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聲嘎然而止，台上的女孩兒以手掩唇，倉皇地向台下跑去。

    這已經是今第三次了，本周第n次。

    從衛生間出來時東尼婭被胡老板叫住，他以猶疑的目光掃視著麵色蒼白的女孩兒：“東尼婭，身體不好就不要強撐了，或者有什其它原因不能繼續表演也要和我打個招呼，我可以很快找新人頂上來。”

    走廓上有傳菜的服務人員經過，她們掃視著女孩兒的腹，麵露詭異的笑容，真像在那些笑容呼之欲出。

    東尼婭想起不知是誰過“才華和懷孕一樣，掩也掩不住”。懷孕的事兒比她預想還要快速地暴露出來，而陳露的才華卻沒有一點兒顯山露水的跡象。

    幾陳露無數次將他的畫抱出去四處兜售，從高檔畫廊到街頭店，而最終卻都如數抱回來。終於陳露開始麵對現實，在一前決定到托石磊給自己找份工作。

    石磊是陳露的發，很就輟學在外闖蕩，現在在這座城市開了一間酒吧，然和陳露就是投奔他而來。

    石磊對陳露還算照顧，讓他到酒吧做服務生，薪水比一般服務人員高出五百。

    陳露聽後臉色漲得通紅，最終在東尼婭的勸下勉強答應。

    想到陳露終於有了相對穩定的收入，雖然是少了點兒，但把現在租的兩房換成一室，再在生活開支上縮減一些，應該可以維持到孩子滿月。

    而在那之後自己就可以出去工作了，然後她要帶著陳露和孩子回家，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家人就不會再反對自己和陳露的婚事了，之後他們會補辦結婚手續，給孩子上戶口……一切塵埃落定，順理成章。

    這樣想著，東尼婭長出了一口氣，按在鍵盤上的手指也變得靈活歡快起來。

    表演完和胡老板了辭職的事兒，東尼婭一身輕鬆地從酒店後門走了。

    與此同時，一個明麗健美的女子走入餐廳，四處打聽有沒有一個叫林雪然的女孩兒在這彈鋼琴。

    沒有，這彈琴的是東尼婭。

    女人不死心，繼續描述她要找的人的身高樣貌。

    終於在拿出然的照片後得到了確認，林雪霜被帶到胡老板麵前。

    胡慶東確認了女人的身份，告訴她，你要找的人之前的確在這兒彈琴。

    什？之前？

    今之前，她剛剛辭職了。

    那她住在哪？她的聯係方式呢？

    不知道，她沒有手機，打電話會用店的座機。她每過來，表演費每日結算……

    林雪霜走出餐廳，一整乘坐火車的疲憊感湧上來，向來筆直的背，看上去有一點兒彎。

    拿出手機撥通，雪霜凝視著陌生城市的街燈：“姐，然的確在這，我找到她表演的地方了。可是她剛剛辭職了，沒有地址，沒有聯係方式，我找不到她……還有，姐，我聽那家酒店的人，然她，可能懷孕了……”

    放下電話又一陣惡心感湧上來，雪楓跑入衛生間俯身幹嘔，胃此時空空如野，再沒有東西可吐。

    直起腰雪楓在鏡中看到自己蒼白浮腫的麵孔，耳邊響起雪霜的話：“然她，可能懷孕了……”

    一個念頭升上來，明知不可能，可此念一起卻再難按熄。

    終於下樓買了驗孕測紙，之後，林雪楓站在衛生間，發呆。

    躺在床上無法入睡，雪楓轉頭看向窗外。

    夜色如同她的心情一般，明明已經陷入漆黑的混沌，卻又不甘心就此沉淪，於是在點點燈光中找尋著渺茫的希望，即便那希望是如此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