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一百九十四章,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

    “紅絹,喊丫頭們進來。浪客中文網”倚坐在紫檀木圈椅中的真姐兒,慢慢出神說了這一句。紅絹出去,帶進來大大小小三十幾個人。

    有著紅衣綠裙,有著黃衣紅裙,大的紅絹今年十五歲,過了年就要打發走的人;小的今年才八歲,怯生生的初進來,眼睛看過大些的姐姐們,又去看偷看王妃。

    王妃沉思著,黑閃亮盈的長眼睫對著條幾,那有一個鬆下老人的座屏,一個老人扶杖在鬆樹下慈祥的笑著,額頭上微鼓,似壽星又不是壽星。

    丫頭們大氣兒不敢喘,隻候著。外麵管事的來回話:“佐哥兒說今天要出門,他房的小子來取出門的錢。”

    真姐兒這才回過神一神,隨意地道:“約了哪些人?”

    “約的孝靜長公主,十七皇叔,蔣家排行第四、第五的兩個小鮑子,還有孔家的兩位小泵娘。”管事的拉拉雜雜回過,真姐兒皺眉:“怎還有長公主和小泵娘們。”

    管事的含笑道:“長公主是跟著十七皇叔要來,蔣家和孔家是表姐妹,聽說蔣家的公子們要出門,姑娘們也要跟來。”

    真姐兒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忽略佐哥兒。古人們親事,不由自己說了算。好比趙赦,雖然貴為王爺,在親事上也不由自己作主。

    王妃微微顰眉,佐哥兒還小,所以大人們對於孩子們玩不太在意。再加上趙赦對兒子們從來放開,隻要不是不能去的地方,愛去哪去哪,愛和官員們的兒子們玩也行。

    這其中,小泵娘們夾了進來。

    當然不是過了這十幾年的貴族生活,真姐兒才這樣想。她是擔心兒子早早被人掛念上,早早被人係住,以後大了發現是個不能娶的,不是要傷心。

    由長子而推及幼子,真姐兒在這個時候發揮她的現代思緒。要是古人,肯定不會這想。因為古人可以納妾,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貪歡。

    管事的見王妃隻是想著並不回話,小心地提醒一下:“王妃,還有什吩咐?”真姐兒一笑,對紅絹道:“給她。”再交待管事的:“告訴跟小王爺的人,不要亂吃東西亂招惹人。”

    這樣交待過,真姐兒再來看丫頭們,環肥的也有,燕瘦的也有。當然往王妃房中來,一開始為王爺所惑的人也是有的。

    亂動心思的人,從來站不住腳根。這呆著,除了小丫頭以外,全是房中有兩年的人。探詢的眼眸從丫頭們麵上一一掃過,真姐兒莞爾:“你們下去吧。”

    這麵,不會有內奸。小些的丫頭們未必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當然她們全是家生子兒,或許由家別人處知道。可是趙家是個世家,家多的是過了三代的奴才。

    有哪一個大膽的奴才為著貪一時的功利,連自己家也不要了?

    真姐兒悠悠然倚著椅子扶手,心思一會兒在兒子身上,一會兒在自己名字身上。

    丫頭們慢慢散去,心中全是疑惑。是怎了,喊人來並沒有吩咐又命散了。丫頭們隻在心猜測,都不明白原因。

    真姐兒換上大衣服,往趙赦書房來。行來見庭院深深,秋風掃下的黃葉早就收拾幹淨,地上不見一片。抬頭見紅葉如丹,綠葉如碧,是秋高的好景色。

    小廝遠遠見到王妃來,有一個小跑著過來:“王爺在會江陽王。”新任的江陽王顧希軾,今天來拜安平王。

    有小亭在一側,六角翹起,上有鐵馬叮咚。丫頭們聽王妃吩咐:“在這坐一會兒。”小丫頭把抱著的錦墊鋪下,上麵繡的有芙蓉秋菊纏枝花案。

    真姐兒坐下來,心中思忖,是有人要自己心先疑心,想讓自己回到房中大動幹戈。表哥說伍家,百足之蟲死爾不僵,必是先由內自己先殺,才會從此不起。

    秋風紅葉中,真姐兒含笑撫眉,這個人,隻怕還會有花樣出來。

    書房中,江陽王顧希軾在同趙赦懇談。他們在戰場上見過麵,那時候顧希軾還不是江陽王。他年紀約在三十來歲,生得麵如冠玉,也是極清秀的一個人。隻有眉角有一道傷痕,長長的一直到眼角,若是正臉兒,不太容易看出來。

