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醫，奴才的都是實話。瑾嬪主身子未曾抱恙，卻三番五次派蘭芝姑娘來太醫院，實在是不合規矩。”木子停下腳步，低垂著腦袋回道。

    蘭芝憤憤不平地反駁道：“起止，少蕭太醫，木子剛才不知得多難聽。還罵奴婢是狗！”

    顧南英昨日受傷的事情並沒有傳出，蕭然也不知蘭芝此行是有何事。他雖然是太醫，卻還沒有隨便將藥童免職的權力，隻能等到父親回來將事情稟告給他，再將人攆出去。

    可自己最親近的人卻被個奴才這樣隨意汙蔑，更不知在外麵傳的有多難聽，他如何能毫無所動。

    “不合規矩？你一個下等奴才也敢隨意談論主子，本官看這才是不合規矩！午膳自會有旁人去取的，你就跪在院子，自己掌嘴二十下，等顧院正回來了再處置你！”蕭然眯起眼來，一慣朗逸的容貌變得有些肅穆，倒是與顧北越發相似起來，那不怒自威的模樣嚇得木子“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蕭太醫，這是要動用私刑嗎？”

    柔弱的語調從屋外傳來，那先前被木子打開了一半的檀木們也被人推開，屋外微弱的光線徹底照了進來。

    蕭然回身看去，忙彎腰行禮道：“下官見過珍妃娘娘。”

    蘭芝正覺得快意，準備要同蕭然交代顧南英所的事宜，卻不料珍妃親自來了太醫院，隻能跟在蕭然背後行禮。

    “蕭太醫怎行如此大禮，看來是本宮來得不巧了。”珍妃眼尾微微上挑，似乎沒想到屋子還有一出好戲在上演。

    “珍妃娘娘大駕光臨，下官惶恐。不知娘娘有何事，盡管吩咐？”蕭然麵上恭敬，隻眼底流露出了不耐，低垂著腦袋倒是完全遮掩住了。

    珍妃擺擺手，哀婉的模樣楚楚動人：“無事，你忙你的吧。本宮自去找樸太醫。哦，對了，下手重些。”

    本以為有了一絲希望的木子在聽到珍妃這話後，徹底癱坐在地上，臉上要哭不哭的模樣十分人。

    蘭芝望著珍妃遠去的背影，一臉不解：“蕭太醫，珍妃娘娘是怎跑出後宮的呀？”

    “你家主沒告訴你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蕭然俊雅的臉上顯出漠然之色，大步走過去揪起木子的衣領就提出了藥房。

    蘭芝一驚，捂住嘴跟了上去，走到院子時，就見蕭然隨手將人扔在了地上。

    可能是從前蕭然麵對顧南英的時候都十分溫柔儒雅，以至於蘭芝從未見過蕭然盛怒的模樣，此刻看著這一幕險些都以為自己眼花了。

    “開始吧，還要本官親自動手嗎？”蕭然顯然並未打算罷手。

    “不不不，奴才奴才自己來。”木子跪在地上，抬起手掌，臉卻先往一旁側去，猶豫了幾下，終是落了下去。

    不是想象中的清脆，反而沉悶地讓人難以注意到。

    “下手重些，珍妃娘娘的話是沒聽到是！男子漢大丈夫敢就要敢當，錯了話就要挨罰。一共隻二十下，你若是打得快些，興許還能去拿午膳。”蕭然不知從何處折了一根柳枝，壓著木子的背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