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決定取決於你的決定。”雪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但她比張帆真誠，“如果你不堅持離婚，那我願意繼續我們的生活，不是這兩年的，而是我們一開始的那種。我們一家三口，找回真正的幸福，就像我們結婚時打算的那樣。張帆，讓我們走回去，回到三年前、五年前，中間的這段日子我們把它抹掉，當它從沒存在過。我不會再想，更不會再提……”

    張帆的眼神在雪楓的話語中恍惚起來，似乎憶起了早已埋藏的某些回憶，似乎被雪楓所描繪的一家三口的幸福所打動。

    直至雪楓：“但你必須答應我，和馬菲菲徹底了斷，讓她離開公司，從此不再見麵。”

    張帆猛地看向雪楓，拔高的噪音一反平日的沉穩：“這關馬什事兒？”

    “好，你不關她的事兒就不關她的事兒，為了家庭幸福辭退一個和你沒有關係的外人，這不算為難吧。”雪楓直視張帆。

    張帆的目光逃開：“不行，馬菲菲現在對公司有很大的用處。”

    雪楓挑了挑眉：“有用？那在你眼是不是所有有用的都必須珍惜，所有無用的都應該拋棄？比如我，你的妻子，你孩子的母親？”

    張帆恢複了之前的不動聲色，看上去依然質樸而真誠，他以真誠的語氣：“雪楓，我覺得你對馬有誤會。她一直拿你當姐姐，也一直對你當初幫她的事兒心懷感激。”

    雪楓按住沙發扶手，手指微微顫抖：“她就是這樣感激我的？她就是這樣把我當姐姐的？搶走我的男人，拆散我的家庭，讓我沒出世的孩子失去父親？”

    相比雪楓的激動，張帆依舊淡定：“你聽誰胡八道了？根本就是捕風捉影無稽之談。我們離婚是我們之間的問題，和馬沒關係。馬因為在公事上幫我和我走得近的確引來一些風言風語，一個年輕女孩兒還沒對象呢就承受這多，你還汙蔑她！”

    雪楓覺得自己不隻是手在抖，她的胳膊、身體都在不受控製地打顫：“張帆，我原本以為你是我見過的最厚道最真誠的人，沒想到你起謊來也這‘真誠’。想想這些年，我每守著這個家等你回來，四處尋醫問藥想和你生兒育女，每擔心你工作是否辛苦……而你卻在和馬菲菲同床共枕，以夫妻名義在外頭招搖，一起計劃著如何甩開我……我什都不想了，什都會讓我想起謊言和欺騙，這一切讓我惡心！”

    張帆並不回避雪楓的目光，他的臉上滿是無辜無奈，帶著些許倔強，像個受了委屈卻又無從分辯的孩子：“你這樣蠻不講理胡亂猜疑，我也無話可。”

    雪楓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幾近崩潰的情緒：“好，如你所願也如你所，我們離婚，而且我們離婚也隻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和姓馬的沒有關係。我隻有一個條件，你發誓離婚後你不會娶馬菲菲，娶了她你們就都沒有好下場。”

    張帆得理直氣壯：“為什要發誓？我們之間的問題應該由我們自己負責，和馬沒有關係。”

    雪楓固執地看著張帆：“沒有關係你就發誓，你們不會結婚。”

    張帆：“好，那我就告訴你，我現在確實和馬好上了，不過那是在我們之間已經無藥可救之後，在我決定和你分手之後，所以，我們婚姻結束和她無關！”

    雪楓覺得無比荒謬：“那你是是我們之間有了問題，你決定和我分開，然後突然發現在你身邊工作了三年的馬菲菲是個可愛的姑娘，她安慰了你受傷的心靈讓你重新找到幸福？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祝福你們，並且感謝她？”

    張帆堅定地重複：“我是在決定離婚後才愛上馬的！”

    雪楓看著張帆，她從沒想過，一張她曾經那樣深愛著的麵孔，一個同床共枕幾千個夜晚的男人，竟然會變得這樣陌生，陌生到讓人心寒心痛。

    微微閉了閉眼，強忍回眼中泛起的酸澀，雪楓：“好，我同意離婚，我成全你們純潔而美好的……愛情。”

    張帆：“你既然同意了，那我們去辦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