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一百九十一章,王爺的心事

    姬如煙所寫的字箋拿在安平王妃手,站在菊花石台前的姬如月由原本的垂手恭敬狀,變成情不自禁的在真姐兒麵上看了一眼。

    這一眼,真姐兒已經可以斷定她以前的猜測不錯。姬家三房嫡長女以前送來的湯水、點心和請安的信箋,全由姬如月代為。

    大家嫡女和庶女之間的波濤凶洶湧,眨眼間就到真姐兒麵前。安平王府從沒有這些事,就是姨娘之間的爭寵都沒有。

    說到這一點兒上,又要誇誇安平王趙赦。

    但是沒有這些矛盾,不代表真姐兒不知道。遠的不說,隻說近些的威遠侯府中,就有這些事情。

    再就是表姐妹們出嫁,也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真姐兒手掂信箋隻看幾眼,就麵不改色的要放下來。姬三少夫人自恃是親戚,帶笑自己來誇獎:“我們煙姐兒這字,比原先要好得多。”

    在場的夫人們全看著她一個人笑得合不攏嘴:“不瞞王妃說,我是不讓她學字學詩,隻讓她針指廚藝,還是她父親說,王妃也會寫字,王妃在她這樣年紀,倒有三個先生,我們不敢和王妃相比,不過跟一跟,還是盡力做到。”

    姬三少夫人這話,讓真姐兒一笑。她看得出來三夫人平時不把她放在眼中,因為她性子是平和,態度平時也多溫和。沈王妃在軍中宰人,京這些人全不知道。

    平時姬三少夫人來,隻巴結趙老夫人。因為真姐兒這富貴全由趙老夫人起,京府中沒有別人,別人也以為是趙老夫人為她作的主。

    今天當著人姬三少夫人盡力地巴結真姐兒,是這個過場要該走的時候。她說著眼睛往四麵看一看,這些人也來爭,也不想想姬家同安平王府是親戚,姬家長房夫人是趙老夫人的親妹妹。

    說到這,姬三少夫人又恨上姬夫人,平時對她多巴結,上哪尋自己這樣好的侄媳婦。到關鍵時候約著她來,姬夫人推說今天受風寒不出麵。

    姬夫人對安平王府十分明白,真姐兒是趙老夫人所定,姬夫人就會喜歡她,和威遠侯夫人要喜歡真姐兒一樣,一開始會是為著趙老夫人。

    趙赦在這幾家中是不可動搖的地位,姬三少夫人不太明白,姬夫人是相當的明白。威遠侯為趙赦能受傷,那姬夫人在世子親事上,當然希望選一個安平王府好的,而不是對姬家好的。

    就算姬夫人會糊塗,趙老夫人也會勸她明白。所以姬夫人今天不來,推說今天不過是普通一見,等到最後定音的時候她再來。

    此時姬夫人不在,姬三少夫人一個人唱獨角戲,唱得賣力之餘有些吃力。

    真姐兒當然是含笑給她這個麵子,把手中信箋再看一遍,誇了一句:“這字勻淨。”說過放下來,再去別的姑娘們寫的。

    姬三少夫人不滿意,是覺得真姐兒太簡慢沒有好好誇;姬如煙倒沒有什,對母親笑一笑,覺得這一關過了。

    石桌前的姬如月手中指甲在手心掐了一下,怎王妃沒有看出來?這是她的名字,沒有避諱她也沒有看出來?

    姑娘們寫的字全看完,餘下的人再也沒有避“怡”字這個諱的。古代不時有巫盅之說,趙赦對真姐兒是小心再小心,她的原名隻有至親幾個人或是表姐妹們才知道。

    姬夫人不會對妯娌說,就是她們問起,也隻回答:“喊她真姐兒。”姐妹們也不說,因為趙赦這個表兄實在威懾。

    真姐兒心中疑惑,如月姑娘是哪得知自己的名字?她麵色如常回來坐下,讓人添茶水又送點心。

    一時點心來,因為有親戚關係,姬三少夫人毫不客氣地喊自己的女兒:“如煙,去幫著王妃才是。”又對身邊蔣夫人笑:“論起來,如煙要喊大伯母才是。”

    蔣夫人抿一抿嘴唇笑,看她張狂的。這張狂人又回身帶著慈祥的笑喊如月:“你也多同大伯母親近。”

    姬如月心中冷笑,不過是讓自己去襯托大姐罷了。

    真姐兒主意陡生,笑吟吟接過姬如煙奉上的點心,又見姬如月奉茶過來,接茶在手,說一句:“多謝你們幫我。”

