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做筆錄的時候，有沒有透露什特別的內容？”阮舒問。

    “我都留意著呢，特意提及他的奶奶，除了按程序征詢他的同意，另外也是希望他能多點什，結果什也沒有，就是我剛剛提的那兩句。”著，褚翹悄摸，“其實我還挺想陽奉陰違，讓江城的同事通知老婆婆，探探她的反應。”

    “但你還是沒這做。”阮舒莞爾。

    即便被案子折磨得撓心撓肺，她也沒有冒險，冒險以傷害老人家為代價。

    褚翹撇嘴。

    阮舒凝眉：“楊醫生被陸振華把控著，那唯剩的突破口，就是楊姐了。”

    “可不是嘛。”褚翹把兩份餐盤放一份到阮舒跟前，難得和阮舒趕上一塊吃飯，嘀咕，“我連和我家馬醫生通電話的時間都不怎有。好幾了，估計他都該忘記我胸的手感了。”

    阮舒：“……”

    褚翹笑咧咧。

    氣氛因為她的這句話倒是總算稍微不那沉重了。

    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阮舒在夾菜之前向她申請：“我能跟在你身邊去看看楊姐？”

    先前在楊家診所，楊姐邦她通風報信，才平白無故挨了呂一槍，她既還沒表達感激，也還沒表達歉疚。

    褚翹自然沒反對，吸溜著麵條直點頭。

    而實際上，她們倆這頓飯還沒吃完，守在楊姐病房的警員便來通知，楊姐主動要求見警察。

    褚翹丟下麵條，偕同阮舒火速趕往楊姐的病房。

    開門見山，楊姐的第一句話就問：“你們能把我哥從陸振華的手弄出來，保證他的安全？”

    “可以。”褚翹點頭，“我會向上頭給你們兄妹倆申請安全屋。”

    “嘴上承諾沒用，我需要先看到你們確切有效的實際行動。”楊姐的口氣完全就是在和褚翹談條件。

    既然是談條件，她也沒忘記拋出籌碼：“我手握有十一年前陸振華和人聯手殺害青門前任掌權人陳璽的犯罪證據。青門內部自相殘殺，你們可能不感興趣，但你們不是一直想抓陸振華？雖然陳璽是青門人，但也是一條人命。另外，和陸振華聯手的人，是一名嘿警。”

    “嘿警？”褚翹眯眼。

    “你們警方肯定還不知道，當年你們派來青門當情報員的那名郝姓警察，其實早就和陸振華同流合汙了。”楊姐底氣很足，“同流合汙的結果就是白白被陸振華利用，自己也丟了命。”

    因為事先已知阮春華的底，褚翹對楊姐將郝警官定義為嘿警，絲毫不驚訝，也未反駁。

    但對於陳璽的死有陸振華的份，還是些許意外，不禁偏頭看阮舒。

    阮舒格外平靜，仿佛被談及的並非她的生父，而是毫無幹係的陌生人。

    實際上阮舒本來就對陳璽沒什感情，也確實一直當陌生人，即便知曉了當年是他邦助莊佩妤和她離開城中村，也未曾讓她覺得有所親近。

    “你知道你口中的那名嘿警到底是什身份？”阮舒忍不住搶了褚翹的主場。

    當時離開診所後，聞野給阮舒換了張新的人皮麵具（第85章），所以楊姐原本並不認得阮舒，但此時阮舒一張口，楊姐便立刻辨別出：“你是……”

    “嗯，我是。”阮舒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