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坐著怪無聊的，要不，你教我吹笛子吧。”

    南迪不知從哪掏出兩隻綠葉，直直塞進南明生的手。

    “等我學成的時候，我給你買個正經笛子，我們好了，到時候，拿樹葉耍酷這活兒，還是交給我好了。”

    聽完，南明生笑出了聲。他點了點頭。

    這樣倒騰了半個多時辰，南迪嘴都快癟了，到最後也隻能發出“嗚嗚”的哭嚎聲，不過好在他自得其樂就是了。

    “哥，我吹的咋樣？”他翹起眉頭。

    “很微妙的音調……我不知道該怎，不過靠這聲音來追求女孩是沒指望了。”南明生很幹脆。

    “太難了，太難了，根本就學不會嘛。”他將手的綠葉一甩，捧著腦袋，有點紮心。

    不一會兒，悠揚的笛聲從身邊而起，三兩聲低音，纏綿婉轉，中間頓了幾刻，便開始了正曲。沒有波瀾不驚，抑揚頓挫，有的隻是溫和的韻調，如雨後日光般清冷雜著溫暖。

    那是一種旋渦般的旋律，輕柔縈回。南迪沉浸其中，張開眼，像是要伸出手搭在什上邊，而那些虛幻，又隨笛聲而去，欣欣然的模樣又叫男孩流出了眼淚。

    “哥，你這笛聲，我真還是學不來。”他木訥地望著前方，好像夢中的女孩曾經來過，卻又緩緩而歸。

    “對了，哥，你是跟誰學的？”

    “我爹”

    “南鴻一叔叔？”

    “每夜，我都會聽見我爹吹這曲子，我每次都會躲在門旁偷偷地聽，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不是吧，這也能行。”南迪不掩驚訝。

    “其實我爹每夜都隻吹這首曲子。”

    “為什？”

    “這個我也問過，他回答：隻是夜太深，有點冷了，而唯獨這首曲子能給他溫暖。”

    南迪這才點頭，“這一問，到是好想聽聽叔叔的笛聲啊……”

    言罷，南明生欣然一笑，把那樹葉含在唇間，接著又是一曲。

    “好音色！”

    南明生的耳邊，突兀地響起這三個字，南迪驚醒，麵前早已站了個少年模樣的人。

    “你是誰？不知道這地方外人不能進？”

    南迪打量了一番少年，沒好氣地道。

    少年高他半個頭，黑白綢衣，腰間用紅繩別著一隻玉麒麟，對著他倆，露出微笑。

    “我隻是想與他交個朋友。”少年笑了笑，轉向南明生。

    “曆七國名士之音，要想勝過此曲者，寥寥幾人罷了，你叫什名字？”少年開口道。

    “南明生。”

    “你這名字不好，和我一樣。”他，有些自嘲的意味。

    “你到底誰啊，一上來就別人名字起的不好，就算是不好，這你也要得跟別人父母去。”南迪有點氣憤了。

    “可惜，名士比不上的隻是這不完整的曲，但這似是被你借來的，笛聲也還稚嫩。”

    “喂，你別不理人啊。”

    南迪的和那陌生人的聲音在南明生腦海此起。不過，真如他所言，曲子是借來的，笛聲也很稚嫩。

    “南明生，有興趣當將軍嗎？”他這一句話，立馬鎮住了南迪。

    南明生搖搖頭。

    “我看不見。”他指了指眼前綢帶。

    “這可不能當做借口，如果你有決心，這世上沒什可以阻擋你，你出這話，隻是你的心還在猶豫，這樣做很危險，它隻會讓你失去更多。”

    南明生渾身一顫，那一瞬間，他有種錯覺，站在他麵前的人仿佛就是明日的他自己。

    “好好想想吧，不過我可不能再來這了。”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南明生叫住了他。

    “炎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