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楓把目光再度轉向舞台：“不過要是一個女人在年輕的時候能有這樣的美，能讓一個男人為了看她而呆坐幾個時，也的確是件值得驕傲的事。”

    笑容再度出現在衛卓陽臉上：“隻有一個男人為她呆坐算什？我記得當年有個女孩，剛進萬誠就幾乎迷倒公司所有男性。她是工作狂酷愛加班，整個辦公室男同事從她來後都不會準點下班；她晚上回家二十多位男同事自動相送，還隻敢偷偷跟著，怕她發覺。因為那女孩兒特別潔身自好，最是排斥異性在工作外和她接觸……”

    雪楓呆了一下：“你的那個女孩兒……”

    衛卓陽指指雪楓：“就是你。”

    雖然已經有了些猜測，可雪楓還是很驚訝：“我怎從來都不知道？”

    衛卓陽笑：“你一根兒筋啊，心思沒放在這上頭，當然對所有明示暗示都視而不見。”

    雪楓：“不用那婉轉，你直接我傻不就得了。”

    衛卓陽：“還真就是傻，你不光那時候傻，現在也還是有股傻勁兒。有太多事你不知道，以後有機會再講給你聽。好了，然下去換裝了，要是不想讓她發現我們，我們就乘這會兒轍吧。”

    雪楓點點頭，與衛卓陽起身離開。

    在雪楓家樓下，衛卓陽叫住準備下車的雪楓。

    他依舊坐在駕駛位，黑漆幽深的眸，在後視鏡中與她對視。

    林雪楓心頭一跳，忽然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雪楓。”一聲平時聽慣了的稱呼，在這靜夜聽起來卻有種讓人膽顫心驚之感，“雪楓，永遠呆在我身邊，永遠陪我走下去。”

    林雪楓覺得喉嚨有點緊，話好似有些困難：“我會盡我所能，為萬誠服務。”

    “不……”衛卓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恍惚，“你知道我在什，我的是我，而不是萬誠，是我，我們。雪楓，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除了婚姻，我會永不負你。”

    “你不負我？那依依呢？”大約是這些心頭已有隱隱的不安，衛卓陽的表白反倒讓雪楓心中塵埃落定般忽然安靜起來。隻是在那一刻衛卓陽妻子的身影在林雪楓眼前閃現，葉依依是另一國內知名企業家的掌上名珠，與衛卓陽門當戶對，有著得體的風度與端莊的儀表，為人低調謙和，卻不虛偽做作。

    “依依仍是衛太太啊，我過，除了婚姻我什都可以給你。雪楓，你不會影響依依的生活，她有家、有孩子、有我這個丈夫，她什都不會失去。”衛卓陽。

    她什都不會失去？名份、家庭、孩子，這就是一個女人、一個妻子所能得到的全部？她不會影響葉依依的生活？那被她分得的男人的愛呢？感情呢？時間呢？精力呢？

    林雪楓忽然失聲，她不曉得要如何和這個相識近十年的男人話。

    她推開車門下車，卻無法移動腳步，站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衛卓陽也下車，把自己的西裝披在林雪楓肩上，拍了拍林雪楓的肩膀，如水的夜色中，他的目光那樣清亮：“我給你時間考慮，雪楓，你會想清楚，這是你我之間注定的結果。當初我父親就看好你想要你做兒媳，後來你和張帆走了，我才娶了依依，走了一大圈，現在我們走回原地，完成我父親的心願。你知道，無論從我對你的感情，還是我父親的情份，我都不會辜負你。”

    這是注定的結果？他和她，走了一圈，最終還是要在一起？以婚姻外的另一種方式在一起？

    身前的那雙眼還是和六七年前一樣清澈，眼前的那個人是那樣的熟悉，他是她的依仗、他在她最無助時予她最大的支持幫助……可是，現在，他卻讓她覺得無比混亂。

    邁著僵直的雙腿，林雪楓走入單元門。

    衛卓陽站在車門邊注視了一刻，上車，發動車子走了。

    幽深的夜，一個男子的身影隱在樓棟轉角處，臉色和夜一樣深沉。

    直至衛卓陽的車子消失，男子拿出電話撥通號碼：“菲菲，我今晚不回去了，去我父母那住一晚，他們搬過新家後我還沒回去過。你自己休息，別等我……

    林雪楓躺在兒子身畔輾轉難眠，衛卓陽：“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任何東西，除了婚姻……”衛卓陽：“我永不會負你……”

    林雪楓相信他的真誠，也相信他能夠履行諾言，他不僅有那個實力，也有那樣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