    又命她們:“坐我身邊。”說著話,裙下一彎繡鞋伸出來,在裙子的遮蓋下,絆了一下。真姐兒的功夫大多輕靈,這一下絆得靈巧,姬如煙身子歪一歪,不由自主對著姬如月摔過去。

    姬如月不及防備,輕呼一聲見自己要摔倒不雅,裝著慌張一把抱住姬如煙,姐妹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時,她才鬆開雙手,痛呼道:“大姐,你可好?”手忙腳亂爬起來,就來看姬如煙摔得如何。

    真姐兒不易覺察的閃過一絲笑意,這小泵娘太刁鑽,她抱著姬如煙摔倒,半邊身子全摔在她身上。

    姬如煙痛不可當,坐在地上大家風範全無,噙著淚水不起身,先就一巴掌打在來扶的姬如月麵上,罵道:“小賤胚子,你越發的上來了。”

    姬如月挨了這一巴掌,麵上痛心中是喜歡的。她裝著惶恐不安不敢躲避的樣子,哭道:“大姐,你突然摔倒我來扶你的,不想我也倒了,對不住你,你摔得痛不痛?”

    姬如煙回想剛才,腳下是不穩了一下。任她千猜萬猜,也不會猜到和真姐兒有關,她當然要猜是姬如月踩了自己裙子,因為她們一起站在王妃身前,為對著別人顯親近,站得還比較近。

    想當然,王妃不會幹出這樣事情來,那答案,就隻有姬如月一個人。

    姬三少夫人趕上來時,也是這樣想的。她眼睛冒著寒光,狠狠瞪著姬如月,那樣子恨不能把她吃了。蔣夫人帶笑勸她:“三少夫人,你們家大姑娘這嘴,可全是好聽的。”

    姬如煙還坐在地上,正在罵如月:“也不照照你什身份,竟然來陰我。”

    在場的夫人們全是喜歡的,尤家的兩個姑娘竊笑私語:“聽她說話。”這最尊貴的一個人,最需要討好的一個人,安平王妃,是天下人全知道的沒出身的人。

    等到三少夫人著急來打斷女兒話時,姬如煙已經罵了十幾句出來。姬三少夫人急得不行,趕快來拉女兒起來,怒道:“這像什樣子!”又罵如月:“快來扶你大姐!”

    姬家的餘下三個女兒也不敢怠慢一起來扶,姬三少夫人對著穩坐微笑的真姐兒尷尬解釋:“這孩子平時都好,今天在王妃麵前失儀,她心急上來,就和平時不一樣。”

    真姐兒半點見怪也沒有,反而和氣地起身,走到姬如煙麵前看她淚眼,突然伸出手攜起她:“來,我帶你去換衣服。”

    這兩個人摔了一跤,總是有需要整理的地方。

    走上一步,又回身笑看姬如月:“你也來。”姬如月囁嚅著看看姬三少夫人,姬三少夫人心那個恨,到底是上不了台盤的東西。她忙換上笑容:“丫頭喜歡的傻了,王妃要抬舉你,還不快去。”

    見到女兒是被王妃攜在手上,而如月是跟在後麵而去,姬三少夫人麵上光彩回來好些,她一時忘形,自居了主人,對夫人們和姑娘們道:“大家請坐,王妃一會兒就來了。”

    大家好笑,四散著重新坐下來。

    真姐兒把兩個姑娘帶到為她準備中午休息的客房中,雖然裝飾華美,碧窗秀幾不亞於姬如煙的閨房,姬如煙還是覺得沒有到王妃房中覺得不滿意。

    “紅娟,取我的衣服來給大姑娘,”真姐兒這樣說過,姬如煙笑逐顏開,這時候想起來母親在家的叮囑,拜謝道:“多謝王妃。”

    真姐兒又對綠盈道:“帶姬二姑娘也去換衣服吧。”當著姬如煙的麵打發走姬如月,紅絹來請姬如煙:“大姑娘請跟我來,換過再來倒方便。”把這一位也帶走。

    她們走以後,真姐兒緩步走過隔壁去,姬如月在這換衣。丫頭們方捧過一套上等衣衫來,就見王妃過來。

    如月趕快拜倒,同時心中怦怦直跳。王妃單獨見自己,肯定是看出來什。在家雖然準備過回答的話,不過王妃到了身前坐下,她還是備感緊張。

    衣裙拖地和腳步聲遠去,是丫頭們出去。真姐兒這才命她:“你起來,”姬如月站起來,怯生生又福一福。

    “以前的字全是你寫的?”安平王妃問出這句如月姑娘一直在等的話時,姬如月麵色漲得通紅,拚命在心回想著先回什,後回什,隻覺得心中對姬三少夫人和姬如煙的仇恨如萬馬奔騰,恨不能在王妃麵前把她們大罵一通,讓王妃也跟著罵才好。

    可是她還是冷靜下來,這是她的終身,她不能為眼前的一點兒仇恨過不去。姬如月停了一停,理好心中話,才裝著害怕地道:“不明白王妃在說什?”

