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陽心念翻湧,努力運轉功法,試圖將黑氣逼出,數次嚐試,收效甚微,不由失望歎息。
轉換了幾個功法,對著黑氣卻絲毫作用也沒有,連陽隻得放棄。
紀回到昨夜纏綿的大床上,依依不舍地在上麵滾了幾圈,拿起今早連陽蓋過的被子湊到鼻下嗅了嗅,果然占著連陽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紀將頭埋進被子,思考怎向掌門要回儲物袋。
紀是個多疑的人,哪怕掌門被控製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他還是不放心。
當初太極真人就是在掌門的主殿養病,醒後便瘋魔了。
而後連陽又在地牢中昏迷。能自由出入地牢的就隻有掌門和峰主,或是得到他們準許的弟子才能進去。
有機會做手腳的人當屬掌門和各位峰主。
連陽進入地牢前,溫玉華還沒當上峰主,連陽進入地牢後,沒見過溫玉華前來探望。
既然不是溫玉華動手腳,那剩下的幾位峰主,哪怕是掌門,都是可疑對象。
紀懷疑每一個人,為此並不希望連陽醒來的消息被其他人知曉。
紀要是開口要連陽的儲物袋,必然會驚動他人。對於這個艱巨的任務,他表示很傷腦筋。
連陽發現自己體內的黑氣無法逼出體外,也就不再徒勞,而是將神識擴散,直奔溫玉華寑殿位置。
中途看見紀還要死不活地趴在茶桌上,連陽恨恨地甩了他一下。
神識這東西很虛無,除非修為高於他人,否則它就跟視線一樣,並不具有攻擊力。
紀明顯感受到有一條如同藤蔓的觸須劃過自己腦門,他猛地抬起手肘一擋,迅速退避開來,盯著周圍的異動。
剛剛手肘並沒有碰到任何實體,紀疑惑不解地左右察看,又斜斜往連陽所在的房間掃了一眼,摸摸鼻子,默默地踏著碎步,輕手輕腳地靠近房門。
房中的連陽把紀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微微抿了抿唇。
紀剛吃到肉,這時候最粘糊他師兄了,一到晚淨想著怎把人哄出來,儲物袋什的一下子就拋之腦後。
連陽此時最不想麵對這人,為防紀無端前來糾纏,立即在房間周邊布置結界。
紀數次碰壁,仍舊不死心,每早中晚都來深情款款地呼喚他師兄,叫得連陽的臉都要綠了。
“親親師兄,我給你送個玉枕和床上用品,客房布置簡陋,我怕你委屈。”
“陽陽,快把門開一開。”
“乖乖,把門開開~”
連陽:“……”誰把外麵的智障移出我聽覺範圍之內?
這一閉關修煉就是半月過去。
連陽一邊磨合身體的契合度,一邊將部分注意力就放在溫玉華身上。
月黑風高夜,溫玉華又次披上鬥篷大衣靜悄悄地潛出寑殿,一路心翼翼地趕往山下一個灌叢茂密的荒野角落。
溫玉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玉牌,對著圓月輕聲念著什古怪的咒語。
連陽原本用神識鎖定在他身上,卻感覺到地麵又絲絲黑氣滲出,危險的念頭一出,他就急忙將神識拉遠,躲在一顆粗壯樹幹之後。
在溫玉華念完咒語時,原本高掛的那輪明月被飄來的一片烏雲遮蓋。
陰森的灌叢林中越發顯得漆黑幽深,地上冒出的黑氣凝聚成一道披著鬥篷的人影。
連陽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這人影身上透著讓他極為不舒服的氣息,仿佛沾上就會被腐蝕掉。
雖然沒有實質的身體,連陽還是下意識將神識緊貼在樹幹之後,偷偷窺探眼前兩人的舉動和話語。
溫玉華召喚出黑影後就一動不動,恭敬地低垂著頭站立在原地。
那黑影微微晃動,向這溫玉華所站位置緩緩飄去。
溫玉華似乎也很意外黑影這般舉動是為何,原本低下的頭顱忍不住微微抬高了一點點,卻馬上又頓住了。
也不知是他自己的動作,還是黑影壓製他才這般。
溫玉華所站的位置光線實在不好,從連陽的角度看去,都要以為那黑影融入夜色,一切不過他的幻覺。
那黑影湊近溫玉華身邊,不過幾息時間,就消散在空氣之中,如同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溫玉華打量四周,往來時的路謹慎地回到了自己寑殿。
連陽這才收回神識的察看,從打坐中睜開了黑亮的雙眸,微微蹙起眉頭。
按紀的描述,黑影之前和溫玉華交流都是保持一定距離,直接話。
今晚卻反常地靠近溫玉華耳語,這是否明黑影察覺到自己的窺探,所以才有意為之?
連陽心頭咯一下,心道不妙,立即又探出神識四處搜查溫玉華的蹤跡。
剛剛脫了鬥篷大衣,躺在床上準備歇息的溫玉華已無蹤影,連陽搜遍整個太極峰也找不到人。
紀正抱著玉枕,在夢頭和自己幻象出來的連陽親親我我。
誰知夢頭的連陽變得暴力起來,又是揪耳朵又是踹屁股,簡直和現實中的那人一個脾性。
紀夢著夢著就醒了。
連陽打開臥室房門見紀一臉□□地抱著玉枕不撒手,大概也猜出這人夢在幹嘛,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臉色又再青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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