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頭發……?”陸振華自己其實並不曾留意過這種事情。
“是啊老爺~”王雪琴相當大驚怪,“老爺你快過來瞧瞧,這頭發確實掉得有點多~還有早上洗手間的也是。我明再收集給老爺你看~”
陸振華自餐桌前起身。
孟歡放下筷子,也跟過去,探頭之後,眼皮不安地一跳,心思鬥轉。
“對吧老爺?是不是掉得多了點?”王雪琴示意。
陸振華深深皺眉,下意識地抬手摸自己的頭發。
王雪琴則踮起腳,伸手查看他的頭發,心疼不已:“哎喲喂老爺,如果不這仔細撥開了看,恐怕得等禿了才能發現你這頭發一掉,比以前係數好多~”
孟歡鎮定心緒,蹙眉問:“是不是因為最近家接二連三出事,精神壓力太大?前兩夜多夢,好多沒有?”
陸振華未語。
王雪琴記起來提醒:“醫生不是,如果沒有好轉,就抽空去醫院再驗個血?老爺,別嫌麻煩,明還是抽空去一趟吧。”
陸振華稍加一忖,後點點頭:“嗯,明去看看。”
插曲過後,三人繼續晚餐,卻是已然各懷心思。
孟歡沒有因此改變自己對陸振華的正常態度,晚飯結束後親自抱陸少傑回嬰兒房,陪了陸少傑一會兒,她先回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的浴室,還有半瓶陸振華沒用過的染發劑。
孟歡盯著染發劑,心不怎有底,陸振華的症狀是否和她每回偷偷在染發劑動的手腳有關。
陸振華實在太心謹慎了,她也是懷孕之後,突發奇想,趁著陸振華要她邦忙染頭發的習慣,開始往摻點東西。
她不敢用大劑量,隻寄希望於日積月累,潛移默化之中或許會對他的身體健康狀況產生影響。
確實每次都隻敢放一點點。
但……上回,在明確察覺陸振華已經著手準備要把她和陸少傑分開而傅令元方麵提供不了給她太大的邦助的情況下,她深感焦慮,鬼迷心竅地冒險把分量加重了……
現在她有點害怕了……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孟歡從臥室出來,去她自己那層樓的專屬工作間處理公事。
她正在按陸振華的要求,把手“新皇廷”計劃的工作分配出去。
把表格收了尾,孟歡帶上,前往陸振華的房。
巧了,王雪琴剛從房出來,兩人在過道上相遇。
“三姨太。”孟歡隨口打了個招呼。
王雪琴瞥了眼她手中所持的文件,翹著蘭花指輕撫鬢邊:“孟辛苦了,這個點了還在忙。”
按照以往,她的語氣多少會酸溜溜,如今因為大有重新得勢的架勢,所以氣焰囂張了不少,也就沒了那種嫉妒,罷便輕快地扭動腰肢走人。
孟歡的腰背不曾彎曲,帶著她該有的淡然,繼續步子行至房門口,在重重黑西保鏢的目光下,輕叩門。
陸振華應了聲。
孟歡進去,看到陸振華在用自己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下棋。
他茶具的茶水是滿的,明顯是王雪琴已經邦他泡好。
沒有能做的事,孟歡作罷不去表現出討好的姿態,直接把表格遞給他:“陸爺看一看我這樣安排是否妥當,如果可以,我明開始循序漸進地將該交接的事情都交接了。”
陸振華自棋盤上掀起眼皮,接過表格:“若不是我知道你的辦事效率一直都這高,會以為你故意使性子加快速度脫手以表達你的不高興。”
孟歡:“沒什可不高興的。陸爺還是太庇護我了,別的員工享受不到我這樣的優待,可以隨時向陸爺申請調整自己的工作容量和壓力。”
“你又不是‘別的員工’,沒有優待和特權,怎顯示出你在我身邊的地位?”陸振華笑笑,快速瀏覽表格,指了指,“阿元最近在休養,工作重心也偏向青門的內部事務,他手原本負責的‘新皇廷’的項目,我也之後也會讓他慢慢放手給下麵的人,你就不用再往他那添新,增加他的工作量了。”
或許陸振華這告訴她的目的有一部分在於平衡她的心理,讓她知道不止她如此,他確實是其中她和傅令元。孟歡卻覺得,這還是之前的錄音曝光事件造成的影響。
“好,我明白了,那這一塊內容我去重新調整。”她從陸振華手中拿回表情,並且詢問他的意見,“陸爺有合適的人選沒?交接給傅先生的都比較重要。”
三鑫集團,她想不到還有誰了,除非他把這些工作再細分給幾個人,讓那幾個人去行程相互製約的關係。
陸振華卻的的確確有個人選,提了一個人的名字。
是曾經安排給汪裳裳的那位結婚對象。
孟歡有些意外:“汪姐現在案子纏身,而且夫人不在家,我以為汪姐和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
陸振華:“裳裳如今和我們自然沒有任何關係。和裳裳的婚約也已經取消了。不過那孩子確實挺好的,不給我們陸家當女婿挺可惜。”
“這次也算我們陸家出了變故,對不住他。但雪琴不是還有三個女兒?裳裳不管怎樣都不是真的姓陸,少傑的那三位姐姐才是陸家的孩子,也早到了該結婚的年紀。”
“我剛和雪琴提過了,讓她去問問,老大、老二、老三,誰想先嫁都可以。其餘的兩位我也會著手開始給她們物色對象了。”