    趙赦是居中高坐,顧希軾坐在客位上。在他低頭呷茶時可以見到側麵,對這道傷痕看得十分清楚。

    就是有這道傷痕,顧希軾才封了王。當時深可見骨,是敵人一刀劈下。

    安平王眸子炯炯,顧希軾仿佛有所察覺,用手撫一撫這傷痕,道:“馮堯將軍可在,容小王當麵拜謝。”

    當時在江陽方麵並肩作戰的,是安平王帳下的馮堯。亂軍中,顧希軾本來是寡不敵眾,他的部下拚死救下落馬的他,還在處在困境中,是馮堯率軍趕到,這才解了他的困境。

    趙赦淡淡道:“他年後才換防,會到京來。”他沒有詢問顧希軾年後還在不在,因為到京中參加國喪的諸王中,幾乎都在。

    皇帝狡猾的不讓他們走,當然有他的用意。趙赦不用問,問過要是讓皇帝知道,反而以為他貪戀自己的封地。

    顧希軾笑一笑,他是在國喪前趕到,中間回去一次又來到。想想剛才謝過馮堯不妥當,又對趙赦道謝一次:“是王爺用兵如神,馮將軍及時趕到,才有小王一命。”

    “這是你福大命大,”趙赦慢慢道:“不過要我說,你貪功冒進了。”顧希軾麵上一紅。江陽王撤爵後,江陽王之位一直虛空。

    皇帝選封地上的王爺,大多會就地選派,再派駐官員監視。要是派一個人生地不熟的人去,肯定會讓人欺負死。

    趙赦是西北常年行軍,最後就地封王。顧家是江陽大家,一直就和江陽王不好,想的就是取而代之。

    顧將軍貪功,差一點兒把命賠上,就是為的江陽王之位。

    此時趙赦責備一句,顧希軾嘿嘿一笑,把話題轉開,十分小心地同趙赦商議:“王爺,聽說吏部還缺幾個小辟員,不知道王爺有沒有人選?”

    趙赦眯起眼睛:“你相中了誰,你就直說。”

    江陽王報上三個名字,以前全是他的門客。趙赦對這三個陌生名字不明白,聽過道:“我不瞞你說,如今不知道怎了,人人都盯著這幾個小辟職。有人對我說,實在不行,去國子學也行,”

    顧希軾眼睛一亮,一步就到天下師的位置,他陪笑:“這樣也行。”

    “所以我頭暈,再說這事情不歸我管,吏部現在委的是伍雲卿大人,你何不去尋他?”趙赦是意興闌姍,一點兒主意也不打的意思。

    這對功名利祿不動心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安平王。江陽王把命快拚上,才把郡王之位弄到手。他雖然王位和趙赦差得遠,不過他知道從內心來說,趙赦和他是一樣本質,貪名愛利的人。

    一開口就碰釘子,顧希軾打一個哈哈扯過去。去找伍雲卿?不好。顧希軾不喜歡伍家的原因,就是那還睡在床上,其實人是動彈不得的伍老大人。

    伍老大人當然把持時,安平王都不放在眼中,何況是江陽一個顧家。顧家當年竭力地討好伍老大人,老大人給的回報不足,顧家一直耿耿於懷。

    顧希軾心想,有錢也不往伍家去送。伍家覺得自己還有太皇太後在手,也不想想,到底不是親的。

    要是隻有一個太皇太後也就罷了,是伍家說了算。這另外還有一個淑恭太皇太後,是可以和她相抗衡。

    淑恭太皇太後有一點兒好處,就是她再風光,不許齊家人過分在朝中任職。能走科舉的,不許走父萌,不像伍家,是能走父萌的,決不走科舉。

    想到這,顧希軾再揣著小心問道:“王爺,淑恭太皇太後身子近來如何?”這位太皇太後身子不好,先帝靈前吐過血,又暈過去幾次。顧希軾存著小心,多問這一句。

    趙赦避而不答,隻道:“聽說飲食上,兩位太皇太後差不多。我久不進宮,我倒是不知道。”顧希軾及時的閉上嘴,再和趙赦說他帶進京的幾個官員任職的事情。

    外麵,家人們把王妃所在的小亭子上,當成回話廳。川流不息中,小丫頭紅杞眼尖,見到一個身穿冠服的人出來,忙上前對姐姐們回話:“王爺的客人出來了。”

