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回 天草時秀弄權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神劍武林客 本章:第一百七十二回 天草時秀弄權

    經曆了這般驚心動魄的一場朝會,所有大臣皆心有餘悸,各個低頭不語,紛紛散去,路上誰也不敢交頭接耳,但隱約的察覺到,很有可能一場政治風暴就要來臨了,尤其是以心崇伝,自負甚高,且一直把天草時秀看成低能版的自己的他,此時才知道小瞧了此人,自己畢竟功力還不深厚,身邊有這樣一匹說翻臉就翻臉的狼,竟然自己一不察覺,二無應對,和一生算無遺策,從來操縱群臣如木偶一般的大禪師道衍相比,自己真的一去千啊。

    當日無事,安度一夜後,第二日清晨,宮中傳出旨意,興慶王孟昭德下旨,加封山下政文為中書掌印大臣,接替病重的增田長盛,且臧庫檢閱使一職不免,身兼次相和財相雙職,表麵是為了戰時調度軍需方便,又恩賜玉鐲十對,茶具一套,白馬兩匹,和服一套,錢十萬貫,黑虎行轅一套,可乘轎出入王城,一時間風光無限,無數人跟風,去府上拜賀慶祝,卻隻有山下政文自己心清楚,這哪是恩賞,鬧了這一出,孟昭德不處罰自己就是最大的恩賞,現在這多禮遇都來了,才說明孟昭德要出手了!

    有鑒於此,山下政文在下次大起的時候,當朝請辭,第一送還黑虎行轅,自稱年富力強,當和眾臣一樣,跑步上朝,第二請辭財相,自言次相政務繁多,應接不暇,無法兼顧兩頭,並推舉阪崎直盛出任臧庫檢閱使,算是向大公子陣營示好,打算化幹戈為玉帛,孟昭德讀罷奏報後,笑而不語,山下政文無法,隻好連續三日,兩封奏折請辭,小起之日甚至宣稱患病,不敢上朝,一副黑虎行轅,一次都不敢使用,孟昭德見狀,隻好命山下政文“暫代”次相,待增田長盛恢複後,就交換回去,山下政文這才略略安心,上表謝恩。

    如此京師無事,過了一個多月,8月底,阿倍秀明和山下政文將軍需用度上奏,並先期征發了五十萬石軍糧屯於近江,以備大軍開拔用度,而增田長盛一病不起,臨終向孟昭德托孤,懇請他照顧自己的兒子,孟昭德於是厚葬增田長盛,罷朝三日祭奠,並命增田盛次繼承爵位,領大藏省正官,江之島玄一由大藏省升遷為臧庫檢閱使,山下政文正式出任次相中書掌印大臣,幾人紛紛上表謝恩不提。

    又過了幾日,孟昭德突然在王城內下旨,要群臣上奏,言論出兵隨行人選,方才經過朝堂打擊,一蹶不振的二公子集團,此時不敢再說孟憲傑的名字,可不甘心大公子坐大,於是推薦二公子一派的武將出征,比如山下氏三子,阿部定秀等人,一直冷眼旁觀大局變化的舊黨,孟憲勇一黨此時也不甘落後,紛紛上書,請直江兼續,田中續繼,甚至五雄大名紛紛隨行等,好不熱鬧。

    孟昭德明了各方勢力態度後,不急於表態,隻是命令淺井輝政選拔近衛軍精銳,出兩萬人為前哨,先期開赴近江,整頓軍糧和器械,待自己日後出征所用,又頒下旨意,命孟憲傑去中國(京都以西地名)視察兩支軍隊,和尼子義忠匯合,探訪毛利氏動靜,並從兩軍中選取一支參與征伐九州。孟憲傑本來待在家,突然有了差事,自然興高采烈的上任,並大度的要求和尼子義忠一樣,既然在外就放棄公職,推薦山下氏二代長男山下奉純接替戍部正堂,孟昭德接到奏折後,顯得非常給麵子,朱批同意,山下氏和二公子集團似乎扶搖直上,翻身有望!

