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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後！母後！”眼見天聖後眼最後一絲理智都要湮滅，鳳初猛烈搖晃她的身子，企圖把她叫醒。

    天聖後癲狂的目光定在鳳初身上，眼的恨意轟然褪去，麵色一變，突然滿目驚恐地看著鳳初。

    “初兒，我沒有…我沒有殺她……”生怕鳳初不相信自己，天聖後大力地抓住鳳初的手臂，指節泛白。

    “母後你在說什啊！”鳳初一臉糊塗，一會兒癲笑，一會兒又如此驚恐，“到底發生什事？”

    天聖後突然脫力，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鳳初的手臂上，鳳初拉不住她，隻好任由天聖後癱軟在地上，自己則跪下身子，陪在她身邊。

    “是她！”

    “是她自己命薄，難產死的！母後沒有殺人…真的沒有……”天聖後仿若三十多年來第一次找到宣泄口，在鳳初的麵前哭的像個孩子。

    將天聖後摟進自己的懷中，心略微發疼，這是鳳初從未有過的感受。

    她的母後，也和她一樣，累的時候需要懷抱，需要肩膀來依靠，而她的父王，給不了母後這些。

    鳳初第一次感受到，母後是需要她的。

    拍著天聖後的背，輕聲安慰道：“那些都過去了，母後不要再想它，就這樣把它忘掉吧。”

    聰明如她，已經從天聖後的隻言片語中讀取了一些信息。

    “不！沒有過去！他一直在折磨我…”天聖後從鳳初懷抬起頭來，“你父王他不相信我，他深深的…厭惡著我。”

    天聖後深深的淪陷在被丈夫拋棄的孤獨與無助中，那雙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訴說，“我把整顆心都掏給他看了，可他怎可以這樣對我…怎可以……”

    “母後莫哭，醫士說您的眼睛再哭下去怕是…”剩下的話鳳初不忍心說出口，她再次把天聖後摟進自己的懷中，下巴整在天聖後的肩窩處，低聲勸慰。

    此時相擁的兩人，第一次如此心貼著心，她們當中的感情在悄然發生變化。

    “初兒，母後隻有你了，隻剩下你了，不要扔下母後！”天聖後的手臂緩緩縮緊，恨不得將鳳初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不會的，兒臣永遠不會不要母後的。”鳳初的話近在天聖後的耳畔，是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從此刻起，鳳初已然接受了她，並在心底悄悄許下諾言。

    她不會讓母後再流下一滴淚！

    在鳳初的安慰下，懷的天聖後漸漸安靜下來，呼吸慢慢緩和。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三聲清脆的敲門聲，爾後桂嬤嬤走了進來。

    “主子……”桂嬤嬤看到相擁的兩人，眼中既驚訝又欣慰，才剛開口就被鳳初的動作止住。

    “噓~”鳳初噤聲，她的臉和天聖後的背正好朝向桂嬤嬤，因此她的手指了指懷的人，桂嬤嬤就明白她的意思，聲音立即消失。

    桂嬤嬤走近，配合著鳳初，兩人將不知不覺睡著的天聖後抱到床上。

    鳳初親手幫天聖後蓋上錦被，才和桂嬤嬤離去，到前殿去說話。

    遠離了王後的寢殿，桂嬤嬤出聲問鳳初，“帝姬，膳食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傳膳，您看是……”

    現在主子不在，她也不敢貿然作主，一切還是要看帝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