    紅絹一笑:“小丫頭,你侍候得不錯。”來回真姐兒,真姐兒猶對一個管事的說過最後一句:“大些的丫頭,明年全打發了。”

    王妃款款,往書房中來。

    雕喜鵲登枝的明窗灑下一片暗影,在這暗影中,王爺麵有笑容候著真姐兒進來。見門簾子高打,真姐兒姍姍行來。

    夫妻不過半上午沒有見,此時相對,眸子中都如隔三秋。“表哥,”真姐兒喃喃,被趙赦擁進懷。

    趙赦低低地道:“小小毛兒乖不乖?”提到女兒,真姐兒眉飛色舞:“乖呢,我今天早上弄了一丁兒粥給她們啜,居然吃得嘖著嘴還要。”

    “小毛兒乖不乖?”王爺問得柔情蜜意,真姐兒想上一想:“怎說呢?”王爺隻用一隻手臂穩穩抱著她,另一隻手臂忽閃開來。

    趙小毛一本正經:“小毛,從來比小小毛乖。”

    調笑過,真姐兒對趙赦說自己剛才想的:“既然有我的名字在,後麵肯定還有事情,表哥,你我作壁上觀如何?”

    趙赦意味深長:“是啊,這不是一件小事情。”把真姐兒放下地站著,王爺招手道:“過來。”夫妻一同往地圖前來,趙赦手點一點江陽王與自己相連的地方:“他初封王,為防有亂,這理當增兵。不過要是增兵,皇上會起疑心。”

    真姐兒妙目顧盼,一下子明白過來,手指著江陽王與霍山王相連的地方,問道:“這已經增兵了?”

    趙赦負手微笑:“這是世子所為,與霍山王無關。霍山王世子來找過我,說共同瓜分江陽。此時咱們家再出事,這風波就扯到世子親事上。有人,是不想世子訂一門安定的親事。”

    王爺不無噓唏,兒子的親事,是不能自如。

    “表哥,所以我求你,給兒子選一門好親事。”真姐兒盈盈雙眸中全是懇求。趙赦愛憐的撫著她:“傻丫頭,你隻知道尤姑娘出事,不知道還有兩家也出事了。這矛頭,是奔著世子親事而來。”

    王爺放下手,往書案後走去。在書案後坐下來,真姐兒已經跟上,揉著衣帶低聲道:“兒子要好親事。”

    這一閃念間,又把佐哥兒也想起來,真姐兒急急道:“還有佐哥兒,表哥容著他野馬一樣的外麵跑著拜客,”

    “等等,怎是野馬一樣的去拜客,男孩子,從小就不要拘著。”趙赦打斷真姐兒話,取笑道:“你是在抱怨表哥沒有容你野馬一樣的跑出去玩,你玩得還少?”

    真姐兒不揉自己衣帶,去揉趙赦衣襟:“別打岔,先說兒子。他今天去拜客,說的是和十七皇叔出去玩,又約上別人,”

    趙赦用手擰擰她麵頰:“約上別人不好?”

    “不是,人家說一句話,表哥打斷兩次。”真姐兒把自己麵頰上的大手扯下來,撫撫麵頰微痛,舉起手不樂意地在趙赦大手上打兩下,再道:“去的也有小泵娘們。”

    趙赦不放在心上:“年紀還小,一處可以玩一玩。”他眉頭聳起,微有緊張:“是和不尊貴的人在一處了?”

    真姐兒徹底白眼他,把佐哥兒拋到腦後,小白眼兒狼氣呼呼:“我,就是第一個不尊貴的人。”趙赦拍拍自己額頭:“哈哈,失言,表哥沒別的意思,再說我的真姐兒,不是表哥心最尊貴的一個。”

    纖纖手指點在趙赦額頭,真姐兒不解恨地道:“表哥你呀,氣死人。我對你說,佑兒的親事這多人惦著,佐哥兒也保不住是這樣。要是他弄來一個青梅竹馬的,再弄來一個紅袖知己,表哥你全答應?”

    王爺嘀咕:“老子不許納妾,兒子答不答應?”

