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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天聖後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掌打在桌上，發出的響聲把另外三人嚇一跳。

    “王後主子，仔細手，不要打壞了…”陳嬤嬤膝行到天聖後麵前，想察看她的傷勢，卻被天聖後猛推一下，跌落在地。

    “在我麵前胡說八道，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天聖後也不知是氣極還是恨極，手指扣住桌子的邊緣，手背上泛著青筋。

    陳嬤嬤和桂嬤嬤見天聖後一改先前的柔和，對她們兩人態度強硬。

    “主子饒命…”

    “還不快滾下去！”氣得渾身發抖，可她的自尊心在強烈的提醒她，這樣的事情隻能出自她的口，若是別人在一旁置喙，無論是誰…殺無赦！

    “是是是…”陳嬤嬤和桂嬤嬤也不知天聖後會發這樣大的火，她們本向趁此解開王後和帝姬的心結，沒想到反倒弄巧成拙。

    互相攙扶著退下，末了帶上門，守在殿外。

    看到兩個嬤嬤離去，天聖後仿佛身上的力氣突然被抽幹，癱軟著，半倚在桌上。

    “王兒…母後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上鳳初，天聖後又恢複了方才柔和的麵目，仿佛剛才的強硬隻是夢幻。

    但鳳初現在知道了，她麵前的這個女人外柔內剛，若有人真正觸碰到她的底線，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

    “母後，兒臣不怕。”鳳初伸出手去，從天聖後拇指和食指中間的縫隙探入，握住她的手。

    這樣的天聖後讓她生出想要保護的欲望，也越來越想去探尋她的內心深處。

    “母後，你可不可以告訴兒臣……方才桂嬤嬤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決不相信自己是一個“意外”，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桂嬤嬤是天聖後身邊的多年的女婢，她怎可能騙你？

    天聖後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下，被她用袖子狠狠抹去，再睜開眼時，神色不複從前，可哪不一樣了鳳初也說不清。

    “罷了，該來的終究會來……”

    強趁著身子，天聖後開口問道：“王兒，你真的想要這天下嗎？”

    想要嗎？

    鳳初問自己。

    她不知道答案，

    “兒臣自記事起，就是大聖的帝姬，肩負天下蒼生的使命。兒臣…兒臣已然不知自己的心是如何想的了。”

    她小時候確實賭氣想過不要當什勞什子帝姬，可是國師告訴她這是她的使命，她可以忘記自己的生死，但絕不能忘記天下蒼生。

    所以，她便牢牢的記著，一刻也不敢忘。

    “不著急，你慢慢聽著，聽完我說的故事你再回答我也不遲。”此時的她有著一國之母的睿智，也有著為人母親的愛憐。

    “三十五年前，也就是天聖二年，我成了你父王的結發之妻，入主後宮。當時年少的我對他確實有著愛慕之情，但貴為一國之母，我與他相敬如賓，未曾紅臉。”

    “但王兒可知雲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