時隨地能摔跟頭，得有人不錯眼珠地盯著，不然準出岔子。老大，你明找個安護欄的把北麵那兩個窗戶護欄也加上，以前覺得窗子不安沒事兒，可這倆東西哪爬上去還真能鑽出去；然，你把家桌子椅子有棱有角的都用布包上，看孩子會走會爬了磕著；老二你明去多買點鋪地的泡沫，要厚點兒的，把床邊的地上都鋪上，孩子萬一摔下來軟和點兒也摔不傷。還有找個師傅把你大姐和然還有我那屋的床腳都矮點兒，不了咱換床。還有那些牆上的插座，一米以下的就別用了，拿膠帶都封死，孩子萬一摸著了再電著……”

    雪楓三人一一領命。

    看著母親走出房間給悅悅衝奶粉去了，雪霜對兩個姐妹：“我記得我時候自己在門口沙子地上能玩半個時沒人管，然那時大人去看攤兒大姐在廚房邊帶她邊做飯，她就在大姐腳邊的地上爬，也沒見媽怕咱們磕了碰了燙了傷了，怎換了這倆就這細心加護了？這還是咱媽嗎？”

    然：“所以隔代親嘛。”

    雪楓：“媽的都有道理，咱們多想著點兒孩子就少些危險。雪霜，有個事兒我得跟你，悅悅上戶口的事兒你那邊辦得怎樣了？涵涵的戶口也該上了，可我怕我一提這岔兒媽就得問你悅悅戶口的事兒，要是你那邊有困難我找衛卓陽，或者張帆想想辦法？”

    然也向雪霜望過來：“二姐，我知道你沒少想辦法，這也是挺難辦個事兒，要不就先放著，等以後再。讓悅悅先黑著，不耽誤吃不耽誤長，我們慢慢找門路。”

    雪霜一咬牙：“沒事兒，這事兒我了包我身上就包我身上，等孫姨來了保姆的事兒安頓好我就去辦。”

    其實在找過各路人馬走投無路後，雪霜倒真有了個主意，雖然不知可行不可行，但好歹她得試試，為了外甥女兒、為了妹妹，她豁出去了。

    兩後孫海英如約來到林家，一進門就直奔著兩個孩子而去，邊動作利落地給悅悅喂奶、給涵涵換尿片，邊在嘴不停地訴舊東家如何不願放她離開，對她如何信任依仗，而她又是如何堅定地謝絕了對方加薪挽留的一番誠意……嘴上著手也不耽誤，安置好孩子，把換下來的奶嘴、尿片順手一收，拿到衛生間洗好晾曬。之後又熟練地給悅悅做撫觸按摩，手法極為熟練老道，行雲流水般讓人看著都舒服。哪知悅悅卻不領情，張開嘴大嚎起來，孫海英於是抱起她哄，可越哄悅悅反而越是變本加厲，哭得直抽抽。

    李淑琴連忙把外孫女兒接過來，悅悅一到姥姥懷立即收聲，並且對孫海英撇了撇嘴。李淑琴：“這孩子，開始認人了。”

    孫海英：“那是，外孫女兒都和姥姥親啊。”順手又抱起了緊跟著悅悅開始二重唱的涵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