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送進來吧。”

    孟雪詫異，陸家桓定的是兩人套餐，顯然為她準備了。

    他拉開一旁桌椅，徑自坐下：“我不是假公濟私，吃飽了飯，你才有力氣幫我幹活。”

    “……”他話到如此，她倒不好意思推拒了。

    “占用你這長時間，叔會介意嗎？”他嚐著飯菜，也覺得寡味。

    “都是為了工作。”

    他失笑著，都是為了工作？！

    鈴鈴鈴…

    陸謹南的專電響個不停：“喂！”她輕聲，轉過臉，似乎有意避諱身旁男人。

    “給你點了餐，路上可能花了點時間，你等一等。”電話那端，男人交代著。

    “噢，好。”

    “飯菜都快涼了，先吃飯再吧。”陸家桓適時一句，孟雪連忙遮住音筒，可已晚了，那聲音不偏不離傳入在另一端。

    “這邊先忙了，過會兒我給你回電話。”她連忙解釋。

    嘟嘟嘟，一陣忙音。

    “怎了？從到我這開始，就沒停過手機。”莫之城笑道，見著男人的撲克臉，掛完電話後更難看：“女朋友惹你生氣了？”

    “怎看出來的？”陸謹南問，

    “你臉上不都寫著。”莫之城笑了笑：“你應該慶幸還有人能惹你生氣，起碼知道自己還活著，這世上還有那樣一個人能牽動了自己的喜怒哀樂，該是件多幸運的事。”

    他望著腳底下，那是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巴黎城外的埃菲爾鐵塔在夜幕暗自獨傷，仿佛在等待什，卻什也等不到，

    陸謹南隨他目光望去：“真打算守著這座城一輩子？”

    “要不然呢？”莫之城轉過臉：“這是我欠她的，我過用一輩子還。”

    “……”

    “趁能愛的時候，好好去愛，才不枉愛過。”

    陸謹南歎息，卻不知再如何繼續這個話題，從口袋取了一張紙條：“幫我查查這個賬號，據可靠消息，這個賬戶在你旗下的堵城消費過，幫我查查是何人，什背景？又是什樣的社交圈？”

    “你又給我難題！”

    “誰讓你掌控著南江三分之二的博彩事業，招攬過多少商客、政客青睞。”陸謹南笑過，卻人在曹營，身在漢，電話的聲音仍在他心頭徘徊。

    “有想過銘威能在陸氏眼皮底下屢屢得逞，是否是你親近的人？”莫之城一語點破，

    他不是沒想過，正是如此，他才未掉以輕心：“我的人已混進去了，今晚這條線索，正是他們提供的，你幫我查，越快越好。而城南的建築材料上出了問題，我想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再出手。”

    “反間啊。”

    “比起賭王莫總，我這點計謀算的了什。”

    “我看你是想弄死對方，否則，城南的建材為什會出問題呢？”

    兩人互視一笑，都是商場上老奸巨猾的對手：“我隻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難得你來我這，走，陪我玩幾局。”

    陸謹南撇過腕表，時間不早，況且，他答應去接她：“我得回去了。”

    “才來我這多久，就心急如焚要走，下次要來，捎上你女朋友，省的你在這惺惺念念想念，也省的我掛念她，來，我也很久沒見到她。”

    陸謹南挑了挑眉，示意他手指的婚戒，他可是已婚男人，少覬覦他的未婚少女。

    趕回陸氏，快九點，陸謹南沒提前給孟雪電話，直赴二十五樓，他腳下有些匆忙，趕到時格子間隻剩了一盞燈，是孟雪的位置，他走上前，卻已空無一人，陸謹南瞥過，四處環視，最後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門禁閉著，他慢慢走上前，貼近時，麵很靜，他握著門把，動了動，門未鎖，直到房門打開，他目光撲空，家桓的辦公室空蕩著。

    “謹南！”

    身後一聲，陸謹南怔著，

    “你來怎沒提前給我電話。”他轉過身，孟雪在他身後，一臉詫異，她剛剛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便見著這幕。

    “手機沒電。”他回，

    “……”

    “答應過你會來接你。”

    孟雪笑著，難為他的細致入微。

    “家桓呢？”陸謹南若無其事問道，

    “他晚上不在。”

    “噢！”他低聲問：“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