孟歡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先給未來女婿一點甜頭。
“好,陸爺。”她頷首,沒對此多言,轉口道,“陸爺和醫生愉悅好明的具體時間沒有?我陪陸爺一起去醫院。”
“先去醫院再去公司。”陸振華未反對,注意力重新落回棋盤上,繼續左右手對弈。
…………
一則視頻在當夜悄然醞釀,隔上午阮舒起床的時候,已然上了熱搜。
視頻是一名路人拍下了警察當街抓捕犯人的一段內容。
而上傳者聲稱,已經通過個人相關人脈證實被捕的犯人是大名鼎鼎的國際通緝犯“s”,附帶了從絡上能搜集到關於“s”的傳聞。
江城會展中心的爆炸、跟隨餘嵐去交贖金被炸死了一批警察、還有陸少驄被殺,警方對三起案子的案情是不曾具體對外透露過的。
但防護的再嚴密,也一向防不住絡上各種馬行空的猜測。
這段視頻出來後,冒出一股人都在是“s”幹的。
因為警方暫時沒有出麵澄清或者辟謠,而“知情人”又越越玄乎,很多人已經相信被抓的就是“s”。
而民中占據主導性的對“s”的態度更多不是唾棄和咒罵,反而將“s”追捧為近年來罪犯之中的傳奇。
其擁躉者毫不吝嗇稱讚和肯定,男人好奇“s”長年逍遙法外的手段,女人覺得這樣的男人非常有能力非常帥氣,隻不過把自己的智慧和才幹用在了法律所不允許的事情上。而法律越不允許,就越給“s”的身份蒙上一層禁忌的刺激。
男人、女人都不在少數地在意銀。
掙紮在輿論風向夾縫間的另外一撥少數民憤慨不已,深覺世風日下,連一個身負無數條無辜生命的犯罪分子都被當做英雄來崇拜,而真正的英雄還不一定能得到該有的關注。
a:“嚶嚶嚶嚶嚶~每個人不是生來就是惡人~如果有選擇,沒有人會願意去當惡人~我相信‘s’的背後一定深藏著一段悲慘的過去~我們要關注根源~關愛他們~邦助他們改邪歸正~而不是一味地認定他們該死~大家的戾氣不要太重了~”
b:“我們用憐憫之心關注了這些罪犯,誰去關注被那些罪犯傷害的人及其家屬?聖母心不是這用的!”
:“喲喲喲,樓上那樣的是喜歡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審判別人,滾吧滾吧~我才不管‘s’是不是通緝犯~我就愛死了這種才~啦啦啦啦啦啦~我追捧我的關你p事~你不服來咬我啊~”
“……”
相互攻擊三觀,已然形成罵戰,不過暫時占領上風的依舊是追捧“s”的那一方。
阮舒相當認同的是,“一個身負無數條無辜生命的犯罪分子都被當做英雄來崇拜,而真正的英雄還不一定能得到該有的關注”,深覺諷刺和悲哀。
壓了壓心緒,她抬頭看剛從浴室出來的傅令元:“這是你幹的……?故意把‘s’推上風口浪尖?”
傅令元擦著濕淋淋的頭發,嘲弄:“他不是喜歡高調、喜歡出風頭?那就讓他成為‘全民偶像’,這邦他傳頌他的‘豐功偉績’,回頭他得支付給栗青一筆巨額宣傳費。”
“不過我隻是讓栗青把控主風向而已,你能看到的大部分民的評論都不是水軍。,不鬧這一出倒不知道,原來‘s’可以這受歡迎、招來這多粉絲。”
阮舒正要再什。
傅令元率先打了個手勢,示意手機,然後接起:“舅舅。”
“嗯,我看到熱搜了。”
“我覺得不可靠,‘s’不該這容易就被警察抓住了,警方也還沒有正式回應。而且‘s’害死少驄的凶手,如果逮住了,警察應該聯係舅舅你才對。”
“嗯,對,所以我覺得還是按照我們的安排繼續嚴密防護。”
“舅舅你去醫院了?出什事了?”
“好,我明白了,那你趕緊去驗血做檢查~”
“嗯,捉內鬼和眼線的事我會繼續跟進。”
結束通話,傅令元把手機往床上一丟,摸住阮舒就著他蓋在頭上的毛巾給他擦頭發的手,歎息:“傅太太難得主動伺候,我都不敢和陸振華講太久,生怕舒、服我忍不住叫出聲。”
又不正經。阮舒剜他一眼,毛巾丟回他臉上:“別忘記你剛剛是為什才去洗澡的。”
傅令元勾唇,拉她回來坐到他的腿上,手臂自後往前圈住她的腰,掌心貼在她的腹:“大不了多洗幾次。為了軟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受個把月的委屈沒關係。”
“軟糖……?”阮舒揪出重點,“什‘軟糖’?”
“閨女的名。”傅令元摸摸她的肚子,“閨女,快告訴你媽,你就是軟糖~”
“什軟什糖?我們吃的那種軟糖?”阮舒追問,“什時候想出來的?為什要叫這個?”
傅令元笑,故意賣關子,反問:“你猜。”
他的手機在這時又進來電話。
瞥見是孟歡,傅令元冷,劃過接聽鍵。
算起來,這還是孟歡第一次直接打電話過來,因為孟歡在陸宅不方便,所以早期是通過雅互通消息,雅沒了,多數時候在三鑫集團碰上麵時,或者如先前,恰好在一張一桌子上。
“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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