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叫空氣忽然靜下來。
聽得海馬爹爹被煙熏啞的嗓音響起:“是老漢我背的,怎了?”
“沒什。”莫月白將繩索丟下去,道:“誰先來?”
這一次紀閑雲不再當第一人,反而叫徐唯先下去接應。等到和莫月白兩人將阿困和阿寬一人一狗兩個傻子放下去,斷崖上隻剩他們二人,紀閑雲才開口問他:“你也覺得不對勁?”
“嗯。”莫月白輕聲應答,沒究竟覺得什不對勁。
可兩人都明白,海馬爹爹了謊。
紀閑雲和莫月白兩人在斷崖上磨磨蹭蹭,頭一次仔細觀察起被他們撞破的石牆。
石牆是一塊僅有一指厚的完整黑曜石,之所以與兩處石壁完美貼合在一起,是那股強酸的作用。強酸在洞窟內部,將石牆與石壁結合處腐蝕掉,反而使其牢牢地貼合在一起,融合成一塊完整的石塊,也就是,這個洞窟,原本就是封死的。
海馬爹爹卻,這是一道門,有鑰匙。
再來便是那條雲梯。雲梯早就腐朽不堪,連海馬爹爹一個老人都尚且承受不住,如何還能再承受住一具屍體的重量?
除非,進村的路,根本不是這條。
莫月白和紀閑雲兩人在上麵磨蹭了半不見人影,底下的人忍不住喊了一聲:“快點!你們在幹嘛?”
話音剛落,一個個背包從斷崖上扔下來,砸在地上激起一層灰。
“急什!”紀閑雲從斷崖上露出一顆頭,道:“鋪蓋卷都不要啦?”
七八個大背包從斷崖上扔下來,莫月白和紀閑雲才順著繩索一路溜下懸崖。
一行人往寨子中去,賀玨和莫月白討論著基地的選址。
阿困抱著邵栗的腰,兩人行動十分不便,幾乎走在了隊伍最後頭,要不是穆驍又被委以斷後的重任,邵栗便要落在隊伍後麵好長一段距離了。
阿困的臉埋在邵栗的腰間,十分不自在的扭動著,嘴輕聲念著什。
邵栗停下步子,聽得發甕的聲音從腰間傳來。
阿困念著:“阿姊”
“阿姊餓肚子餓”
邵栗身形一怔,使勁掰了掰阿困的手,待阿困稍稍鬆了手,她轉過身問他:“你餓啦?姐姐這有糖,你先吃顆糖可以嗎?”
阿困的手還環著她的腰,她費力的將手伸進荷包,摸出顆牛軋糖,撥開了遞到阿困嘴邊。
阿困從未見過糖,也不知糖為何物。邵栗遞到嘴邊,他張嘴就含在口中。
糖是甜的,帶著濃濃的奶味。
阿困眉頭一皺,“呸”的將牛軋糖吐在地上,癟著嘴巴,咂砸嘴唇,嚐到了甜的滋味,嘿嘿一笑,,鬆開邵栗,彎腰撿起那顆裹滿泥灰的糖,在邵栗的驚呼聲中放進了嘴。
“別吃!髒!”
邵栗話音未落,糖已然躺著了阿困口中。
阿困衝她一笑,冒出個青綠色鼻涕泡。鼻涕泡在空中晃蕩兩秒,又被他吸了進去。
得了甜頭,阿困樂笑著,在寨子一蹦一跳,朝著海馬爹爹去了。
穆驍走上前來,望著邵栗髒兮兮沾滿鼻涕的後腰,歎一句:“你也真能忍,不覺得惡心?”
邵栗一笑:“帶孩子嘛”
“你還是離他遠點吧,否則一十套衣服都不夠你換的。”
沒了阿困這個累贅,穆驍便走得快了些,他示意邵栗跟上,縮短了與大部隊的距離。
李八琦吵著要來,無非是因為楚羽也在古寨研究組中,她對這座寨子,倒真沒什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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