    額頭上又是一根小香蔥點過來,同時伴有的,是真姐兒睜得大大的,有怒氣的大眼睛。

    王爺打一個哈哈:“這事兒好辦,親事,全是父母定。這樣,行了吧。”在王爺看來,這是多容易解決的一件事情。

    真姐兒不滿意,她慢慢解釋給趙赦聽:“要是兒子是一心一意的人呢?要是他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呢,到那時候,表哥你棒打鴛鴦,你忍心?”

    這事情還沒有成現實,趙小毛已經淚眼快汪汪。

    王爺失笑,在小毛後腦上給一巴掌:“快醒來,又在胡說了。”真姐兒不依:“要是這樣,表哥你會怎樣?”

    “這個好辦,弱水三千有的是,多灌他幾瓢就行了。”趙赦說過,真姐兒瞪圓眼睛,鼻子出氣:“哼哼,想當年表哥你,就是弱水灌多了吧?”

    說兒子親事,也能說到自己身上。趙赦作狀把麵龐沉下來,真姐兒繃著麵龐。兩個人同時撲哧一笑,趙赦拍拍真姐兒:“我知道了,我交待他,也交待跟他的人。”

    外麵秋風起,這暖融融,夫妻相依偎著,真姐兒在細細地交待趙赦兒子的親事,趙赦心底有一抹苦笑,世子的親事,恐怕不是自己能作主的。

    他沒有說出來,隻是噙上一絲笑容,任由真姐兒說個痛快。

    王府大門前,此時來了沈吉安。他今年更發福,因為胖了,中等個頭的身子更顯矮矮胖胖。門人一看到,就滿麵笑容:“親家老爺來了。”

    沈吉安還是原來的他,沒有因為女兒的得寵而鼻子朝天,對下人也還是和氣:“我又出京才回來,給小郡主們買了好玩的,就是現在不能玩。”

    門人奉承他:“小郡主們見到您是喜歡的,王爺王妃見到您,也是喜歡的。”沈吉安嘿嘿笑來見趙赦。

    王爺,以前見到是不喜歡的,後來成親以後好得多,今天見到,不知道又是不是回去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趙赦和真姐兒笑容相迎,沈吉安對於女兒笑臉相迎是不意外,對於王爺,他愣了一下,雖然說有了郡主們以後,王爺更喜歡。不過今天這客氣,好似不一般。

    這笑容,有幾分感激,又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沈吉安弄不明白。

    趙赦對他有內疚,依真姐兒說的,她占了沈家表妹的身子,那沈家表妹呢,不知道哪去了。

    已經半信半疑的王爺,對著嶽父,今天是格外的殷勤。喊趙安:“泡好茶來,”再問沈吉安:“嶽父用過早飯沒有?”

    這天雖然半上午,不過商人有起早貪黑的習慣,或許他沒有用飯也有可能。沈吉安驚愕過後,就笑,道:“不用不用,我趕中午一塊兒吃。”

    商人在外,諸多節儉。真姐兒聽過不依,她往外吩咐:“有什現成吃的,快送來。”再親手取下趙赦書案上的一個高腳兒琉璃盤,近橙色的盤子上,擺著幾塊點心,是給趙赦中間點補用的。

    尋常是真姐兒來吃的多,今天送到沈吉安麵前。沈吉安笑:“小郡主們很好吧,”要是不好,王爺能這喜歡。

    “好,會辨人,”真姐兒又眉飛色舞:“表哥時常抱她們,現在慣得一天不抱一會兒,她們就不依。”

    趙赦有得色:“她們最先認的,就是父親。”

    真姐兒在心撇嘴,權且讓表哥得意一回。

    沈吉安一聽就坐不住了:“我得去看看,有幾天沒有來,隻怕不認識我。”他進來隻是和趙赦打一聲招呼,現在一聽到小郡主們會辯認氣味來認人,趕快就要往麵去。

    門外,遇到捧著湯水食盒子來的小廝,小廝道:“哎哎,沈老爺,您吃了再走。”沈吉安這才意識到手上還有半塊點心,是真姐兒捧上來,他取一塊還有一半在手。他笑著揮袖子:“送到麵來。”

    書房中,趙赦眉頭微聳,交待真姐兒:“下午,去看看西平侯府的姑娘。”真姐兒仰起麵龐,用力點點頭:“嗯。”