    “那就是你姐姐身邊另有能人,”真姐兒裝失望,心中竊笑,這小的姑娘也成精,在大人麵前哪有她玩花樣的地方。想當年真姐兒那把子年紀,在趙赦麵前也是玩不起來的。她歎氣:“那我找錯了人,原來不是你。”

    姬如月眼睛眨一眨,人是驚在這不知道如何回。難道一句話就回絕了不成?真姐兒裝模作樣站起來:“我擾了你換衣,你慢慢換吧。”

    這輕盈身姿行到房門時,身後才傳來一聲低呼:“請王妃恕罪,如月不該隱瞞王妃。”真姐兒轉過身,漫不經心地道:“哦,你說。”

    “王妃不告訴母親和大姐,如月才敢如實回話。”姬如月眼巴巴地看著真姐兒,真姐兒笑一下,現在不是你玩花樣的時候,而是你老實回答的時候。

    這位小泵娘她還不明白。

    真姐兒提醒她一下:“二姑娘,我以為你應該全說出來,不然的話,我多留你一時,你覺得回家後,會是怎樣?”

    姬如月打了一個寒噤,她一下子明白過來。如果讓姐姐在外麵等,而王妃還在房中和自己說話,那回家後,母親和姐姐都會以為自己說了什。如果姐姐得選世子妃也罷了,不得選的話,那責任全在自己身上。

    因為剛才尤姑娘提議寫菊花詩,是姬如月奉承了她,說她會念那首詩,又說這首詩在安平王府奪過魁,一會兒寫出來,王妃肯定喜歡。

    姬二姑娘不無害怕,她麵色抖了幾下,老實地認清形勢,如實回話道:“姐姐向來愛嬉玩,懶於針指和孝女經。向來送來的東西,全是我做的。”

    真姐兒剛才嚇她,是還有一句重要的話要問她,她重新坐下來,認真的問道:“是誰指點你我的名字?”

    京知道的人可以說太少,剛進宮時去見皇後還有人通報時說一句“沈怡真”,到成親後再回來,全是以安平王妃沈氏呼之。

    王妃眸子全是不容欺瞞,鄭重地問道:“是哪一個人告訴了你,你從哪聽說的?”姬如月在家想好的,也包括這一塊兒要認真的回。

    她伏在真姐兒膝前,仰起麵龐回話,那小臉兒上稚氣半露著,讓真姐兒又有些心疼她,可憐這些庶出的姑娘們,又一想,還好自己當年有表哥。不然的話,許上一家勢力有鬥爭的家庭,自己隻怕也像她這樣努力要抗爭。

    當年在成親以前,享受多少春花,又賞多少秋月,這全是家沒有這些事情。如趙赦所說:“你不跟著我,怕你受委屈。”

    在沈家時,還和三個不太有腦子的姨娘們玩上幾出,到了王府,這些鬥爭是全然沒有。

    安平王有時候自傲,也是傲得有道理。

    如月姑娘竹筒倒豆子全回出來:“是去年元旦正歲在宮中,我是第一次進宮,自己走迷了路,尋到一處宮室外,本想找個人問問路,不想聽到窗內有人說話,是一個女人說,安平王妃的名字叫怡真兩個字,怡是心曠神怡的怡字,可千萬不要弄錯。”

    “下麵又說什?”真姐兒覺得這事情有些嚴重。如月姑娘帶著受驚嚇的神色道:“然後又有一個女人在笑,說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辦,包你如意。接下來她們就出去,我不敢跟上,又怕她們發現,腿嚇軟了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見兩個宮女走過,才悄悄跟在她們後麵出去。回家細想這事,隻怕是有人要對王妃不利,我左思右想不得主意來拜見,”

    說到這,小心地瞅著真姐兒麵容,見她突閃兩下漆黑的眼睫正聽得仔細,姬如月帶上幾分委屈地道:“您也知道,家母親是不會容我來拜見您。我怕對她說又隔牆有耳,人知道多了不好,就在姐姐給您的請安箋上避了諱,今天總算見到王妃,可以把這話告訴您,如月心,這就可以放下心。”

