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初卷番外6

    孤舟靠岸，子凡從船上走了下來。回身望去，舟船已經消失不見。

    “我不過一介布衣書生，何處修來的福分的仙道眷顧。”

    轉身離開岸邊，這離考試的城池已經不遠，在平坦的官道上走了半個時辰就遠遠的看到了那高高的城牆，城門口一隊身披著冰冷的戰甲，排查著進城的人們。

    已經有陸陸續續的考生背著書簍走進了城內。子凡走到城門，有一名城衛走了上來，手持著散發著寒芒的戰刀，身上散發著懾人的煞氣，仿佛從滔天的血海中走出。

    子凡心中淩然，這是隻有在戰場經曆過生死廝殺的百戰之兵才有的氣勢，這些士兵全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將士！在這個時期他們被從邊疆的戰場上調了回來，維持考試的秩序。

    檢查過後，那名士兵點點頭，讓開了道路放子凡進城，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走進城內，子凡立刻被城內的繁華所震撼，寬闊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街邊的小攤各式各樣，叫賣聲不斷。高聳的閣樓，城中竟然有一座小湖，湖邊是萬畝的荷塘，一旁坐落的佛塔傳出虔誠的頌經聲。

    和這比起來，他們的那個鎮子更像是邊遠地區的破舊村莊。

    強壓下了想要將這遊遍的衝動，先找了個小客棧住了下來。住進來後才發現城中的酒樓客棧幾乎已經被這些天前來趕考的考生給住滿了。

    在房間略微收拾了一下行李，拿著鎮子上給開出的憑證前去考試的報名處報名。

    走出客棧有些傻眼。“這大的地方讓我去哪報名啊？”頭疼的看了看四周。

    這時店小二走了過來，“才子爺，請問是要去報名的地方嗎？”

    “不敢當，還請小二哥指教。”

    “這算什指教啊，從這往東，遇見個十字路口往左拐走出五地就能看到了。”

    “多謝。”

    “不客氣不客氣。”

    子凡按照店小二指的路走去，發現也有不少他這樣的學子們趕往報名的地方。

    到了拐角處，向左走了五地之後果然發現了報名的機構處，平淡無奇的報完名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忽然有一種與他們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他不屬於這個世界，身處於另一個平行的空間。從小到大他就沒什朋友，鎮子上的熟人也不多，許多人對他也沒什深刻的印象。有時他的思緒會離開自己的身體，去往一個神秘的地方，回神時，險些忘記自己是誰。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理會他，就像閣樓上那些聚在一起交談的才子們，他們本不相識，卻可以互相攀談一下，可無論如何都不會找到子凡。

    “已經發現了嗎？”他身體的那道目光變得有些複雜。

    “仙命之魂降凡塵，本不屬於塵世間，又怎可能被這個世界的意誌所接納。你是注定成仙之人，仙道自古都是孤獨的，而你，卻要品味比他人更加寂寞的旅程。”

    那璀璨的仙光開始蒙上了神秘的色彩，似乎麵的人在醒來的過程中，同時在經曆著某種蛻變。

    晚上，子凡還是沒有忍住少年人對新奇事物的向往，走出了客棧，來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看著燈火輝煌的夜市，子凡自語道：“簡直就像是鎮子上的燈會一樣，不知這燈會時會熱鬧成什樣子。”

    順著清涼的夜風，子凡來到了湖邊，在一旁的荷塘邊上漫步。

    萬畝的荷塘，如同一片無法言喻的海洋，子凡在幻想著若是能置身其中該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走著走著，荷塘邊有位賣蓮的蓮農。子凡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農家，這蓮蓬怎賣？”

    “原來是位小才子爺。”

    這時從蓮農的身後冒出一個搬弄蓮子的小女孩兒，搶在蓮農前說道：“我家的蓮蓬不賣錢，白送。”

    “哦？這是為何？”子凡好奇的問道。

    “作首詩，讓我滿意就行。”說完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蓮農瞪了小姑娘一眼，“小孩子家不懂事，才子爺莫見怪，這蓮蓬一文兩個。”

    “考考他又怎樣。”小丫頭不服氣的說道。

    蓮農幹笑幾聲。“這孩子在家讀了幾本閑書，總想著和趕考的才子爺們比較比較，女孩子家家的總弄些個不讓人省心的。”

    “哼！”小丫頭噘著嘴。“什才子爺，前幾個都沒什本事，連我都不如，真不明白規定女人不能讀書是為了什。”

    “ 荷風搖，泥塘邊，一語夢中含；葉如盤，池水藍，婀娜花翩然；少書生，不經年，心思在散漫；仙蛻變，本心間，隻尋曾少年。”子凡微笑著念出來。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

    “好！好詩！”旁邊有人忍不住讚道：“這書生當真好文采。”

    子凡笑著看向小丫頭，問道：“怎樣？算過關了？”

    蓮農哈哈大笑。“才子爺說笑了，我家這野丫頭怎能和您相比。”說著遞過一把蓮蓬。

    子凡隻拿了一個，轉身離去。

    小丫頭匆忙的拿出紙筆，快速的將這首詩記了下來，仔細讀了一遍，再抬頭時卻發現子凡已經不見了。心中生出些許的失落之意。

    不遠處兩名中年人站在人群中，一個是中年文士，留有一縷飄然的胡須。另一個是個麵向普通的中年人，卻有一種淡然的氣質散發著。

    中年文士道：“想不到這一屆趕考的書生中竟然有如此才華的少年，後生可畏啊。”

    “何止如此。”中年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