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關切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一百九十二章,關切

    佛法會的一早,是個天氣晴朗菊花更豔的日子。早霧中,佐哥兒在剪菊花。跟他的丫頭和小子幫著拎籃子,看著佐哥兒選東選西,又去剪一些小小初開的花蕾。

    “小王爺,這花骨朵明天再剪不是更好看?”丫頭們不僅是跟著他,也有防著他亂剪的意思。佐哥兒振振有詞:“給母親大的花,給妹妹小的花。”

    丫頭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剪下好多小花骨朵來。送到房中,真姐兒初起,她正在懊惱:“又沒能去尋表哥。”

    胖了,要老,最近是真姐兒的一塊心病。這沒有軍中催人起的早鼓聲,王妃時常起得來,時常起不來。

    佐哥兒奔進來,見母親慵懶睡妝尚在床上,他鬆一口氣:“幸好你還沒有起。”把竹製花籃子送上。

    懶懶在床上責怪自己的真姐兒對兒子綻開笑臉,有佐哥兒在,晚起也有他來說好。見送到麵前的花籃子是綠油油的竹子製成,麵黃花紅花綠色紫花無數,上麵垂著露珠,一看就是一早起來摘的。

    擰一把兒子的麵頰,佐哥兒笑嘻嘻,真姐兒笑眯眯。佐哥兒因此得了一個香吻,也得以把母親拉下床,他眨著眼睛:“父親說,花再哄不起來母親,他就要來了。”

    “父親是不是欺負母親?”真姐兒佯怒逗佐哥兒,佐哥兒把腦袋狠搖幾下:“才不是,父親在等母親出門兒看佛法會,他著急呢。”

    既然不是欺負,真姐兒懶洋洋:“那就起來吧。”再不起來,要被人當成懶貓。幾隻肥貓有白也有花色的過來,在王妃腳下喵喵幾聲。

    這撒嬌勁兒,隻得到小王爺的驅趕:“快走開,母親還要去抱小妹妹,不能抱你們。”肥貓失望走開,那肥腦袋聳拉著。

    這一次,也沒有得到寵愛。

    安平王妃溫暖的懷抱,去抱的是自己的一雙郡主。明華和寶華剛吃過猶未睡著,不約而同長長打一個哈欠,用麵龐在這熟悉氣味的衣袖上蹭兩下,呼呼入睡。

    一左一右抱著兩個孩子的真姐兒披頭散發猶未梳妝,隻等到女兒們入睡,才讓奶媽抱下一個來,自己抱著另一個送入小花被子中。

    明華和寶華動一動,好似在調整睡姿就此入睡。

    趙老夫人笑吟吟:“快去梳洗,今天你們去玩的人多,我不去了,我老天拔地的,懶得動。”自從有了一雙郡主,趙老夫人一天到晚的事情,就是動著郡主們坐著。

    到下半天,趙老大人也會來。

    用過早飯,真姐兒攜起佐哥兒,發上戴著通紅色的一朵大菊花,也給佐哥兒簪了一朵粉紅色的。母子剛出門,趙安從小徑上走來陪笑:“王爺讓奴才再來看看。”

    趙赦催了兩、三次,這又讓趙安來看。佐哥兒一聽就急了,扯著母親要她快走:“父親候著呢,他要急了就不等咱們了。”

    書房院門外,王爺一身青衣負手而立,看著妻子和兒子過來。真姐兒是豆綠色織錦錦衣,銀紅色盤金錦裙,戴一個鑲滿寶石的金纓絡,怎看,怎似水中蓮萏初出水。

    佐哥兒走來,王爺就想微笑。那挺鼻子亮眼睛,活脫脫似小一號的自己。趙老大人隔三差五要說這話:“和王爺小時候一個模子。”

    這指的是淘氣。不過王爺不承認,他雖然不是當麵反駁父親,但私下暗想,我小時候哪有這樣精致的淘氣,簡直是各種淘氣一起上來。

    “父親,你也要戴花。”佐哥兒袖子取出藏著的菊花,是一枝子紫色龍爪兒卷瓣菊花。不好拂了兒子,趙赦低一低身子,由真姐兒為他簪上,一家三人互相看顧,趙赦和真姐兒全想世子,幸好佐哥兒笑得小臉兒桃花開,用話扯開:“父親真好看。”

