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出大牢的徐居正正巧發現了南智。
“大司憲令監!請再次將在下投入大牢。在下不能就走掉!”
“把這家夥拖到遠處之後再放了他。”
徐居正被兵卒一路拖行,期間還不停衝南智大喊:
“叔叔!您真要如此嗎?公私分明才是啊!請您讓我看到大司憲的威嚴!叔叔!”
徐居正一行人走進河覽府中,剛一步入廂房廳堂就齊刷刷地癱倒在了地上。即便河覽和李瑢就坐在一旁,他們也沒能立刻站起身來。四人在大牢折騰了一宿,本就已經筋疲力盡,而宿醉更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徐居正艱難地坐起身,浮誇地歎氣道:
“在下已經盡力了,不曾想卻被放了出來。司憲府真是公私不分。”
河覽麵帶平和的微笑說道:
“辛苦你了。回房休息吧。”
“不,在下今晚再試一……”
徐居正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隻見有個人正從廂房走出來。是申叔舟。沒有人能看得到的青衣童子也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出來。
“哦?申進士怎會在這……”
“今晚在下要前去司憲府大牢。”
說罷申叔舟瞥了一眼青衣童子。每當申叔舟做出危險抉擇,青衣童子必會予以阻攔,然而這一回它卻完全沒有要阻止的跡象。正因如此,申叔舟才得以安心參與到此事當中來。徐居正眨了眨眼,而後說道:
“莫非……大人早就料到,用不了一天我們就會被釋放出來嗎?”
李瑢聳肩道:
“某正程度上的確如此。畢竟沒人會裝作不認識權近先生的外孫啊,哈哈哈。”
河覽對申叔舟說道:
“今日成均館的儒生們不到一天時間就被釋放出來,申進士定然也不會被關押太久。倘若司憲府在一日之內沒有將您釋放的話……”
“河大人不必擔憂。倘若司憲府差別對待,在下同樣不會善罷甘休的。”
徐居正沒好氣地插話道:
“申進士可是狀元出身,司憲府更不敢恣意妄為。話說回來,作為代價,申進士想得到什呢?”
“幾本難求的書籍。”
“就幾本書?至少也該像我一樣索求資金才……啊!河覽兄,之前約定好的資金問題如何落實?該不會因為在下隻在獄中呆了一晚,就無法獲得那筆資金了吧?”
“你成功了一半,我就隻給你一半。”
“啊?隻有一半也太過分了。您在多給一些吧。”
“按照之前的約定,我覺得給你一半都多呢。”
徐居正在大牢都沒能消沉的意誌力此刻直接跌落穀底。
“那好吧,我也不討價還價了。唉,我那另外一半資金要去哪弄來啊!”
|世宗二十年(1438年),農曆戊午年五月十四日|
孟思誠走入河覽所在的書雲觀,將衰弱的身體靠在椅子上。王上以商討國政為由,傳召本在溫陽的孟思誠前來漢陽覲見。他這是剛剛結束與王上及一眾大臣的商討。
“哎呦,老夫怕是再也無法來往於溫陽和漢陽之間嘍。實在太辛苦了。”
河覽接過萬秀遞來的水碗,置於孟思誠麵前。
“對了,今日司憲府奏請主上殿下實施禁酒令,你可知此事?”
“啊?啊……我不知此事。理由是什?”
“理由?老夫也不甚清楚。被大小事務纏身的司憲府為何要奏請禁酒呢?。”
“主上殿下準奏了嗎?”
“那是當然。每晚都有醉酒的儒生四處遊蕩,主上殿下怎會不擔憂呢。你這小子,玩笑開過了,。”
“反正旱情嚴峻理應舉辦祈雨祭,實施禁酒也是恰當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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