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聽了關渭的話，心已經信了七八成。

    孩子們對祖母寵信張易兄弟深表不滿，他也偶有耳聞。以前教誨了幾次，可是他們在自己麵前不敢了，背後卻都是不服的。

    這幾年李哲跟關家關係日益好起來。結果兩家孩子也接近起來。

    因此，才有這彼此年少輕狂，才有這私下的密語。

    永泰郡主名李仙蕙。

    一年前，村邊，蕭索的橋下，散落了幾支喚醒春色的花。

    肖生藏在橋洞下，就是不肯出來。

    ”我哪有錯呢，分明是你們錯。那個姑娘明明是胎像喜脈。為何打我。何嬤嬤你最疼我，這次都不護著我，偏我錯。那肚若不是個人，我再不問脈的”

    老肖生剛從雲陽回轉到家，氣還沒喘勻，這會子已被纏的不可開交。滿屋子人聲鼎沸，腦瓤子都疼。

    “你們且去吧，稚子無知，偏著你們信，就請了他去。即診了脈，你們又來埋怨我。”“掛了醫館牌，又是你老肖師傅的牌子，哪有不信的，”

    管家裴式這時亂了陣腳，人是他請的，原想著姑娘就是著了風寒，歪了幾日不好，老肖不在肖去瞅了，開方子抓幾付藥也就好了，這猛丁的鬧了這一出，可沒法抓撓處。

    “我原了，子隻跟我采過幾次藥，平日就隻是看我診脈，我也教教他一些症候，你們把他當神脈了，如今出了岔子隻來怨我，”老肖生搭著話，卻也不敢大聲。

    論起來裴式是自己老相識了，曆來秦府的差使都是他擔著，這些年沒少拿銀子使。原是大戶人家的姐，肖卻給診出個孕象來，外麵傳的難堪。也怪這子。

    何嬤嬤叫不出肖，恨的叫著，你倒是出來回話，給你爹賠個不是，你一個子，誰跟你計較去。躲這是個什道理。

    何嬤嬤年青時落了寡，給肖生做乳娘養活家。老肖生後來營生也不出息，就這個遺腹子，又看著呆呆的，擔心將來沒人管這呆子，也是心疼肖，不肯拿出大把銀子續弦，耽誤來耽誤去就索性一個人，不再打這個主意。何嬤嬤從帶著肖，自己沒所出，對這個孩子倒是真心疼。後來幹脆住進醫館，也不管風言風語，關了門隻自己過日子。

    肖今年才十三，打呆頭呆腦，任什都不愛，人家家子愛淘個氣，東邊上樹摸鳥，西邊雞窩掏蛋，他隻跟著看。被大人追著罵時又跑不動，每每被抓住了當槍使，慢慢的村就叫他肖呆子。鐵家的五子就愛使喚他，也喜他呆頭呆腦，沒事逗他解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