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寺隼人終於冷靜下來。
他看著麵前的兩位褐發少年,有心想詢問,但還是將疑惑咽了下去。
“十代首領,您被藍波的十年火箭筒擊中了?”獄寺隼人雖然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很肯定。
穿著帶帽夾克衫的褐發少年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而另一位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少年卻始終沉默,沒有對獄寺的話做出反應。
獄寺有點猜到他的來曆,看來在那個平行世界中,他敬愛的十代首領沒有與自己相遇。
內心有一瞬間的刺痛,獄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依舊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十世左右手。
“隻有五分鍾。”獄寺隼人冷靜地,將一掠而過的不舍與悲傷壓在心底,重新凝望著褐發少年的眼睛,“請認真聽我,十代首領。”
“是、是!”夾克衫少年像是察覺了這沉重的氣氛,不由挺直背脊,緊張地應了聲。
背著包的少年雖然依舊沒話,視線卻凝在獄寺身上,顯露出認真傾聽的專注來。
“等您回到了過去的世界,請盡快抹殺掉這個男人。”獄寺拿出照片,目光有一瞬間的猙獰,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是在首領麵前,仇恨與憎惡快速被壓製下來,當他將照片展示給綱吉看時,麵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照片上是一個頭發淩亂的成年男人,帶著眼鏡,目光陰沉,橙紅的短發似乎疏於打理,即使隔著照片,依舊是個亂七八糟的頹廢形象。
“雖然是這個時代的照片,但您應該與他有所接觸了。”
“誒?誒?”夾克衫少年睜大了眼,“這是誰……不對,你的抹殺、難道要奪取這個人的性命嗎!?”
“完全不用猶豫!”獄寺隼人第一次如此強硬。
但少年始終難以接受,對於戰鬥隻是為了守護的他來,殺掉他人什的,根本無法想象……
“如果沒有他的話,白蘭也不至於如此……”
白蘭?
始終沉默的背包少年身體一顫,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雖然這信息從獄寺隼人的語氣來看,非常不妙。
流光空間中看到的一幕幕,他醒來躺在棺材的一幕,還有這個稱呼他為首領的人的話語……
另一個自己這是十年後的世界,那這個世界,應該會有十年後的自己,可現在看來,十年後的自己,似乎已經死掉了。
又是被白蘭給……殺掉的嗎?
“拜托您了十代首領,請務必、務必要殺掉這個男人!”獄寺隼人將照片強行塞給綱吉,沉痛的目光讓人無法拒絕。
夾克衫少年握緊了照片,還是有些遲疑。
他覺得這實在是不正常,氛圍也嚴肅得過分,而且、而且……
夾克少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現在坐著的地方。
鋪滿百合花的棺材肅穆沉寂,少年心頭一抖,很想問十年後的自己為什會在棺材,即使內心已經有了猜測,還是不由自主地尋求他人的否定。
……但不能問。
少年悶悶地想。
獄寺君已經非常傷心了,不能再問讓他難過的事情了。
不能問。
就當不知道好了。
少年壓下內心的惶恐和迷惑,拿起照片再看了一眼。
“殺掉這個人……”
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麻煩您了,十代首領。”獄寺隼人深深地低下頭,語氣卻不容置疑,“另外,為了以防萬一”
“!”
煙霧彌漫。
兩個綱吉一同睜大眼,看著煙霧中的影子忽然變矮,接著,一個明顯是剛才男人幼時模樣的少年坐在煙霧中,詫異地望了過來。
“十代目?”
“獄寺君!”
夾克少年無法遏製自己張大的嘴。
而與之相反,銀灰發色的少年卻很高興。
“哇,是平常的十代目,被十年後火箭筒砸中還以為肯定會到十年後誒?”
獄寺隼人終於發現了另一個綱吉。
他張大了嘴,一向**的眼睛都睜得滾圓,看起來傻乎乎的。
“……兩個,十代目?”
“……”
褐發少年們對視一眼,同時扯起嘴角苦笑起來。
該怎解釋好呢?
我們自己也還沒弄明白呢……
“兩個十代目,兩個十代目……”獄寺隼人的大腦似乎混亂了,他的目光遊移半晌,不由自主的往下移,“……呃,這是什,看起來挺像棺材?”
“不隻是挺像啊……”夾克少年苦著臉喃喃。
獄寺隼人一愣,但很快,他優秀的大腦就理解了自家十代目未盡的話語。
“……”
瞬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沉期。
“可惡可惡可惡!十年後的我到底在做什啊!”
“嗚哇啊!別怪自己啊獄寺君!而且誰都沒那時的我死了啊!”
明明是故意不想直視現實的……不如,明明我都死了為什還要安慰別人啊!
少年又心累又心痛,他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眼另一個自己,卻詫異地發現他正彎腰,撿起十年後獄寺的皮箱,摸索了一下,按下了開啟鍵。
“哢噠。”
皮箱開啟,一些零碎的東西掉了下來,少年望去,發現是一些錢包香煙之類的雜物和一封信與一個髒兮兮的匣子。
“……匣子。”校服少年語氣複雜地喃喃了一句,伸手撿起了它。
而終於回過神的獄寺卻皺起眉,遲疑道:“另一個十代目……?”
兩個褐發少年同時頓了頓,他們抬頭互望了一眼,最終由夾克少年猶豫地提出:“那個,我們該怎稱呼呢?”
校服少年想了想,:“你叫我綱吉,我叫你阿綱,怎樣?”
“嗯,好!”阿綱為總算解決的一項事鬆了口氣,他喚了另一個自己一聲,“綱吉!”
“嗯,阿綱。”或許是覺得很新奇,綱吉也有點激動。
但他們是解決了稱呼問題,忠心耿耿的獄寺隼人卻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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