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台下飯廳客廳左右兩個房間，一個是林遠汐和李淑琴的臥室，另一個是奶奶的臥室兼佛堂。老人家信佛，半生吃齋晨起燒香，在她去世後供奉的佛菩薩依舊在她的房間，代替她守護著這個家。

    樓上三個房間是姐妹三人各自的臥室，三步台階讓她們與父母奶奶有了一個相對的距離，仿佛有了獨屬於她們的獨立空間。

    雪楓推開臥室的房門，然的聲音在身後柔柔的傳來：“大姐，我想和你睡。”

    雪然剛從父母房間被分出來時晚上害怕，常光著腳跑到雪楓的房間，鑽入被子緊緊貼著她，身體溫暖得像隻貓。後來然也經常到雪楓過來，以至於發現了這個秘密的雪霜也常抱著被子擠進來，大姐不能厚此薄彼，要和妹妹同一待遇。於是姐仨經常會擠在一張床上。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那些單純、快樂、幸福的時光？雪楓又是一陣心傷。

    看了看站在自己房門邊的雪霜和等待回答的然，雪楓：“都進來吧，今咱們一起睡。”

    雪霜和然的臉上露出整個晚上的第一個笑容，進了屋雪霜一頭紮到床上歡呼：“吆呼，又回到從前了！”

    可很快三個人就都發現，從前就是從前，再也沒有可能回去，就算是在相同的環境麵對相同的人，也無法讓時光倒轉。

    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不隻是睡前的嬉笑、開心的打鬧、輕聲地訴秘密、甚至的爭執，這些以往睡前常有的“活動”現在全都消失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安靜的睡眠。

    雪霜是第一個入睡的，入睡後一直在夢話，激動地和衛霄或衛霄的母親爭吵；然也睡著了，熟睡後她縮著肩膀一直在無聲地哭泣；雪楓則睜著雙眼，一直到窗簾縫隙間露出一絲蒼涼的白。

    快亮時雪楓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醒來時發現然已經不在床上。搖了搖身邊的雪霜，雪楓：“霜，然不見了。”

    雪霜支起身四處看了看：“嗯，她去洗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