    秋風下午轉涼,兩乘馬車出府門,真姐兒來看西平侯府的明珠姑娘。安平王府和西平侯府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作為老世家,上一代就有來往,前一位三少夫人拜過趙老夫人為幹媽,有這一層關係在,又多走動一些。

    皇帝即位時,裴家的兩個長男大公子,二公子,被牽連入獄,趙赦雖然是主審官,也為他們說了一些好話。

    畢竟這些世家,是一個護著一個。就有矛盾,也不是盼著對方倒大黴那種。

    馬車在西平侯府停下,西平侯夫人早就在門口候著。見到真姐兒下車,她心又要不舒服一下。

    安平王府把一個民女抬到這樣的位置上,罷了罷了,這個民女也坐得很穩。她見到真姐兒,就會想到自己死去的第一個三兒媳。

    前裴三少夫人的死,就是她出生民間,汙了西平侯府的名聲。

    王妃慢慢行來,等她們行過禮,才含笑往走進:“說明珠摔了,我得來看看才行。”

    正廳前麵,白發的西平侯和三公子裴虔釗也來行禮:“孫女兒受驚,不敢勞動王妃來看。”真姐兒眼珠子一轉,把父子兩個人全看過來,這才啟唇輕笑:“母親說我們不在京中時,全指著老親們互來互往的這才熱鬧,明珠受驚,我在京中,怎能不來看她?”

    京這些世家扯不清楚,家家人多,旁支的定親事的也不少,說一聲老親,也說得過去。西平侯夫人忙道:“是啊,再說明珠她的第一個母親,還是老夫人的幹女兒呢。”

    這,又是一層親事。

    在提到前三少夫人時,真姐兒不由自主看一眼裴虔釗,而裴虔釗,也看了一眼王妃。兩下眼光對上,各自轉開。

    這一個殺害自己妻子的凶手,此時還是坦然的。隻有眼角眸子深處,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西平侯瞪了妻子一眼,怎又提前麵的那一個。西平侯府一開始厭惡前三少夫人的小家子出身,直到她去世後,真姐兒產下第二個兒子,有人問趙老夫人:“這小家碧玉,就是生得快。”

    這本是一句無心的話,說的人其實是表示羨慕不會說話。趙老夫人當即反駁:“哪來的小家碧玉,從她生下來我就養活著,王爺後來又接走,怎說得上小家碧玉!”

    大家當時不歡而散,不過西平侯和西平侯夫人回來後,西平侯歎了一口氣:“所謂英雄,是不怕出身低的。”

    安平王府儼然有一個不嫌貧不拋棄的名聲,而西平侯府直到現在,還有人要說前三少夫人死得可憐。

    此時安平王妃就在眼前,她笑容殷殷,出落得氣派端莊。唇上一點兒微微的胭脂,既不顯得過媚,也不顯得寒酸。

    不看她的衣服,不看她的首飾,不看她的裝扮,隻看她這淺淺的三分笑容,是知道這是一個舒心暢意的人。

    西平侯心中黯然,想當年,就沒有想到趙赦會這樣辦。不管放在哪一家,大多會把一個出身不好的媳婦,放在暗處。而安平王妃,是正大光明,光明正大的受冊典封,是當朝第一個平民王妃。

    這就一起往裴明珠房中去,西平侯都帶著去,身為父親的裴虔釗也跟去。他目光不時掃過真姐兒,心不時浮起痛苦。

    真姐兒感受到他的眼光,就越發笑得端莊。能做到親手扼死妻子,這是一個狠心人。

    裴明珠真的摔到了,她睡在床上,眸子全是懦弱:“祖父祖母,是誰要這樣害我?”三少夫人把帕子都哭濕了,泣不成聲地道:“幸好,沒有傷在臉上。”

    隻有手足上有擦傷,美麗的小麵龐上,沒有一點兒傷。

    像是怕真姐兒不信,三少夫人從繡被中握出明珠的手腕給真姐兒看,又淚如雨下:“這要是留下傷痕可怎辦?”

    雪白的小手臂上,隱約可以看到麵擦傷麵積不小。這表皮上的擦傷,其實最為疼痛。真姐兒不無憐惜:“可憐的孩子。”

    “我,平時並不開罪人,”裴明珠喃喃又道,真姐兒雖然覺得這有些假,還是有了淚:“你好好養傷,我記得家有好的金創藥,讓人送給你,你別擔心,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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