    趙赦臉沉一沉,訓斥的話又要出來:“這好看二字,隻能形容女子。”佐哥兒轉向母親,不無拍馬的嫌疑:“母親真好看。”

    這樣吹捧過,一家三人出門。到馬車上,真姐兒才問紅絹:“說王爺請的有人,是哪些人?”佛法會是臨時說要去,趙赦請的人,真姐兒這才想起來過問。

    “有兩位姨太太,”這是真姐兒的兩個妹妹,真姐兒詫異一下,表哥對妹妹們的關心,有如他對自己兩個妹妹寶鈿珠鈿關心一樣,沒有這樣的明顯。

    姨太太和真姐兒身份相差太多,平時王爺幾乎是不過問的。

    紅絹喜滋滋兒又道:“還有雲家的五位姨太太,威遠侯府的幾位表姨太太……”真姐兒溜圓眼睛,這算是表哥前天晚上沒有回來的內疚作祟?

    往車外看,見馬上的趙赦身姿挺拔,真姐兒笑得淺淺的,心中卻是甜甜。

    佛法會又在京中望佛寺,這位處西海子後麵,有空地一片,可以搭戲台,也可以擺小攤兒。今天這搭的高台,是元寂大師說法的地方。

    這個時候,趙赦不見了。車外多了不少姐妹,真姐兒也沒有去想趙赦,必竟他們是恩愛夫妻,不會因為趙赦有一次不接她下馬車就不喜歡。

    見到眼前的姐妹們眾多,真姐兒心花怒放。威遠侯家出嫁有姐妹們有三個,真姐兒成親後又添了兩個,年紀不小,正在和佐哥兒玩著。

    姬大人家又有六個表姐妹,最小的一個也出嫁了,也一起過來。再加上雲家有五個,玉盈和玉香兩個,這一群人很是熱鬧。

    玉盈來恭喜姐姐,她湊過來笑:“大姐,自你成親後,我見到你說得最多的,就是恭喜你有疼愛你的姐夫。王爺昨天上午讓人到家下貼子,到了下午又特意讓人來一趟,問幾時走,要不要來接。”

    她對著周圍來敬香聽佛法的熱鬧人流平靜地笑,心平氣和地感激真姐兒:“姐,京不時有你的流言蜚語,你一定要好好地當你的王妃,這樣,我和三妹才有好日子過。就是四弟,聽父親說和世子也很是相得。”

    “你呀,又哪聽來許多傻話,”真姐兒瞅著她笑:“是家誰又對你不好?”玉盈笑得恬和:“有你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隻生了一個,我婆婆那意思,要把她娘家侄女兒塞進來,我堅決不許,並告訴她王府也沒有,成親以後就再沒有,她就沒話說,隻能背後抱怨我幾句罷了。昨天見到你一天打發人兩次來接我聽佛法,她倒忙得不停。洗手做了好幾道點心,讓我帶來給你品嚐。”

    真姐兒笑容滿麵:“這就不錯。”有威懾的好,也算是不錯,比有的人無法無天的要好。

    梵鍾響起,僧人誦經聲似把天地都遮蓋住,玉香也跟上,抱著真姐兒的手臂搖幾搖:“你可以堅持住,大姐,你生了一對漂亮的外甥女兒,京閑言又多,有人都問到我這兒來,說你生下孩子是不是老了,王府會不會進別人。”

    “是嗎?那你回答她們,就說王爺也老了,他看不上年青幼稚的。”真姐兒回答得悠然自得,兩個妹妹一起吃吃笑起來。

    姬大人府上的四姑奶奶在幾步外喊:“要進去了,私房話兒回去再說。是顯擺你們是親姐妹是不是?”威遠侯府的姐妹們也不依:“快來喂,哪有這多的話。”大家嘻嘻哈哈進來,望佛寺雖然是一年來幾次,今天也從山門處開始看起。趙赦在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出現。

    他在元寂大師的靜室外,王爺到半路上突然急急先趕來。見到靜室門開,王爺一步進去,眼睛左右一看就把房間看了一個仔細,見沒有別人,低低再問出來:“這佛法,不會傷到什人吧?”

