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蕭告訴陶欣,蘇陽臨時有事回了公司,讓他跟她一聲。
陶欣心下了然,她知道,黎致遠和她相繼出事,一定不是巧合,隻是他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她命會這大,兩次三番都死不了,現在的宏誌肯定亂成一鍋粥。
“既然沒什事,我現在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你和歐陽在這等一會兒。”祁蕭其實挺同情歐陽季的,雖然他還是沒有辦法相信他的每一句話,但是他眼眸中的哀涼悲戚是裝不出來的,或許在他亂七八糟的記憶,這個世界他唯一認識的可能真的隻有陶欣一個人了。
祁蕭離開後,房間的空氣就像是靜止了。
陶欣到廁所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出來一看,歐陽季還站在窗戶那,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
“你在看什呢?”陶欣挪步到他身側,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沒有什不對勁。
“沒什,隻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想起了你曾經念給我聽的一首詩。”歐陽季轉頭深深的凝視著陶欣。
“我念給你聽的詩?”陶欣疑惑,好奇的問道。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情此景難為情。”歐陽季薄唇輕啟,緩緩道出,眼神哀傷。
“這是我念給你聽的?”陶欣雖然感覺到歐陽季的悲傷和詩中破鏡難重圓的哀涼,卻對這首詩沒有絲毫印象。
“欣兒……”歐陽季溫柔的微笑,輕聲喚道,他棱角分明,玉石雕砌般的五官,長而微卷的睫毛下眉眼深邃,笑起來如同邪魅般勾魂攝魄。
陶欣沒有防備的與其對視,一下就淪陷到他幽深如湖麵的眼眸,就像是被吸進去了一般,她能感受他心中交雜著的喜悅與悲傷,她此時覺得自己難過的想哭,又開心得想笑,酸甜苦辣,百味交雜。
歐陽季伸出雙手,輕輕地把陶欣攬進懷中:“欣兒,我知道你都忘記了,可是我不怪你,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這輩子,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又是淡淡青草香……
撲麵而來的陽剛之氣混著令人心安的淡淡青草香在陶欣鼻尖環繞,耳邊還有歐陽季溫文爾雅的聲音以及強有力的心跳,她猛然驚覺,自己現在在一個男人的懷,臉霎時間紅得要滴血。
她的身體本能的要推開他,可是心卻在喊不要這做……
“你、你……放開我。”陶欣細若蚊吟,麵色羞澀紅潤,像極了剛剛盛開的紅牡丹,嬌豔欲滴。
“怎了?”歐陽季低頭一看,寵溺道“臉怎紅成這樣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有,你先鬆開手。”陶欣無奈,完全不敢看歐陽季的眼睛。
歐陽季這才鬆開環住陶欣纖細腰身的手,陶欣趕緊跟眼前這個妖孽般的男人拉開安全距離。
歐陽季垂眼看著自己的手,再次這真實的抱著陶欣的感覺卻跟做夢似的不真實。
“陶欣,我辦好出院手續了,咱們走吧。”這時候蘇陽拿著收費單打開門。
“我叔叔也在這個醫院,我想去看看他,你們先到車上等我吧。”陶欣拿著手機快速走出了房間。
“好。”祁蕭看著陶欣的背影應道。
……
陶欣剛到iu重症監護室的門口,就看見黎允豪從麵走了出來。
“允豪。”陶欣快步上前。
“欣姐,你怎這早就來醫院了?”黎允豪看見陶欣突然出現,滿心歡喜,不過眼尖的他很快就發現了陶欣脖頸處包著紗布,驚訝的瞪大雙眼“你脖子那怎了?!”
陶欣笑容無奈:“哦,沒事。”反射性伸手捂住了傷口“不心摔了一跤,正好刮傷了,已經讓醫生處理完了。”
對於陶欣的解釋,黎允豪沒有絲毫察覺到不對勁:“哦。”
“允豪,黎叔叔今好點了沒有?有蘇醒的跡象嗎?”
陶欣一提黎致遠,黎允豪就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唉,跟前幾一樣,沒什變化,醫生讓我們多來陪爸爸話,不定能讓他快點醒。”
“我想去看看黎叔叔。”
黎允豪點頭,跟著陶欣一起走進去。
黎致遠果然還是那樣,安安靜靜麵容滄桑的躺在那,病房隻有陶欣和黎允豪沉重的呼吸聲。
“曹叔叔和蘇叔叔昨晚都來看過爸爸了。”黎允豪不經意的道,他看著黎致遠的眼神帶著不忍,每看一次躺在這的爸爸,他就心痛一次,知道他多想再聽黎致遠站起來罵罵他不懂事,可是現在連這簡單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了。
陶欣低頭冷笑,曹誌存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恐怕隻是為了確認黎叔叔是不是活著,還能不能醒吧……
她坐在床側,用力的握了握黎致遠溝壑縱橫的手,才幾,這雙手就已經消瘦得隻剩皮包骨了:“叔叔,您一定要撐住,一定要醒過來,允豪,麗麗,賀阿姨,還有我都不能沒有您……”
陶欣著眼含熱淚,握著黎致遠的手,都有些顫抖:“叔叔,您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您答應過欣,一定不會像爸爸媽媽那樣丟下欣不管的,您不能騙欣對不對……”
黎允豪聽見陶欣的話,眼淚早已奪眶而出,從黎致遠出事,他就一直在安慰媽媽和妹妹,自己卻一滴眼淚都沒掉過,可是現在在兩個最值得信任的人麵前,憋了幾的情緒才終於得到釋放。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