    姬如月心中忐忑不安,王妃會怪自己說得晚嗎?可不能到她麵前也是實情,再者這事多重要,如果對嫡母說了,她走露風聲,自己還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宮中私下說一位王妃的名字,是壞事的可能性大,是好事的可能性小。如月姑娘仰望著真姐兒麵龐,看她是什反應。

    真姐兒靜靜坐著,這一聽就不是好事。表哥對於自己的周護,成親後十年後了解得很清楚。當年到京中,外麵的東西不吃,外麵的人不亂見,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古代對女子的束縛,後來才漸明白這是趙赦相當的小心。

    到雲家小住,趙赦派了兩隊巡邏的兵到雲家那邊,這是王爺的手段,也是他的小心。

    每次到宮中見皇後,見貴妃,都有人陪著。不是珠鈿和寶鈿,就是趙老夫人自己去。常來往的人,全是姐妹們。

    而今天聽到宮中有這樣的話在私下談論,真姐兒一聽就明白,背後又有什要出來。是什呢?她沉思著。

    姬如月等了一會兒,小心提醒道:“王妃,姐姐一會兒要過來……”真姐兒回神,微微一笑:“你不用擔心,我不和你說完話,她不會過來。”

    這話說得胸有成竹,姬如月不無羨慕。姬三少夫人常在家中讓如煙多討好伯祖母姬夫人,討好趙老夫人,此時王妃這話讓姬如月明了,麵前坐著的這個年青又和氣的王妃,對於王府有絕對掌控權。

    幹巴巴的,姬二姑娘又補了一句:“我說得全是真的。”真姐兒又一笑:“我相信你。”不然她哪弄來的自己名字,嫡長女不知道,庶女倒知道了。

    她要是有這樣大的神通,早就不用這樣看人眉眼。

    外麵還有客人在,真姐兒先丟下這事來對,對姬如月含笑:“你換衣服去吧。”

    提醒真姐兒自己不方便和她呆長久的姬二姑娘,又來了一句,是可憐巴巴地道:“如月一直仰慕王妃如天上月,一直想親近王妃,想和王妃多學學。”

    “二姑娘,”真姐兒不得不敲打她:“你這聰明,我想你一定有別的方法讓我早知道。”姬如月麵上的可憐差一點兒被打掉。

    想讓真姐兒早知道,姬二姑娘還是能想出辦法來的。她不是真心的提醒真姐兒,而是得到她的名字後,用來揭露姬如煙的虛偽假相。揭露假相後如何回答真姐兒,她都早想得周全。

    此時被真姐兒一語說破,姬二姑娘咽一下口水,艱難地又尋出一句話來:“王妃,如月一直為您焚香祈禱,一直……”

    真姐兒這個好心人,在優越環境中長成的善心人,禁不住微笑:“你是個伶俐姑娘,光伶俐這一條,就足以讓別人喜歡。如果你以後有事情,你可以來尋我。我能幫的,會幫你一下。”姬如月備感狼狽之餘,也不無心喜。

    王妃還是在說她沒有及時提醒,不過又給了一個機會。

    丫頭們進來,幫著姬如月換衣服。真姐兒回到隔壁,示意去一個丫頭帶姬如煙來。丫頭剛出去,管事的帶著一個二等丫頭過來:“回王妃,這是侍候姑娘們用茶水的紅茶,她有話回王妃。”

    紅茶是個年紀約十一、二的丫頭,上來叩過頭,呈上一個小小銀包來:“奴婢奉王妃命侍候今天來的姑娘們,蔣家的三姑娘說我烹的茶好,單和我說話,無人時給了我這個銀包,說她身子餓了要用些點心,又說喜歡剛才上的宮點可是沒有,讓我到廚房看看有沒有,我離開後再去偷看,見她往茶不知放了什,因此來回王妃,這茶可以更換?”