    元寂大師雖然得道,心中波瀾不驚,也忍不住一笑。安平王是什人,是有名的殺人如麻將軍,是有名的冷硬強手腕的人物。

    他此時站在房門外,菩提樹的陰影有幾分遮蓋住他的麵容,沒有遮蓋的地方,焦急就看得很是明顯。

    安平王眼巴巴:“真的不會傷到?”

    “王爺放心,老僧不是惡羅。”元寂大師微笑,趙赦訕訕然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他別了元寂大師,又一下心提起來,真姐兒此時應該進到山門,不會有什吧?

    走上兩、三步,趙赦不再著急,反而失笑站住冷靜下來。這是怎了,真姐兒也不是沒進過寺廟,她雖然敬香不多,不過在京時要陪姐妹們,是經常會來,在封地上,也有裝模作樣的時候,也要去幾次。

    安平王靜下心來,不慌不忙來尋真姐兒。見她們在送子娘娘前笑成一團,王爺也有了笑容,過來問道:“你們又在淘氣?”

    玉盈和玉香對這個姐夫有畏懼,隻笑不說話,雲家的姐妹們從來不敢多說話。四姑奶奶和威遠侯府的秀春爭著告訴趙赦:“表哥你猜,大嫂又抽了一個什簽?”

    “這供的是送子娘娘,還能抽什簽!”趙赦開口,從來就是訓人的語氣,他實在太習慣。四姑奶奶和秀春小聲嘀咕:“總是不能和氣說句話。”

    趙赦接過真姐兒手中簽紙來看,一笑丟下來,敲敲真姐兒額頭:“你何止再生一個,要生許多個。”

    大家一起掩著口笑,四姑奶奶私下扯扯秀春:“表哥一來,我們其實應該回避才對。”趙赦皺眉:“你又在說什?”

    “我呀,就是說表哥你和大嫂在家沒有恩愛夠唄。”四姑奶奶說過,額頭上也挨了一下,她抽著涼氣捂著額頭,來看真姐兒的額頭:“你這,一個紅印子也沒有。”急急回身喊丫頭:“快些取鏡盒,我這一定腫了。”

    姑奶奶更笑得厲害,趙赦板起臉,攜起真姐兒的手,帶著她遊玩。這群淘氣包,今天全請了來,就知道要淘氣。

    為什要請這多人來,是安平王有些心虛,存心要讓元寂大師分不出來是哪一個。有這一大群淘氣包在,就是自己想單獨對真姐兒好些,也有些困難。

    走了兩座殿,讓人買了外麵的桂花糕來,果然姑奶奶全不幹:“怎大嫂要多一個香囊,外麵的不好,她不嫌棄,我們也不嫌棄。”

    一人分得一個,這才平息下來。四姑奶奶雖然不足,還在對著真姐兒衣上發上打量來去,被趙赦瞪了一眼,才算老實。

    “我又不要不該要的,我隻看看大嫂的小首飾,那一個白玉的搔頭又不貴,我也想有一個。”四姑奶奶嘴小聲嘀咕著,一直嘀咕到真姐兒對著她笑:“家還有,等你生日才送去。”

