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初卷番外5

    轟！空中的大戰接近了尾聲火雷子掌化雷霆，如掌管天罰的雷仙，攜無盡天威，山林中的鳥獸都為之顫抖。擊潰了慶濤的十丈劍芒，劍意潰散，雷霆打的他大口咳血，轉身禦劍而逃。

    火雷子冷哼一聲，看著慶濤逃走，並未追擊。揮手收了法術，天上的雷雲散去，陽光普照大地，身上的威勢盡去，火紅的道袍無風自動。一揮衣袖撤了困住子凡和靈曦的金光，金網再次出現，打出一道金色的光柱照在靈曦身上。一股強大的吸扯之力拉著靈曦緩緩的升起。

    “靈曦！”子凡大喊。

    靈曦溫柔的笑著，目中帶著不舍。被收入金網中，化作了靈狐。

    “火雷子！因果循環，今日之事他日我必定討回，莫欺少年窮！”

    對於子凡的喊火雷子毫不理會，帶著靈曦向著遠方飛走，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啊！”

    子凡仰天長嘯，發絲飛舞。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凡人竟然這般的弱小。

    許久之後，緊緊握住的拳頭鬆開，回複了平靜，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沒有人能夠感受到他心中那滔天的怒火，足以將一個人的心神燃燒，將理智化為灰燼。

    再次背上書簍，踏上了他凡俗的路途。跨過最後一座青山，遇到了一座湖，隻要渡過這座湖就到了秀才文試的城池。

    來到湖邊，子凡靜靜的站在岸上，幽幽的湖水，似心田泛起的漣漪。如那晚禦劍而去的身影，烙印在他的心中，不能忘，不想忘。

    一艘孤舟從湖麵上劃來，撐船的是一名披著魚蓑的老者。孤舟由遠及近，到了子凡的麵前。

    老者站在船上問道，

    ：“少年人，可是要坐船嗎？”

    子凡一抱拳，“有勞長者，載我去湖的對岸。”

    老者一笑，道：“這湖沒有對岸，卻有坐船者停下的地方，不知少年人要在哪停下，若是個好地方，老頭子不收船錢。”

    子凡目光一閃，心中微微一動，緩緩的說道：“您是渡船人，我是受渡之人，長者隻管將我渡到該去的地方就好。”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請上船吧。”

    老者將船靠岸，子凡登上船頭，沒有進入船艙，就在這船頭上坐了下來。

    “坐穩了，老朽這船可有些年頭了，坐不穩可是會翻船的。”說著船篙一撐，小船緩緩的離開湖岸。

    小船在湖麵上行駛的很穩，並不像老人說的那樣。湖並不大，可以看到兩岸連綿的青山。

    子凡靜靜的坐在船頭，聽著水打船榜的聲音，兩隻白鷺從水麵上飛過，綠水青山，孤舟少年，好似一幅墨染的畫卷。

    這一刻，子凡的心徹底的寧靜了下來，仿佛這天地自然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影響著他。

    “白鷺橫江水連山，幽幽綠湖沉苦海。孤舟一篙渡人來，仙凡不入我心開。年少更往羨縹緲，書卷行囊思家懷。莫踏界空親不待，我身自有真仙在。”

    “，小公子好才氣，想必是趕考的書生吧。”老者撐著船問道。

    “小生跟著鎮上讀了幾年聖賢書，不想在此作弄，讓長者見笑了。”

    “哪，小公子如此年少便有如此才華，將來定然飛黃騰達啊。”

    子凡站起身來，對老者一躬身，道：“多謝前輩渡我，若不是前輩，恐怕我已被那無名之火蒙蔽了心神，從此本心不在。”

    老者不在撐船，來到船頭。船頭上出現兩個蒲團，一張木屐，兩杯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清茶。

    老者坐在蒲團上，對子凡一招手，“坐。”

    子凡施禮而後坐下。

    “喝茶。”

    子凡端起茶杯，輕輕的一聞，讚道：“好茶！”

    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老者看著他問道：“可願拜我為師，從此仙凡永隔，道心不染紅塵，逍遙天地之間，即便是你被那火雷子奪走的靈寵，我也可以幫你討回，就算是那五行真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多謝前輩厚愛，小生不願踏足仙道，紅塵還有無法放下的牽掛。”子凡歉意的拒絕。

    老者一歎，“在修真界不知有多少青年俊傑，甚至天驕欲拜我為師而不得。想不到今日竟然會被一個凡小子拒絕。”

    “前輩。”

    老者一擺手，道：“你不用安慰我，修了幾百年的仙，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什是看不開的。”

    “晚輩無欲仙道，讓前輩失望了。”

    “無妨，本來就隻是來看一眼，目的已經達到，便沒什遺憾了，不過。”老者話鋒一轉，笑著看著他，“今日沒有拜師，但你也終將會成為我的門人。哈哈哈哈！”

    一縷微風吹過，老者不見了身影，那杯茶還在散發著清香。自始至終老者都沒有喝下那杯茶，子凡明白，喝下了，就等於拜師。這杯茶，是拜師茶。隻是他不明白老者最後的那句話的意思，為何最終還是會成為他的門徒。

    子凡重新坐在船頭，這艘小船沒有了人撐篙，卻依然在順著水麵前行。

    子凡的體內，那道仙光更加的璀璨了，仿佛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在麵閉目打坐，睜開了柔和的雙眼。

    “師尊，您的意思我明白，赤子之心啊，如同當初的我。”

    子凡默默的想著心事，自走出家門，他的命運似乎就變得不在平凡，傳說而遙遠的仙，那突然的闖進了他的生命，似乎他的命本該如此，哪怕刻意回避也躲不過命運的交織，他可以感覺到，命運的前方有那一個注定的人在等他。

    幽幽的湖水蕩起的水浪拍打著風聲，像是一曲寧靜的琴音，波瀾了少年的心。如那燈火闌珊處的回眸，讓人總是忍不住去描繪，筆下的丹青，沾起的墨水，渲染了畫卷。又如同流傳千古的詩句，道不盡的真意，做不完的傳奇。說不出的明悟，化不去的凡心，沐浴著紅塵，揮出萬丈的思緒。屢不順的發絲，心結開了又係。萬年不變的湖水清澈，哪怕暫時的渾濁，等到沙石沉底後又會變得依舊。可少年的心緒，不是永不變的天真，就如同這湖水泛起的無數漣漪不會有相同的波紋，在人生這條漫長的道路上會變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