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窮追不舍,竟然追到了白來采藥的山頭。
胡子已經精疲力盡,兩條腿的怎跑得過四條腿的,眼看著甩不掉,幹脆不跑了,轉身直麵夢鱗。
夢鱗的眼睛在黑暗中流光溢彩,如寶石一般嵌在眼眶中,停下時瞬間化為人形,擼起袖子就打算好好打一架。
胡子拔劍出鞘,卻沒有攻向夢鱗,隻是念了幾句咒語,神神叨叨的舞了兩下。
山中忽然陰風四起,幾道鬼影直直向夢鱗襲去,和方才的蔣謙如出一轍。
夢鱗啐了一口,“受了傷還神氣。”
“啊——!鬼!!”
淒厲的尖叫在身後響起,打破了緊張的對峙。
夢鱗撕開鬼影,好奇的向後看去。
一名黃衫少年雙手捧著臉還在嚎叫,滿臉的驚慌失措。
夢鱗嘴角抽了抽大罵,“你一個鬼你怕鬼?!”
那黃衫少年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悶悶道,“……我還是有點不習慣…”
夢鱗難得的啞口無言。
胡子瞅空集中力量奮力一擊,轉身鑽入灌木叢中。
好不容易揮開纏在身周的鬼影,夢鱗眯起眼睛四下尋找,聞來聞去連人氣都找不見了,氣的一腳踹在樹上。
粗枝大葉的樹晃了晃,撒了他滿頭葉子。
“你——!”夢鱗衝到黃衫男子身前,“沒事你鬼叫什!”
“…我是鬼…不鬼叫還能怎叫。”
“!!!”夢鱗一甩袖子憤恨而去。
蔣謙似乎陷在夢境,昏迷中還愁眉不展,死死抓著床褥,渾身都在發汗。
陸楊成急得到處打轉,心直悶得慌,剛拉開窗戶,一張人臉和他鼻尖對著鼻尖貼在了一起。
“啊——!!!”
夢鱗讓他吵得心煩,一巴掌推開他的臉,翻身進屋。
陸楊成指著他怒吼,“你想嚇死誰——!!!”
夢鱗直奔蔣謙,探了他的脈息,鬆了口氣,又是後怕又是不解,自言自語道,“這是差點爆體而亡啊… 可是他體內明明沒有多少真氣…”
陸楊成憂心忡忡,“…你,他到底是什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可是他…他好像個……”
“好像個鬼修。”
陸楊成點點頭。
兩人輪流守了一夜,直到亮,蔣謙都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折騰了一宿,肚子餓的咕咕叫。
陸楊成下樓打算要點吃的,剛到客堂,就看見掌櫃的身後站了許多夥計,一個個頂著黑眼圈,如臨大敵般盯著他,還有很多客人正慌慌張張的拿著行李往外跑。
陸楊成不解,“你們昨晚都沒睡啊?”
掌櫃的吱唔了半,開口道,“…那…那位哥醒了沒?”
“…沒呢。”
掌櫃的聽了腰杆一直,“你們最好趕緊走,我已經叫人去請了聖雲道人!等他來了,沒你們好果子吃!”
陸楊成臉色一變,“你什意思?”
“我…我能什意思!你們…你…那兩個!一個是貓妖一個是鬼修!我告訴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聽懂了這番話,陸楊成強忍住怒火,冷冷一笑,“你們這快就忘了,昨夜是誰救了你們的賤命!?”
掌櫃的毫不退讓,“誰知道你們救人是不是有什企圖!”他揮了揮手,身後眾人拿著菜刀掃帚就要衝上樓去,“大白的你們縱不了邪物!別不識好歹!”
“掌櫃的還真是會恩將仇報,夠市儈的。”陸楊成怒不可遏,“我朋友為了救你們昏迷不醒!你們到會落井下石!”
掌櫃的充耳不聞,指揮著一群人衝上樓去,撞的陸楊成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攔,根本就攔不住。
門猛地被撞開,夢鱗正倚著牆打盹,嚇了一跳。
“這是幹什?”
掌櫃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想起昨夜他那副凶狠的模樣,不由得氣勢弱了幾分,“我也不想跟你們起衝突,你們現在就走!”
此時,陸楊成也衝了進來,背起蔣謙就對夢鱗喊道,“我們走!這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昨夜就應該讓他們都去死!”
聰明如夢鱗,一下就明白了怎回事,轉過頭極快的收拾好包袱,跟上了陸楊成。
遠遠的還聽見了眾人鬆了一口氣。
“去他媽的行俠仗義!”陸楊成背著蔣謙,走幾步就得停下來,將他向上托一下,邊走邊罵,“等他醒了,再敢搞什濟世救人,我就我就…我就掐死他算了!”
“……”
夢鱗心情不太美麗。
這才離開亶爰山多久,就經曆了這多事,難怪族人都不肯放他出來。
都妖魔鬼怪,哪比得上人心惡毒。
看著蔣謙痛苦的模樣,真不明白這個人怎能一直保留著一顆赤子之心。
陸楊成歎息,“現在怎辦?整個鎮子鬧的沸沸揚揚,肯定呆不下去了,他這個樣子也沒法上路。”
夢鱗突然警覺的一皺眉,遠遠看見一眾白衣道士正向這邊走來,邊走邊向路人打聽著什。
他剛想喊陸楊成,就見一個販指了過來,那一眾道士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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