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鬼是什鬼，新的薩滿還是喇嘛那邊的什神明？”阿蠻詫異問道。

    黃德道：“將爺，那是人，是泰西來的洋夷！”

    黃德看了看阿蠻房間的地圖，但是地圖隻顯示大興安嶺以東的土地，他指了指地圖之外，：“這便是安北都護府，那邊的營伍對付的就是羅鬼，對了，那日我給您念京城來的邸報，李定國將軍就是因為攻下了羅鬼的一個要塞，受到秦王恩賞，恢複了參將職銜了嗎？”

    “他們怎到這來了呢？”阿蠻皺眉問道。

    黃德拿出一封文書，：“這是陳家送來的一個羅鬼的招供，這群羅鬼沿著黑龍江往下，一路打家劫舍，勒索毛皮和金沙，無法無，陳家伏擊了他們一支，打死了四十多個，但是不光有羅鬼還有哥薩克人和東虜！”

    “東虜！”阿蠻一下警惕起來。

    “對，是東虜，根據這個叫安德烈的洋夷招供，是他們與大清皇帝接觸上了，那個年輕皇帝給了他們總督許多金銀，並讓四百戰士供洋夷總督驅使，換取了兩門火炮和三百杆火繩槍。”阿蠻道。

    “不可能啊，皇太極死了，皇帝被吳克善殺了，東虜怎還有皇帝。”阿蠻嘟囔著。

    黃德道：“現在這個境況，有錢有兵，又敢自稱皇帝的，隻有阿濟格和索尼了，但是安德烈，那是個年輕皇帝，那最可能是阿濟格，他是老奴的兒子，當皇帝似乎也順理成章。”

    “你的那個伐木場在什地方？”阿蠻問道。

    黃德指了指地圖上，黑龍江上上遊的某個地方，：“根據商人，從廟街劃船到那，需要二十二，將爺，等咱到的時候，大雪已經封山了。”

    阿蠻點點頭，：“既然如此，不如等到黑龍江冰凍之後，再以雪橇支援，對了你方才的那個洋夷，他們有多少兵馬。”

    “那個安德烈，他們的首領叫波雅爾科夫，隻有一百五十人，他們從一個叫做雅庫茨克的地方出發，南下征服各個部落，搜集毛皮和金沙，原本沒有想到這遠的位置，但是遇到了阿濟格他們，多了許多士兵之後，才有能力繼續南下，阿濟格給他們的兵馬過半留在了雅庫茨克，現在波雅爾科夫麾下有三百人左右。”黃德看了看供詞道。

    “三百人，冰雪地打一個冬營地，沒有火炮，應該是打不下來的。”阿蠻想了想，：“你把拔海叫來，給他二十個人和三艘船，先去營地看一看。”

    “把這個消息一定要告訴大都督府！”黃德提醒道。

    一個月之後，伐木場。

    拔海到達這已經五了，已經開始下雪了，氣冷的可怕，五年前來到伐木場的時候，這依舊是祥和的景象，在那個護衛隊長的邀請下，拔海與他二十個士兵獲得了豐盛的菜肴，哲羅鮭魚燉蘑菇，加上幹菜、木耳和鹽巴，美味驅散了拔海近一個月的舟車勞頓。

    根據伐木場的人，那次襲擊之後，敵人再沒有來過，原因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什人能在這種氣下進攻，隨便一場大雪和降溫就能把房子外麵的所有人凍死，拔海就此住了下來，他無法聯絡上廟街的大隊，也無法前去偵查，這個從東虜變成勞改犯再變成大明王師把總的漢子卻從未放棄過建立功勳的想法，他在準備一場偵查，當然，偵查會在崇禎十七年的二月或者三月。

    跟隨他的不再是二十個從廟街來的精兵，而是從奧坎部落招募的兩個獵人和奧坎部落的五個索倫兵，坐騎也變成了鹿而不是馬匹。

    五個月後，拔海終於和廟街的阿蠻聯係上，帶去了波雅爾科夫設立在精奇江畔的冬營地和兵力配置，隨後，一支船隊出發，並在崇禎十七年的四月，把那支由俄羅斯冒險者、哥薩克人和東虜組成的兵馬圍在了冬營地。

    京城，軍機處。

    今的軍機處有些忙碌，一張新的地圖取代了原先的那老的一張，地圖更為寬大，上麵都是大明帝國的實際控製區，新的地圖上增加許多，最為醒目的就是西域、遼東和朝鮮，這些土地要原本是漢家故土，要是文明之地，但是秦王的目光卻投射向了大明帝國更北的地方。

    漠北都護府新近呈遞的地圖顯示，大明已將帝國版圖擴充到了北海以北的地方，因為當年這是蘇武牧羊的地方，所以北海兩側各建立了一個城堡，蘇武城和北海城。

    然而，對於軍機處的重臣來，能讓他們放在眼的不是那些冰凍土地上的密林而是漠北都護府向朝廷提交的開支明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