    這真是越來越熱鬧,世子選妃不過是初選,就玩出這許多花樣來。真姐兒想一想:“那茶,你隻給蔣夫人和蔣家的姑娘們用,客人們用的,你換下來。這銀包,你留著吧。再有什,再來回。”

    紅茶叩頭去過,真姐兒在這坐著,隻坐了一會兒,就隻到不下三、五個丫頭來回話,全是來的姑娘們有賄賂。

    這賄賂不是直接讓她們做什壞事,在茶水點心行走之處搗什鬼,全是支走她們去取蚌這個,去拿個這個。

    真姐兒少年時隻聽到沒有遇到的這些事,在今天很齊全。客人們臨時說自己品味不一樣,要個不一樣的茶水,或是說餓了,要塊中意的點心,這要求不過份,在哪一家請客的人家來說,全都說得過去。

    不過支開人以後,做的事情就很可觀。

    西風把菊香帶進房中,真姐兒含笑顰眉,娶兒媳婦是好事,這好事後,頗有些福禍相依,禍也跟著來的味道。

    腳步聲響中,姬如煙興高采烈回來,她換了一身真姐兒年青時的新衣服,這衣服是真姐兒當年沒有穿過的,她的衣服太多,一年幾百套,心愛的衣服要多穿幾次,每年沒有穿過的就有一些。

    粉色繡藕荷色花的夾袍子,花色淺淡濃鬱配得很中看。姬如煙一點兒沒有發覺出真姐兒私會了姬如月,王妃不讓丫頭們去示意可以過來,丫頭就帶著姬如煙在那沒完沒了的選衣服。

    安平王妃的藏衣間打開一個,就把姬大姑娘看暈了頭。

    她進來真心拜謝:“多謝王妃疼我。”再見到姬如月進來,也換了一身錦繡衣衫,卻不如自己的。姬如煙更是得意,和姬如月出來見姬三少夫人,欣欣然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她。這個時候機靈上來,當著眾人對真姐兒欠欠身子道:“王妃的衣服花樣,是如煙想也想不出來的,如能時時來請教,是如煙的福氣。”

    王妃當然不會自己天天做衣服,這不過是一個常來的托詞。世子趙佑去年到軍中,一來一回再呆上半年,今年的年底應該會回來。

    或許,也會回來得早或晚一些。姬如煙這一次很聰明,她要時時來盯著。

    姬三少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推一把女兒裝著責怪她:“你這不自量力的孩子,你不怕自己學不來。”

    母女兩個人眼巴巴,對著真姐兒隻是看。真姐兒當然答應:“你們常來看我,多好。我才有女兒,我們家最喜歡的,也就是女孩子。”又對著小泵娘們全嫣然:“你們都要常來的好。”

    大家一起欣然,姬三少夫人雖有不滿,覺得自己為別人做了嫁衣服,又覺得真姐兒沒有格外給她們麵子。不過在看到姬如煙身上衣服時,姬三少夫人又氣平。

    提到女兒,女眷們一起要見小郡主。真姐兒陪了半天,胸前奶漲也想女兒們。當下答應自己去抱,進去喂了奶水,兩個奶媽得意洋洋抱在王妃身後出來,就見到場麵有些混亂。

    差一點兒,真姐兒錯過一場好戲。

    蔣夫人氣急敗壞,正在拉著自己親生女兒的手。蔣大姑娘快要跳:“癢得很。”奶媽有些害怕:“王妃,這不是出疹子吧?”

    蔣大姑娘剛才還平滑細嫩的麵上,莫明出來許多紅色疹子。真姐兒這就明白茶水放了什,是刺激性的東西。她起的這是蕁麻疹,敏感性體質受到刺激時,如喝到薑汁,辣汁等,會臨時出來許多。

    等上半天一天的,不用藥自己也會下去。

    這引起騷動,很快就報給趙赦。趙老大人和趙赦在陪男賓們,聽到這要請醫生,趙赦趕快過來看看。

    到了這,蔣大姑娘已經送到客房中,別的人全不敢碰她,隻有蔣夫人和蔣家兩個庶女送她過去。餘下的女眷們心有季悸,還在問王妃:“應該送她早回去,她是什病?”

    見王爺從花叢中大步過來,大家一起行禮。趙赦先皺眉:“郡主們怎也出來了?”奶媽全不敢說什,真姐兒回了話:“我想她們了。”

