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少年引著他們往山洞麵退去,蔣謙如墜雲霧,茫然的看著眾人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輕聲問道,“到底怎回事?”
陸楊成想著就來火,“客棧老板把我們轟出來了,還找了牛鼻老道來抓你和貓咪,降妖除魔懲奸除惡,追了我們一路呢。”
“……”
“下間根本就不是什善有善…那是…啊——!…唔唔…”
夢鱗一把捂住他,“閉嘴!”
突出的山岩上放著蒲團,上麵盤坐了一具幹屍,枯黃枯黃的,眼窩隻剩兩個黑窟窿,臉頰兩側深深的凹陷。
山洞本就漆黑一片,照明符的光芒微乎其微,陸楊成猛地看見,魂差點嚇散了。
黃衫少年喃喃自語,“好像是挺嚇人的…”
陸楊成一把推開夢鱗,咬牙切齒的低罵,“你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黃衫少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不是過屍身在麵嗎…”
蔣謙是一腦袋問號,偏偏又來不及一個個問,隻得跟他們先走再,又不出的不放心,“前麵有出口?我怎覺得我們越鑽越深?”
“我以前應該走過,有一點印象,生前的事我都記不清了…其實也不確定…”
“…”
蔣謙問,“對了,你叫什名字?”
“我不記得了…”
“…你真的記得前麵有路嗎?”
尷尬的沉默。
夢鱗眼珠一轉,“我給你起個名吧。”
黃衫少年連連著好啊好啊。
“恩…鯉吧怎樣?”
“我記得我應該不姓李…”
“鯉魚的鯉。”
“為什是魚?你想吃我!?”
夢鱗不耐煩道,“誰想吃你那副排骨身板子?”
這回輪到陸楊成不耐煩了,“你們倆至少都活百把年了吧?簡直幼稚!”
前方是一望無際的漆黑,茫茫沒有盡頭,越往走越是陰寒,空氣都是水霧,撲在身上變成薄薄一層水珠。
山洞空氣也不好,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大家都無心打鬧了,悶不作聲的低頭走著。
蔣謙走在最後,下意識的跟著最前方的一丁點光亮。
那點亮光對於他來除了指引方向,沒有任何照明作用。
他漸漸的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除了鯉,其他人都是有腳步聲的,可現在,他隻能聽見自己的。
“陸楊成?”
“夢鱗?”
久久的沒人回應,聲音也被吞噬在黑暗中,一點回響都沒有。
他向前摸去,卻沒有碰到任何人,心一慌,邁開步子去追照明符,可是不管他跑多快,與那個光點都有幾步的距離。
猛地停下腳步,那個光點也停了下來,他暗暗勸著自己要冷靜,現在不應該亂跑,拿著照明符的肯定不是夢鱗,若是不懷好意,他很可能掉進山縫或者一頭撞在岩壁上。
蔣謙輕輕拔出臨淵劍,卻發現劍身沒有一點光澤,幾乎同時,前方的那點光亮猝然熄滅。
忽然陷入絕對的黑暗,寒毛都驚的豎了起來。
明明安靜的仿佛不在世間,他卻能感覺到分明還有別的東西在附近。
他心咒罵那夢中之人,不是別怕有你在嗎,這要命的時候,死哪去了!
憤怒和酒一樣能壯慫人膽,他心一橫,也不能坐以待斃,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心翼翼的挪出幾步之後摸到了濕漉漉的岩石,幹脆扶著岩石,腳尖點地摸索著探路。
然後,他摸到一隻冰冷僵硬的手。
那觸感肯定不是活人的。
他猛地抽回手,卻覺得手腕一緊被死死攥住,寒意瞬間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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