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無話可了？”

    頭頂傳來李榮陰沉的問話讓秦淮腦子又轉了起來，不，他不能就這認輸，他不甘心，是誰謀劃了這一切，一步步把他推到如今這個地步？這些還沒搞清楚之前，怎能就這認輸？

    靈光一閃，他突然有了個想法，是的，就算他敗了，也絕不能讓對手好過。

    “回陛下，若她所都是真的，臣隻問一句，這證物是如何得來的？”他突然轉過身來，眼中的冰霜利箭向鄭婉兒射去，“既然我這費盡心思想要得到他，誰又有能力從我手中搶了去呢？”

    沈雲之心中一凜，好個刁鑽陰毒的晉國公！在鄭婉兒陳情之後，所有人隻被事情帶來的直觀結論而吸引，並沒有注意事件之中被刻意忽略的點，因為那是她不方便也是不能的。

    可晉國公卻獨獨抓住了這一點。他不去解釋，是因為知道在鐵證麵前所有的辯駁都太過蒼白，他已然是承認了失敗。可是，縱然是失敗，他也要抓著敵人為他墊背。

    秦淮心明白，在齊帝麵前，不是隨意編造一個什事就能蒙混過去的。事實就是事實，謊言就是謊言，再完美的謊言都經不起推敲。隻要齊帝想去認真抓一下這個事，她們也就隻能據實以告。

    可是，出真相的後果呢？她沈雲之竟然會武功？她為何要背叛國公，或者她一直以來都在虛與委蛇？那她到底是在為誰謀事？……

    所有可以想到的，都讓沈雲之背後冷汗直冒，此時她想撲過去將那秦淮給咬死的心都有了，千難萬難終於將他打倒，自已卻還要陪葬。

    她隱於遠處焦急不已，而在齊帝麵前跪著的鄭婉兒心情不比她輕鬆分毫。因為她更怕，連累她的恩公。

    “你！”齊帝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嚇得她打了一個哆嗦。

    “陛，陛下，”鄭婉兒聲線不穩，眼波翻湧。她知道她的這一個回答有多關鍵多重要，或許就決定了恩公的未來，更甚者是性命也未必不可。

    “呀！”齊帝的這一聲明顯的不耐了，語氣冷了許多。

    齊帝完全可以忽略這個一看就是晉國公情急之下反咬對手的一個問題，他原本可以忽略，但突然之間他也有些好奇了，這個能將晉國公打倒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或許就是這個拿到證物的人，就算不是，也定與他脫不了幹係。

    鄭婉兒臉憋得通紅，杏目忽閃著，“這些證物是，是……”

    “陛下，”鄭婉兒伏身下去，“民女以為，此時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若陛下憐憫，不妨先讓民女將冤情陳述以盡。”

    齊帝的眼皮動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看秦淮，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你接著吧。”

    “謝陛下，”她起身，看著李榮，目光由悲戚變得憤怒，“民女要狀告晉國公第二宗罪：結黨營私，謀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