    這樣一說,王爺也想女兒。他抱起今天著淡青色衣衫的明華,明華本來是睡著了,到了父親懷,睜一睜眼睛聞到熟悉氣息,又繼續呼呼大睡。

    旁邊的寶華好似有心靈感應,她沒有聞到熟悉的氣味,又感受到明華聞到,咧一咧嘴睜開眼,要哭不哭。

    王爺輕笑著,把明華小心放回奶媽手中,再抱起寶華熟練的拍一拍:“父親也來抱你。”寶華撇了好幾下嘴,最終也是打了一個哈欠,睡著了。

    孩子們,還正是一天睡到晚的時候。

    尤夫人輕輕碰一碰身邊的人,低聲道:“抱得還挺是樣子。”男人們會抱這小的孩子的,不太多。

    這不是小繈褓紮著,可以抱得很隨意。這小手小腳身子軟軟的,不少人初抱時不是沒有托頭,就是沒有托好小**。

    會抱也罷了,王爺麵上全是疼愛和喜愛,任是哪一個人,也看得很清楚。姬如月有些難過,在她記憶中,從沒有見過父親對自己有這樣的神色。

    那帶著金鎖片,著錦繡小衣衫,來去跟從人眾多的小郡主們,是托生到一個好娘胎。

    趙赦一直看著女兒們離去,這才回頭對真姐兒道:“累你半天,酒宴就要擺好,請客人們入席才是。”

    他說得麵無表情,不過話中關切之意濃濃。真姐兒行一個禮回道:“今天熱鬧,我太喜歡隻想和她們多親近一時,就把鍾點兒忘了。要表哥來提醒我,生受表哥才是。”

    這夫妻兩個人在這鬧起行禮科來,女眷們隻是一笑,有羨慕的,安平王妃一直是得寵的,有眼紅的,為什這樣恩愛。

    柔莊郡主扯著佐哥兒衣襟過來,打破這溫馨。小郡主不依不饒,小手緊緊的拉著佐哥兒不放,過來告狀:“王妃,他和你打賭會作弊。”

    寶京王妃也坐在這,她剛才讓人去尋柔莊,隻是尋不來。此時柔莊郡主出現,就是這樣和自己的未來婆婆見了第一麵。

    小臉兒上全是不服氣,再橫眼睛瞪佐哥兒,小手緊緊擰著佐哥兒衣前襟,佐哥兒在解,兩個小手全因用力而通紅。

    柔莊低頭露出小白牙就要去咬,佐哥兒趕快鬆開自己的手,帶著聽之任之的表情悻悻然:“你還會咬人!”

    王爺的目光有意無意在真姐兒麵上轉了轉,這咬人的功夫,真姐兒也會,真姐兒悄悄回他一個小白眼兒。

    “王爺王妃,他耍賴欺負人,還把自己名字改了。他說他叫趙傾國!”柔莊郡主跳腳,寶京王妃備感丟人,斥責道:“快鬆手,太無禮!”

    寶京王,是皇族旁支,還有些沒落。到了寶京王這一代,算是讀書以發奮,領了一個閑散的官職。要說他這郡王身份,隻是一個稱號。

    此時郡主在安平王麵前也要跳,一力要告佐哥兒的狀:“願賭不服輸。”佐哥兒對著父親,很是難為情。願賭服輸這話,是去年和父親賭母親時學會的。

    要是有別處,佐哥兒小嘴兒巴巴的,可以說許多話出來。對著父親,他就一個字不敢說。周期在後麵眨巴著眼睛想主意,迸出來一句:“他字傾國,他生得不好嗎?一個人可以有許多字,你真是不學無術!”

    趙赦掃了他一眼,周期閉上嘴。場中,就隻有柔莊郡主一個人跳著小腳,跳了兩下覺得周圍安靜得多,郡主也安靜下來,把小嘴兒閉上。隻有眼睛,直直的瞅著趙赦和真姐兒。

    見他們不說話,不無討好的小聲說一聲:“他,把自己名字也改了。受之父母的,全要珍惜才是。”

    “我,我字傾國,我才取的字。”佐哥兒受周期影響,把這句話又來了一遍。柔莊郡主不耐煩的又要同他幹上,可能因剛才跳得太凶,又及時把嘴閉上,隻把眼睛看著趙赦和真姐兒。

    趙赦一言不發,隻是看著佐哥兒。佐哥兒麵色更紅,父親昨天就說過,佐哥兒要幫著母親當主人。他這個主人,就當成這樣一副局麵。

    雖然年紀還是不大,佐哥兒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比窮人家孩子晚受教育,又無環境影響的懵懂要好得多,他趕快對柔莊道:“我們走,去把彩頭兒給你,還有,再賭個別的!”

    趙赦輕輕咳了一聲,佐哥兒趕快把話改了:“再玩別的去。”柔莊郡主也覺得這人人眼睛隻看自己,像不是誇獎自己有勇氣。她立即道:“好!”

    這才把擰著佐哥兒衣衫的手鬆開,跑開兩步,又回身來,對著趙赦和真姐兒行一個禮,後退著很有禮儀的走開幾步,拔腿追上佐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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