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素來高冷，突然被納蘭雲溪這般一喝還真的有些懵，其實他也是真的實心眼兒，並不是真正的高冷傲嬌，而容鈺表麵看起來雲淡風輕，談笑風生，骨子卻是真的高冷傲嬌。

    半晌後他才一臉訕訕的道：“其實，流觴的性子最是純良但又執著，她和我不一樣，她是自就跟著國師了，而我是半道才跟著他，流觴時候本是大戶人家的家生丫環，因她長得端正俏麗，所以那家的主母要她長大後給她家公子做通房，她抵死不從，之後……那家人的主母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先是將她爹娘活活打死，後又將他們一家人趕了出去，大冬的，她在大街上賣身葬父母，因為那家人的公子定要流觴伺候，所以她才得以活命，原本那家人也是想要逼流觴就範，所以才將她和她死去的爹娘趕出去，後來被國師碰到……”

    “國師救了流觴，並且葬了她的父母，還替她報了仇，將那家大戶人家處置了？”

    納蘭雲溪聽到這心中有些酸澀，卻也基本猜到了事情的結局，既然被容鈺碰到，依著他的脾性，絕對不會隻救了她就了事，肯定會將那家人也懲治了才算完。

    “是，陛下明見，國師那時剛學藝歸來，半路碰到了流觴，他聽了她的事情之後，便替她葬了父母，而且連夜去將那家人的主母殺了，並找到當地的縣令，將她家剩下的人判了刑發配到邊疆去了，算是替她爹娘報了仇。”

    清泉起這段往事時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想來是替流觴感到難過吧。

    “嗯，那之後呢？流觴就一直跟著國師了？”

    納蘭雲溪暗道依流觴的性子一定是對容鈺有過什承諾，恐怕她是鑽了牛角尖，若她是因為不肯給大戶人家做通房丫頭爹娘才被打死的話，那她想必也一定不願給人做妾吧，所以，就算她喜歡容鈺，恐怕也不願給他做妾吧。

    “我聽，流觴當時就發誓會一輩子追隨國師，伺候左右，生是國師的人，死是國師的鬼，隻是，國師當時並沒有要她遵守這誓言，也不要她一輩子伺候左右，該幹什就幹什，之後，國師還將她送去學藝，藝成之後才回到東陵輔佐國師，而我那時候已經跟著國師了。”

    清泉隻是將流觴跟著容鈺的來龍去脈了一遍，並沒有自己是怎樣跟著容鈺的，納蘭雲溪暗中歎了口氣，怪不得流觴會離開了，現在看來她還真的是鑽了牛角尖了。

    估計她原本就是打算一生跟著容鈺，或許還打算給他當通房丫頭或者做妾來著，但後來容鈺和她成了親，而且他們也約定了婚前法則，婚後決不許他納妾，原本沒人提及流觴的親事，她可能也沒覺得怎樣。

    可一旦她的親事被提及，想到自己如果和清泉或者曲水成了親，那她當初的誓言便不算數了，那她就沒法再行報恩，也許就是這一點上她鑽了牛角尖，或者她對容鈺有些孺慕之情也不定，但她也知道容鈺不會讓她做通房丫頭或者做妾，一時想不開，可能就隻能離開了。

    若是嫁給別人，那她就違背了誓言，古人重誓，一旦立誓那就是到死也要遵守的，可納蘭雲溪要她嫁給被人，她心必然會一時想不通，從而離家出走……

    待納蘭雲溪想明白這事後頓時揉了揉眉心，一直以來，她還以為自己對流觴是了解的，現在才發現原來她一直不了解她，或者她太不關心她了，若是她早點問清楚她的過去，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