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沉玉之後的將妄發了狂。
那一日有多可怕,已經沒人能準確的描述出來了。
黑雲翻滾著遮蔽日,地間邪氣橫生。
百鬼皆為他的化身,一同放肆狂唳,鋪蓋地的魔音貫耳。
在他號令之下將那些哪怕隻是稍有相關的人荼毒殆盡,一把來自地獄的陰火燒的人間生靈塗炭。
是遷怒,更是為了以禁術替沉玉聚魂。
當時的三大宗主眼看著將妄嗜血狂化卻束手無策,隻得拚盡三人之力聯手封印了他。
即便彼時的將妄魂魄不全,三個宗主還是重傷了一個,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
再後來,便是鬼王漸漸成了一個傳。
落生完後顯得有些疲倦,招招手,身旁的侍女給她奉了杯熱茶。
“大概就是這樣,其餘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蔣謙從渾渾噩噩中猛然驚醒,“他在哪?”
“援翼山。”
“援翼山在哪?”
“隻是傳中的地方。”
陸楊成撓撓鼻子嘀咕道,“聽起來像是吹大牛。”
夢鱗不置可否。
鯉麵色凝重,似乎在思考些什。
落生冷笑道,“無知兒。”
“我有一個問題…”陸楊成弱弱的開腔,“蔣謙,不對,沉玉,和那個鬼王…是什關係?”
落生,“當時的傳聞是男寵。”
男寵。
對於一個男人來,是個絕對屈辱的稱呼。
蔣謙心咯一下,不自覺地臉色變的很難看。
落生眼睛一斜,陰陽怪氣道,“一個男寵值鬼王的一魂一魄,值上千條性命,你還不知足?”
蔣謙道,“我沒有什不知足,隻是覺得這條命太貴重,一時難以承受。”
落生看起來古古怪怪,高高在上的很難接近,卻也還體貼,當就安排他們四個留在了社君洞府。
夢鱗心直犯嘀咕,總覺得這母老鼠看著自己的眼神分外複雜。
陸楊成盤腿窩在木椅上,捧著山經,高聲念著。
“東三百八十,曰援翼之山,其中多怪獸,水多怪魚,多白玉,多蝮蟲,多怪蛇,多怪木,不可以上!…蔣謙,書上不可以上誒。”
蔣謙正研究輿圖,“不可以上我也得上……這算來援翼山應該是在南中,青虛宗是不是也在南中?”
鯉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幾乎快要被眾人遺忘了。
夢鱗疑惑的拍拍他,“你怎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不話。”
鯉蹙著眉搖搖頭,“落生今的那些事我有印象,但是總覺得好像有什想不起來…沒什啦,就是那種若有似無的記憶挺鬧人的。”
“………鯉魚,你是不是還要回山洞去?”
鯉點點頭,燦爛的一笑,“等蔣謙找到了要找的人,你們可以一起回來看我啊。”
夢鱗梗著脖子,一臉倔強,“誰要去看你了,自作多情。”
鯉也不反駁,從手腕上解下一根紅繩,上麵拴了一塊白色靈石,的,但是顏色極亮。
“這個送給你,當作你信任我的答謝。”
不等夢鱗回應,就利落的給他係上了。
如果陸楊成的心魔是畏懼,那夢鱗的就是疑心,這和他在亶爰山的經曆以及他父親的死有關。
當日紀千重就是以此來擾亂他,試圖讓他們自相殘殺。
幸好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莫名相信的那個鯉魚,如果沒有鯉魚,那他們大概是真的要排隊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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