    前麵來到大雄寶殿,梵音更重,木魚聲當當也更響。王爺下意識地握緊真姐兒的手,邁進這的這一刻,他的手心沁出微汗。

    和他手扯著手的真姐兒感覺到這微汗,奇怪的看看趙赦。趙赦對她一笑,真姐兒還是看出來緊張。

    為什會緊張?真姐兒因而走神。表哥最近雖然不算是太失意,也不是太得意。剛回京來時,皇上時時傳見的時候很少。

    公孫宇吉大多深夜來見,真姐兒所以不知道。在她看來,不是鮮花烹油之勢,也沒有什可難過的。

    趙赦是個穩定堅忍,又有能力的人,眼前不出風頭也是好事。她想著,沒有聽到佛經一變,聲音更烈更響,好似在耳邊。

    如果這有惡鬼羅,恐怕也能被嚇跑掉。安平王曆年從來信神佛,為真姐兒所逼難得信一回,今天聽到這,也覺得頗有威嚴。

    大家往殿中去燒香,真姐兒隻是出神,腳下不穩一個趔趄,幸好手在趙赦手上,這才沒有摔上一跤。

    安平王大驚失色,怎要進來就跌腳。他不顧別的,不顧旁邊有表姐妹在,不顧大殿有眾多僧人在,還有一些遊玩的遊人在。

    把真姐兒抱在懷中護著,王爺陡然受驚,嗓音沙啞:“別怕,有表哥在。”真姐兒猛地被拉進這懷抱,一下子把腦袋也埋得看不到。她溫暖之餘,隻是奇怪,表哥今天怎了?

    身邊姑奶奶們全知趣,眼睛往左看,眼睛往右看,大家齊齊地看向兩邊,倒讓中間這一對摟抱著的人更為顯眼。

    西平侯夫人從蒲團上站起,對自己手邊一個明麗少女使一個眼色,悄聲道:“你看,這就是他們,也不撿個空兒就這樣。這小家子的女兒,就是會惑人。”

    小聲話誹謗過,西平侯夫人走上來,她走的這幾步空當兒,是慢慢行來。這慢慢行,是給安平王放開王妃的時間。

    真姐兒剛抬頭,這就看到眼前站著西平侯夫人和她的孫女兒裴明珠。裴明珠年紀隻得十一歲,是後娶的裴三少夫人所生。

    三少夫人也在,她是急急從殿下趕進來。西平侯夫人滿麵笑容對真姐兒行過禮,侯爺身份低於王爺,她先行的是國禮,再用長輩的語氣道:“王妃你看,我以前的三兒媳是老夫人的幹女兒,現在的三兒媳也差不多不是。這是她的長女,我們明珠是個好孩子。”

    裴明珠依禮上前來行禮:“見過王爺王妃。”她嗓音清脆,好似黃鶯兒出林。真姐兒隻這樣一耽誤,外麵又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人也隻有十一歲,讓在場的人全微微吃了一驚。

    先帝駕崩,皇孫即位,讓太子殿下的兄弟全直接變成皇叔,讓原來是皇孫的公主們,全成為長公主。

    今天來的這一個,就是太上皇的第七個女兒,孝敏長公主。

    西平侯府的人全驚愕得說不出來話,長公主也來湊一腳嗎?裴三少夫人且驚且喜地對著安平王和安平王妃看,安平王世子的親事,果然是不同凡響。

    她驚的是長公主也來,喜的是如果自己女兒能有這門親事,那是鮮花著錦的富貴。

    太上皇為太子時,就知道自己當不了皇帝,所以他對於每一個兒子全是關切的,對每一個女兒也很疼愛。

    皇太後身為太子妃時,就知道自己這個皇太後跑不了,所以她對庶子女們全親切,免得以自己以後的太後形像添上不好的一筆。孝敏長公主出現在這時,看向她的眼光中就沒有人猜想得寵與不得寵,隻是驚愕大過猜想。接下來要猜的,就是安平王世子這門親事,宮中難道要過問嗎?

    “王妃,聽說這有佛法會,我回過太皇太後和太後出來玩,見到你在就太好了,我和你走一起,你可以照顧我。”孝敏長公主生得麵龐兒圓圓,很是喜俏,又自然帶著無憂無慮的神色,更顯得討人喜愛。

    安平王對於她的出現,也是謹慎的。他先欠欠身子:“這是長公主的抬愛。”對於這位不需要尊重的長公主,安平王還是很尊重。

    裴明珠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被真姐兒看在眼。這兩個小泵娘年紀全不大,眼前就要對上。有一時,真姐兒忘了這是為著自己兒子趙佑。

    既然進來,總要敬香。趙赦除了給長公主行禮時鬆開過真姐兒的手,別的時候,他就一直扯著。

    裴明珠殷勤送上來一炷香,帶著不好意思的笑:“王妃請,”孝敏長公主也送上一炷香來,與裴明珠不前不後的一起送過來,帶著小孩子的稚氣:“用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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