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懵逼了。

    作為堂堂山海一脈的老管家，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超級老怪物，這種情緒絕對是不多見的。

    事實證明，什叫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家夥一著不慎，終於還是栽在了自家徒弟手麵。

    別看莫川自從上了大學之後經常逃課、請假、撂挑子，但好歹還是上了那幾節高數課的，有時間的時候也認認真真抄了幾次海哥的作業。

    所以他知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並不奇怪，可問題在於……

    這玩意兒跟素矰有什關係！

    是的。

    如果老家夥沒看錯的話，莫川從帽子拿出來的箭可不是什尋常物件兒。

    而是傳中的素矰！

    後羿當年用的素矰！

    落日弓的原配！

    從某種角度上來，直到此時，莫川對於後羿的傳承才算是完全體了！

    一時間，別是老家夥了，就連莫川自己也覺得腦子有點兒亂。

    為什自己想著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就能摸出素矰來？

    這件事情沒有道理啊。

    唯一的解釋是，拿到素矰其實跟莫川想的什沒有關係，而是與老家夥率先摸出的黑鵝有關係。

    這便是黑鵝事件。

    有了落日弓和素矰這樣的神器組合之後，沒準兒莫川真的能一箭射死楊笑這種級別的強神！

    但老家夥卻不這看。

    此時的他已經不再糾結莫川是如何拿到素矰的了，因為在他看來，從本質上來，在莫川的手中，素矰和定海針其實並沒有區別。

    理由很簡單。

    莫川沒有見過真正的後羿。

    也不曾開啟《山海經》中與後羿相關的篇章。

    換言之，他隻是繼承了後羿的弓和箭，卻並沒有能夠學會後羿的箭術。

    當日在清水街的時候，莫川之所以能夠一箭逼退楊笑，是因為有阿龍壓陣，再加上楊笑摸不清莫川的實力到底有幾斤幾兩，以及對藏身暗處的莫景山的忌憚，這才憾然退去。

    但今不一樣了。

    大家既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一旦戰時輕啟，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如果莫川一箭射空，不管他用的是素矰還是定海針，都將萬劫不複。

    所以接下來，老家夥問了莫川一個問題。

    “你打算用這個來對付外麵那些人？”

    莫川有些疑惑地反問道：“不妥嗎？”

    老家夥搖搖頭。

    “落日弓最大的作用不是殺敵，而是威懾。”

    什叫威懾？

    就像核導彈。

    隻有在不動的時候，才是最強大的武器。

    莫川的反應也很快，立刻舉一反三道：“就像師父您一樣？”

    老家夥看著莫川眼中透出的精光，笑道：“你想到什了？”

    “空城計。”

    老家夥對此不置可否，再道：“為師之前過，如果要將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人手中的話，是不可取的。”

    莫川接著道：“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拖延時間是最佳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