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之櫻微微皺起眉來,無奈地歎了口氣,似是不解地道:
“可是,昀清……我對暖並沒有惡意,更何況,知道她是e的人後,我是斷不會真的來挖你牆角的,你為什還要……”
“我有給你選擇的權利?”
穆昀清冷哼一聲,對她的解釋沒有一點興趣。
而他一對狹長黑眸,此刻似有寒光倏然閃過,隨即,那唯一的一絲光亮,就被席卷而起的危險暗湧吞噬,隻餘下了深不見底的幽暗,陰冷懾人……
那深入骨髓般的占有與保護欲,他毫不遮掩。
容之櫻對此自是了然,不由得輕皺起眉來,紅潤的唇瓣有些微顫,臉色也是泛白,但是,那卻依舊不是惱怒,反而顯得很是孱弱一般,語氣也軟了不少:
“我真是不懂你……既然你都不在乎我的事了,你還有什好擔心的?難道你以為我會拿以前的事去影響暖對你的看法不成?”
若是其他男人看了她這副模樣,怕是輕易就會動了可憐她的心思吧。
隻是,穆昀清卻連一個目光都不屑於給她,甚至連她的話都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冷淡地掃了祁連一眼,示意他留下來把簽署好的文件收好,就大步地走出了會議室。
那徹底的無視與沉默,猶如凍白了的刀鋒,在她臉上刮出道道血痕,痛得麻木。
容之櫻抬眸,目送著穆昀清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會議室門口。
即使外頭有職員察覺到她如此看他的目光,她也沒有一絲在意。
最終,她才極輕地歎了口氣,握著簽字筆的手微微顫抖,快速地簽上了幾個名字,就沉默地起身離開了。
……
是夜。
穆家莊園內,靜得像被黑夜掩埋。
唯有穆昀清的私人宅邸內,書房依舊亮著一盞燈。
辦公桌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歸於黑暗,轉而擺上了兩個酒杯,與一瓶已經被喝去大半的蘇格蘭威士忌,昭示著加班明明早已結束……
然而,那桌子後方,靠坐在辦公椅內的穆昀清卻皺著眉頭,微垂著眼簾,緊盯著手中正把玩著的一封信,依舊全無睡意。
“你再繼續盯下去,這信都要被你看出個洞來了……”
徐伏夏瞄了那封信一眼,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
那正是夏柔留給季暖的親筆書信,上回,不知為何緣故,穆昀清拿了一封假信,把這真信掉包了。
而事到如今,季暖還不知道這件事。
“我是不知道你之前為什要掉包這信,但巧也是巧,今早那個木盒偏偏就被燒了,那幾張照片倒是一回事,最重要……果然還是這封信吧?”
徐伏夏自顧自倒了半杯威士忌,喝了一口,用餘光輕瞥了穆昀清一眼,帶著試探。
他看得明白,隻是沒有直接道穿罷了。
現在,穆昀清之所以又拿出這信來,無非是在考慮,要不要把信還回給季暖……
穆昀清依舊垂著眼臉,看不出有什情緒,隻淡淡地道:
“算不上是巧合。”
罷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於空中一個輕甩,夾在指縫間的信如石子飛過水麵一般,倏然劃過桌麵,堪堪停在了桌子邊緣。
“……不會吧?你難道早知道會發生今早那種事了?你還真是神算不成啊?”
徐伏夏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皺了皺眉,有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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