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涵雙手一發力,洛雨桐與葉蘇就被他的掌力送入深潭。
潭麵濺起兩團水花。
譚底,洛雨桐與葉蘇在受到水的阻隔,果然舒服多了,雖然水也無法完全消除魔琴之音的無形攻擊,但遠沒有在地麵上致命。
現在,白墨涵可以專注的集中力量來對付懷琴了。
他轉過身來,麵對著懷琴。
這時,懷琴才加大功力,他彈琴的動作幅度也加大了。
節湊明快,琴音低沉悲淒。
琴聲隻能聽見,卻是無法看見。
但琴響音起後,四周的空氣似乎已凝固了,然後又破開,一道道透明的氣浪撕裂了空氣。
天地似乎都已感到了這股力量的可怕。
這股力量足可分金裂石。
天地似在悲哀,天幕低垂,天空也變得陰沉。
琴音如潮水撅堤般的向白墨涵壓來。
白墨涵依然鎮定。
他知道,高手過招全憑一念之間,一念間稍縱即逝,不能半點馬虎。
——縱然是心十分緊張,也不能溢於言表。
——也許就在這一念之間,由於你的一個表情的變化就能讓對方瞧出破綻。
——高手過招,一個小小的破綻就能使人敗陣,甚至是走向死亡。
——你若是在氣勢上就己輸了,那也就沒有多少勝算了。
白墨涵沒有慌亂,他在思索。
他突然仰天長吼。
——因為他突然想到,對付這種既看不見又摸不著,無色又無形的音波攻擊,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他的長吼也是一種音波,雖然吼聲並沒有懷琴的琴聲動聽,但這是目前最好的還施彼道的最有效的方法。
——以音破音。
——他的內力醇厚。
當無形的琴聲對上無色的吼聲,那將會是什樣的結果?
——隻見兩股無形的氣浪相撞立馬就掀起驚駭的爆炸,周圍碎石如星雨般落下。
兩人各退一步。
在後退之際,白墨涵立馬抓住機會。
——他伸手運功,懸空一撚,從地上撚起一片樹葉,運勁發出。
樹葉如同一柄飛刀,夾帶著風聲破空而去。
隻聽,“當當當……”連續七聲,聲音同樣的美妙富有旋律感。
隻見銀白色的琴弦如白龍般飛舞斷裂。
樹葉刈斷琴弦,擦過懷琴的腰間沒入深林之中。
待懷琴穩住身形,才感覺到腰間傳來的微涼感覺。
血,己柒紅了他的半邊腰帶,腰帶如烈火紅焰飄飄飛揚。
樹葉並沒有洞穿他的腰肢,隻是擦傷。
他愕然呆滯。
呆望著自己的古琴,他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僅憑一片樹葉就能夠刈斷他的琴弦,如此堅硬柔韌的琴弦。
他默默地瞪著白墨涵,他的眼神顯然已變——那冷漠自傲的眼神早己消失。
他的眼神滿是愕然,驚駭,難以置信,佩服……
但隻是一會兒,他的臉上就再無任何表情。
他抬頭仰天,喃喃道:“我已敗了,你為何還不殺了我?”
白墨涵靜靜地瞧著他,冷冷道:“你雖是個殺手,卻還不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懷琴道:“哦?”
這時,白墨涵連瞧也不瞧他一眼了,轉過身去,道:“倘若你在我出手為我那兩個朋友輸送真氣時,你就發出全力攻擊的話,那我保證,剛才那片樹葉就不僅僅隻是擦傷你的腰了。”
懷琴道:“所以你才手下留情,故意偏了半寸?”
白墨涵漠然不語。
懷琴道:“你難道不知,對敵人心慈手軟是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的?”
白墨涵道:“我知道。”
懷琴道:“你知道?”
白墨涵道:“因為我看的出來,你絕不適合做冷麵殺手,你還並沒有完全泯滅人性。”
懷琴並沒有轉變話題,他又接著道:“你如若不改掉這個毛病,那你今後在江湖上將會混的很慘,會很痛苦。”
白墨涵道:“也許。”
懷琴道:“你不後悔?”
白墨涵道:“我不後悔。”
懷琴忽然哀歎道:“倘若我早認識你幾年,也許我們會是朋友。”
白墨涵道:“人與人之間本就這樣——不是敵人就是朋友。”
懷琴道“可我們己無法再做朋友了。這次你雖放了我,但我並不會領你的情……日後相見,我也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他的整個人卻又變了,整個人都顯得空洞無神。
那是種怎樣的心情?
是無奈,是悲痛,是怨恨,還是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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