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給我閉嘴。”
聽徐伏夏罷,穆昀清臉色越差,緊收著的眉心上刻痕愈深,甚至有一抹浮動的青筋蜿蜒爬上額角,越發顯得煩躁不堪了。
這聲冷斥罷了,他餘光又瞥了一眼那封信。
這回,穆昀清沒再繼續盯著看,隻一把拿過了那信,收進了西服內袋,就自顧自站起身來,作勢要走出書房去……
徐伏夏心知穆昀清已經有了決定,細長的眼底不由得閃過了一絲了然。
若不是因為那個木盒被燒毀,讓暖露出了那副崩潰的模樣來,他這位好兄弟,估計一輩子都不打算把這封真信還回去。
估計就連關於夏柔的那段過去,他都要就此一起給埋進那堆炭,一輩子不讓暖知道。
而如今,隻是因為見不得暖難受的模樣,他就輕而易舉地改變了他一開始的決定……
看來,穆昀清對季暖的在乎程度,比旁人所能看到的、甚至比他們這兩個當事人所能感受到的……都要深得多啊。
……
不多時。
穆昀清邁著無聲的步伐,推門走進了臥房內。
在那伸手難見五指的黑暗,他卻毫不費勁地走到窗邊的沙發坐下來,順勢把手提著的袋子放到了旁邊地上。
落地窗,隻拉了半邊窗簾。#)&!
淺淡猶如薄玉的微涼白月光,恰好鋪灑到離他幾步遠處的床上,落到那被褥上方露出的半張清麗臉上,甚是安寧。
穆昀清的目光觸及到她時,幽暗的黑眸深處倏然點起兩朵的金色火花,意猶未盡。
這凝視持續半晌,濃厚得猶如硯上細細磨出的墨,仿佛要融入這沉沉黑暗去,卻又分明與那目光的所有者一般,不管置身於何處,都有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強烈存在感。
“唔……昀清?”
果不其然,仿佛被他毫不遮掩的視線盯著,讓人在夢都感到不自在了。$^@^
那床上原本睡著的人,突然發出了一聲略顯沙啞與沉悶的嚶嚀來。
季暖掙紮地睜開眼,卻恰好對上了他徑直望來的那對深邃黑眸,毫不遮掩的視線,飽含著占有欲。
她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尷尬,語氣也顯得有些緊張兮兮的:
“你……你在這坐多久了?不是去書房加班了……”
穆昀清眉峰微抬,似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
借著清淡月光,瞥見她顏色倏然變深的臉頰後,他眼底便閃過了一抹了然白光,隨即,輕笑出聲,沉聲道:
“隻是被我盯著看了一會兒,就臉紅了?”
“你……這黑燈瞎火的,我看你是產生幻覺了吧?!”
季暖臉頰更燙,急忙拉高被褥遮住了臉,隻露出一對眼睛來,沒好氣地瞪他。
穆昀清見她一對貓眼在黑暗閃爍著,靈動得漂亮。
即使聽她口是心非,他倒也沒有拆穿,隻無所謂地一笑,依舊是命令式的語氣:
“給我起來。”
“……那是什東西?”
季暖本來還懶得動彈,卻見他把放在旁邊地上的一個袋子提起來,放到了桌上。
她這才開了床頭燈,窸窸窣窣下了床。
屋內才剛亮堂起來,季暖隻瞥見那袋子露出東西的一個邊角來,她卻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雙目猛地瞪得老大,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不是那個……曲庸之前……”
袋子裝著的,正是曲庸之前來莊園看望她時,一起帶來的那個稍大的葉紫檀木盒。
季暖快步走上來,二話不就把那個木盒從袋子取了出來,細細地撫過上方精致的花紋,與她被燒毀的那個盒子……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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