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二一大早, 柏辰便收拾妥當，與蕭凜一起去逛集市，買年貨, 在望月樓吃飯慶生。

    冰兒本來也想跟著去拿東西，卻被蕭茉拉走去剪窗花。

    蕭茉走的時候還對蕭凜做了個“我隻能幫你到這, 剩下就看你了”的表情。

    蕭凜：……

    這丫頭一的都在想什。

    “我們去哪個集市？”上了馬車之後, 柏辰問道，“是城南那個還是北邊這個？”

    蕭凜道：“今日你生辰，你想去哪兒逛咱們就去哪兒逛。”

    三教九流匯集的城南集市肯定更熱鬧更有年味兒, 年貨以實惠質樸為主；北邊的集市顧客幾乎都是富裕階層, 賣的物件精美又昂貴，但氣氛自然是不如南邊。

    考慮到是要給王府和自己身體的親娘買年貨，柏辰道, “北邊這個吧，逛了正好順路去望月樓吃飯。”

    ……

    北邊的集市規模比較大, 一共好幾條街，寬敞的街道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

    這不像城南集市那般喧囂擁擠，沒有貨郎叫賣聲，也沒有討價還價聲, 更沒有二站在門口拉客的聲音, 客人都衣著光鮮，舉止文雅, 快要進門的時候二才會出來躬身迎接。

    在這, 大家話都禮貌客氣, 絕不大聲喧嘩，有辱斯文。

    柏辰看了下，這的每個商鋪幾乎都裝修得精美大氣，店外掛著喜慶的燈籠，有的店還換上了新的春聯，字跡一看就是名家所寫，暗暗彰顯了店鋪老版的背景與實力。

    柏辰莫名有些忐忑，他手頭那點銀子，似乎進哪家店都不能全身而退。

    還是應該從“嫁妝”拿點銀子防身的，大意了。

    “想好給你娘買什了？”蕭凜見他的眼神似乎又陷入了某種茫然，不由得開口問道。

    柏辰道：“吃穿用度你給侯府的年貨中都備了，其實我也不知道給她買點什。”

    蕭凜道：“送給女子，大約就是首飾玉器，胭脂水粉香料之類罷，我見母親與茉兒都挺喜歡的。”

    “咳咳，原來如此，”柏辰咳嗽一聲，“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兩人先是了逛了幾家首飾店，不出柏辰所料，他身上拿點銀子，什翡翠玉鐲提也別提，也就夠給他娘買一支鑲金的珠釵，或者是一副的吊墜翡翠耳環。

    但要是買了珠釵或者耳環，就一分不剩，怎給王府買禮物……

    柏辰對沒錢的自己絕望了，出了鋪子的門，他長長歎了一口氣。

    “那多樣式都沒看中？”蕭凜問。

    柏辰很耿直：“錢沒帶夠。”

    蕭凜失笑，“我還以為出了什事你愁眉苦臉的，錢不夠我這有，看上什，就買。”

    “我不是第一次拿到俸祿了，就想用自己的俸祿買點東西。”柏辰道，“你懂我的意思？”

    蕭凜想了想，點頭道：“我第一次狩獵的時候隻獵到了一隻大雁，父親獵到了鹿，他把鹿肉分給我的時候，我拒絕了，因為我隻想要自己親手獵到的東西。”

    “謝謝你。”柏辰很開心蕭凜能理解他，而不是“明明有錢何必做得這樣氣。”

    “別客氣。”蕭凜道，“父親在這條街也有金銀首飾鋪，聽他們，好像是京城的貴婦要求頗高，首飾不值錢她們不會買，因此首飾價格普遍比較高。胭脂水粉的話價格低很多，其中不乏上等好貨，要不要去看看？”

    柏辰露出笑容：“那敢情好！”

    ……

    兩名美男子在京城最著名的胭脂水粉店挑選貨物，實在吸引人眼球，不但掌櫃的親自接待，好些富家千金姐都臉紅紅地偷瞄他們。

    直到其中有個貴婦認出他們是康王府的公子與夫人，那些懷春的少女才歇了心思。

    在掌櫃的精心推薦下，柏辰終於入手了剛到貨的江南匠人製作出的“麵若桃李”與“嬌豔欲滴”

    其實就是胭脂和口脂。

    柏辰每一樣都買了三份，親娘一份，王妃一份，蕭茉一份。

    這樣他手的銀子正好都花光，一個銅板也不剩，隻能對不起王爺和蕭凜了。

    還好朋友間也無須拘泥於禮物這種形式一他知道蕭凜不是計較這個的人。

    “時間也差不多了，正好去望月樓吃飯。”

    走出鋪子，蕭凜攏了攏披風道。

    柏辰有些不好意思，仰起頭看他：“本來應當是我請你吃飯的，今真是丟人了。”

    蕭凜道：“無事，你不要客氣。”

    柏辰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的臉蛋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看得蕭凜竟然想摸一把他的臉並且他的手還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

    伸到一半他覺得不對，硬生生停住，隨即非常自然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外麵冷，上車吧。”

    他暗罵自己是不是瘋了，為何會做這樣的事情。

    這一瞬間柏辰恰好在看他買的東西，沒發現蕭凜動作中的那一絲僵硬，便應了聲，心情很好地上了馬車。

    馬車帶著他們很快便來到了望月樓。

    時至臘月，這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還未到正經的午膳時間，包間已經全部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