    然而就在孟憲傑上任離京三日後,督察府突然發難,左督察府左京大夫以心崇伝率眾禦史彈劾五國公之一的真田昌幸私自購買土地,並對前藩國丈量土地數目所報不實,有貪贓之嫌,孟昭德立刻命前田利長率刑部一眾大臣去往探查,這期間內,右督察府右京大夫天草時秀也隨即發招,指責以心崇伝擅自為僧人剃度,破壞了孟昭德頒布的幕府禁僧擴大法度,原來日本自古佛教和神道教就是兩棵大樹,極難撼動,不說每年各地的一向宗鬧事,就是日本出產的金銀等珍貴之物,也在幕府收繳之前就被僧侶以香火錢的名義拿走大半,所謂日本的僧人富可敵國乃是真話,這種情況下,織田信長辣手屠山,和一向宗全麵開戰,豐臣秀吉拜高僧為師,賞賜大批金銀,幾任天下人不是威逼,就是利誘,要不就是敬而遠之,都非良方,所以孟昭德統治天下後,頒布法令,第一,僧侶土地也要上稅,隻有一個寺廟方圓十之內的歸屬農田,其中二十畝可以不繳納,第二,僧侶天下布道,可以接受饋贈,但隻可以是布匹和糧食,不能收受銅鐵,金銀,第三,寺院根據大小,規定僧侶數目,全國各地,高山險川之地不可興建寺廟,寺廟不可儲備武器,新建的寺廟收容僧侶時,需要根據所屬州縣的名額來定,每年全國申報的新增僧侶不得超過三千名,其中每個州縣每年或者五十人或者二十人不等,且上報名單需要民部詳查,品行端正者方可剃度,並由民部發出度牒,由中書簽字方可。以心崇伝私自收徒剃度,就違反了規定。

    以心崇伝聞訊,忙上書自辯,哪知天草時秀不等他和自己開戰,就馬上再出一擊,直指山下政文,他指責山下政文貪贓枉法,用詞極其強烈,一開始群臣很難想象,可天草時秀立時搬出證據,山下氏自駿河跟隨孟昭德,本為農戶,後本族阿部定秀,瀨戶長治來投奔時,也不過小小村莊而已,現在幾十年過去,孟昭德剛剛掌握天下權柄,所賞賜之物件件可考,和山下氏此時擁有的資產相差二十倍不止,作為族長,山下政文難逃嫌疑,鐵證如山,群臣便不好發話了,王城內,孟昭德轉日頒下旨意,要詳查此事,一時間言官聞風而動,紛紛上書,各種劣跡有的沒有的都扣上了,好似山下政文乃國之奸佞,禍國淫邪一般。

    見事態無法收拾,阿倍秀明以首相身份,在左府頒布條令,命兩督察府不可誣陷栽贓,並上奏孟昭德,懇求嚴懲幾個明顯落井下石的言官,孟昭德準奏處斬了幾人後,此事才逐漸壓了下去,可惜山下政文惶惶不可終日,此時已經重病纏身,被折騰壞了。到了9月初,山下政文連續上書請辭,要求回歸故,孟昭德不準,並派天草時秀率官醫去府問候,又下旨將幾個被斬的言官子嗣發配東北戍邊,看似要保護山下政文,山下政文才病體有些回好。

    這一日,天草時秀來到次相府邸,和山下政文對麵而坐,一盞茶過後,天草時秀開口道,“次相,下官奉王駕旨意,來此懇求次相一件事情。”山下政文點點頭道,“老夫年事已高,勉為次相之職,隻求有生之年為主盡忠,何來懇求二字,若有差遣,請說便是。”天草時秀故作難為,吞吞吐吐道,“哎,還是二公子之事啊,前番二公子離京,本來和尼子大人會合,已經點選兵馬,怎奈左京大夫突然發難,直取五國公,差點動搖立國根基,左京大夫乃二公子親近之人,不得不被外人猜疑,所以下官這才受王駕指派,虛張聲勢,還擊次相大人,實際暗中有王駕保護,一番風波後,次相毫無損傷,反而下官部堂內幾個忠直之士蒙難啊。”山下政文言道,“此事...左京大夫確實未和老夫知會,老夫也嚇了一跳,五國公忠心扶保王駕,從無悖逆枉法之舉,左京大夫魯莽了,卻不知這時老夫有何作用,能為王駕做些什?”

    天草時秀把身子挪近了一些,低聲道,“下官奉命安撫五國公,才假借攻擊次相大人,現在五國公安撫已定,還有二公子疑慮,本來他該回京述職,可聽聞次相大人被查處,一時躊躇不前,我恐他做出不法之事,王駕的意思,也是不想二公子走火入魔,誤入邪道,為今之計,隻有次相大人辛苦一趟,勸他回京,不要妄想一軍在手,能有什作為,既然次相大人由王駕保護,量來二公子回京也不會有何處罰,不知次相大人願往否?”山下政文點點頭道,“憲傑天性浪漫,沒有心機,聽說我被彈劾,肯定會有顧慮,現在王駕為我正名,可他遠在百,不知真假,確實很有變數,左京大夫用不得了,隻有老夫親自去一趟,才能勸他交出兵權,返回京師,卻不知除了老夫,還有何人相隨?”天草時秀笑笑道,“果然瞞不住次相大人,王駕旨意,還有下官伺候左右,請次相放心,王駕並非懷疑次相,隻是想借此機會,與我和二公子修好,咱們一同報效國家。”山下政文附和道,“右京大夫為人處事,老夫頗有知曉,你之心乃在國家社稷,這我明白,如此勞煩右京大夫了,你我明日動身如何?”天草時秀忙說很好,兩人又喝一盞茶,才分手離去。

    第二日,兩人遞交官牒,出差離城,走了十幾天,才到山陽道靠山軍軍營內,兩人把拜帖遞交,通報孟憲傑知曉,此時的孟憲傑因為京師傳來消息,以心崇伝攻擊五國公之一的真田昌幸,天草時秀攻擊次相山下政文,鬧得人心惶惶,所以本來完成的差事,孟憲傑也不敢交,反而在一萬五千靠山軍內遍布耳目,將幾個隊番換成了自己的旗本,也不知是進是退,也不知要幹什,現在突然聽說山下政文來了,孟憲傑忙請相見,至於天草時秀,孟憲傑命人將之立刻鎖拿,聽候處置。

    和外叔見麵後,孟憲傑喜不自禁,拉著山下政文的手說道,“族叔辛苦,侄兒以為京師真有變故,就見不到族叔了,沒想到氣色反而更勝從前,看來傳聞有假,不足為信。”山下政文歎氣道,“兩督察府互相指責,以心崇伝癲僧,並無老夫指示,哎,鬧出大亂子了,好在王駕英明,對於老夫的指責多有袒護,現在京師風平浪靜,二公子你為何還要耽誤行程,不早早回京?”孟憲傑左右看看,讓近侍退下,方才答道,“我出京師,好似龍投大海,自然自在,可進可退都在我一念之間,若是回京,且不說京師局勢險峻,就是賦閑在家,無所事事,也非我所願,真不如做這一軍都督來的自在!”山下政文苦笑道,“傻孩子!你的念頭老夫怎不知道,你哪是要做一軍都督,你是要做國王啊!”

    孟憲傑被山下政文揭穿,竟然毫不慌張,嘻嘻發笑,突然跪下道,“如此就請族叔助我,我這就缺參謀,族叔正好駕臨,乃天助我也,將來事成之日,不忘族叔恩情,封國封公,全在族叔意思。”山下政文本欲敲打孟憲傑,哪知他毫不避諱,氣的滿頭大汗,一把扶起孟憲傑,低聲道,“胡鬧!這般言語讓人聽見,要滅三族的!你這孩子,就是任性妄為,老夫問你,你區區一軍之力,一無糧草,二無器械,如何對敵近衛軍天下精銳,而且此去京師遠隔百,你還未到近江就被殺敗了,甚至近衛軍都不必出城,如此荒謬,虧你還敢說出口!”孟憲傑被山下政文叱責,全然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族叔小看憲傑了,你卻不知啊,這靠山軍中已經被我安插親信指揮,牢不可破,一路上關卡,也讓我統統收買,就是近衛軍中,還有我安插嫡係眾多,而且武將中許多人都支持我,幾個小舅子也或者領兵,或者督導政務,我假借帶兵屯與近江,待父出兵征伐九州,實際奪他屯備軍糧和器械,然後星夜入城,應外合,隻要一個晚上,我就是新王,那時誰能拿我?”

    山下政文大駭,汗如雨下,連連擺手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王駕千歲數次寬容與你,就是念及父子情分,如果你貿然起兵,憑王駕千歲手段,你我相加也不是對手,至於城內接應,王駕肯定早就有數,這次你若迷途知返,和老夫回京,就無事,若不然,城內你我派係一夜之間就會被連根拔起,不說別人,就是近衛軍的淺井輝政和首相阿倍秀明二人,都有力挽狂瀾之才,是咱們能對付的?”孟憲傑雖然為人孤傲狂妄,可有一個特點,就是沒什堅持,一旦有人和他說不成,尤其是他信任的人告訴他,那他馬上就沒心氣神了,這會被山下政文教育,頓時泄氣,沮喪的說道,“那怎辦?我更換靠山軍隊番之事,早晚暴露,難道父王知曉後,能饒恕我?”

    山下政文趕緊勸道,“此事可大可小,隻要二公子回京,就是小事,二公子放棄兵權,念及父子情分,王駕不會為難你的,若是你一意孤行,隻怕不待魚死網破,王駕已經把咱們一網打盡,老夫無所謂,就是可惜了二公子一家啊!”孟憲傑聽罷也很害怕,搓著手說道,“這...那我們...那我明日就動身回京?”山下政文點點頭道,“如此最好,由其是天草時秀和老夫同來,有老夫在,二公子自然聽從,其實不需右京大夫,可他偏偏同來,隻怕二公子你安插親信控製靠山軍一事王駕已經知曉,派他來,就是暗示老夫,要他接替二公子你,執掌靠山軍,如今之計,隻有上書請罪,自言耽誤時日回京,懇請處罰,然後把靠山軍交給天草大人,隻要二公子放棄兵權,大公子和王駕都不會為難你的。”孟憲傑一人之力對抗此時尚存的百戰名將們,也沒啥把握,好容易來個軍師也不幫自己,立刻泄氣再泄氣,終於沒脾氣了,隻好聽從山下政文之命,把天草時秀放了,將軍權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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