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世子定親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淼仔 本章:第一百九十五章,世子定親

    “你少胡說!”趙赦再一次駁斥真姐兒,在真姐兒的笑聲中,王爺板著臉踱了幾步再停下來道:“我對你說,兒子女兒的親事,全是我作主!”

    真姐兒笑眯眯地道:“可不是就這樣,難道,”她逗趙赦:“表哥你肯讓我作主?”

    笑容如春花燦爛,趙赦也一笑,往書案後麵去:“我怕你呀,又胡說上一通,”說的那都是什,成親要自己去選,選得不對男女都可以換。

    當然在這一點兒上,女性到如今依然是占歧視地位,比如男人多幾個,外麵貌似臉麵依就,女人多幾個,就會有風言風語。

    真姐兒不說這些,她隻說好的,不說不好的。反正趙赦也不懂,由著真姐兒忽悠。

    夫妻遙遙相對,一個坐在大書案後,一個倚坐在錦榻上,都有笑容,都在互相看著。這中間足有十幾步的距離,比武都夠了。

    炯炯有神睿智的眸子對上笑意盎然的眸子,有一會兒,不願意分開。

    “好了,你回去吧,盡在這攪和我。”趙赦先攆的真姐兒,小毛繼續坐在這,表哥就隻想和她胡扯一通。

    真姐兒喜笑盈盈,如蝴蝶般飛來,拿起趙赦的大手放在自己麵頰上:“表哥,這事情要鬧大了?”

    “是啊,有人一定鬧到不小才肯罷休。”安平王懶洋洋,真姐兒見他渾然不在意,含笑殷殷問道:“表哥可有辦法?”

    王爺若有若無的扯一扯嘴角:“看看再說。”把真姐兒抱一抱親一親:“回去照看小小毛。”真姐兒走上兩步,又回頭對他一笑,見趙赦也笑,又開口道:“世子來信說,”

    “我知道,”趙赦擺一擺手,世子的哪一封信,自己沒有看過。

    娶一個中意的人?趙赦回想自己當年這樣年青時,應該也有這樣的想法。他淡淡一笑,什叫中意?招來一批兵,還個個想要中意的呢。

    天下從不會掉下來“中意”二字。

    趙佑急切、迫切的來信,被當父親的放在一旁。

    趙老夫人見真姐兒回來,問過雲老夫人好不好,同真姐兒閑話也勸她:“你房沒有人,可世子不一樣。”

    這母子兩個人都來勸,真姐兒一時愕然,難道表哥讓母親來說服我?

    “你不要亂想,王爺沒有對我說什,不過你也算我從小兒看到大,有什心思我知道一二。”趙老夫人屏退侍候的人,隻留真姐兒在身邊。

    院子菊花還有,西風當然也至。趙老夫人難得的好興致,要坐在廊下品茶,真姐兒當然是陪她。

    “從說要你,我就讓你到京來,當初擔心的就是王爺對你不好,又擔心你被妾室們欺負。想想也是,你才多大。”趙老夫人慢條斯理地道:“後來王爺不肯送,我幾次派人去看,都說對你好得好,隻要在家就帶你在身邊。我這心,才慢慢放下來。”

    真姐兒起身道謝,趙老夫人微笑讓她坐下。麵對茶香浮動,菊香飄動,真姐兒一時恍惚,如果當年很莽撞,如果當年很年青,如果當年不管不顧為所謂的自由去抗爭,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趙老夫人還慢慢在說著:“後來到京,我看他也是真心對你。後來成了親,你們又難得的好。你房沒有別人,我早就想到。不過世子和佐哥兒,你不要拘得太狠。”她微微笑著看廊下遍地顫巍巍紅色菊花,仿佛那是她最愛的兩個孫子。

    真姐兒麵上飛紅,不想自己的心思,被趙老夫人看出來。她漲紅著臉,尋思著找件事做。見茶水已涼,捧著三彩寶相花瓷壺去續過水,再自己回來注上茶,這才覺得麵上好過些。

    “就是小郡主們,以後也免不了這些。”趙老夫人的聲音從嫋嫋茶霧中過來,對真姐兒笑得和藹可親:“你,是個有福氣的。”

    身為婆婆的趙老夫人也這樣說,是她不明白自己兒子怎了。出身於京中大家的趙老夫人,見過一心一意的,少見一心一意後一個人也不要的。

    特別是拒絕三門聯姻,哪一家都不是好推的。舞陽郡主嫁給項林,算是一門好親事,當然過不過得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楚安王那親事,是宮中退的,還有林大人愛女,也另嫁別人。她們成親時,安平王府都以趙老夫人的名義送去厚禮,把這三件事情,算是解決得不錯。

    當然經過此事後,易宗澤對趙赦是更加感恩,而楚安王和林大人,算是認識趙赦一回。不過整體來說,還算沒有太大的曲折。

    趙老夫人所以要說真姐兒:“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再說到孫女兒們身上:“明華和寶華,就不知道是什樣。如今你外祖母要去了,有一天我和老大人也要去了,那時候我不能眼見明華和寶華成親,你和王爺要許一家知嫡庶的人家。”

    真姐兒完全震驚,她先開始隻想著兒子,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為著親事和趙赦一直說個不停,其實潛意識是為女兒。

    知嫡庶的人家?真姐兒腦子慢慢有了這句話,她怔忡著看趙老夫人,趙老夫人正在對她笑:“要記住這一句,這一句最要緊。”

    麵對颯颯西風,趙老夫人突然有了小泵娘般的紅暈,她輕聲告訴真姐兒:“想當年來求親的人無數,包括當今的皇叔楚安王。”

    真姐兒認真聽著趙老夫人的往事,好似一炷香霧,慢慢沁入過來。

    “我母親為我選了趙家,就是他們家知道嫡庶。”說到這,趙老夫人冷笑:“我的兒,看看你姬家二表妹許的這個人,要沒有親戚們幫她把著,還不讓人欺負上天去!”

    姬家的二表妹,也嫁在京。趙老夫人提起來就有怒氣:“不知王法的東西,寵了一個就能把老婆給罵了,”

    真姐兒背地吐一吐舌頭,家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姬家二表妹性子和四表姑奶奶一樣嬌憨,成親後卻收斂許多。先開始她不說,後來才知道背地受了氣。

    她許的人家姓許,放在京好多年寵妾不回。過年過節回來一次,就要對二表姑奶奶生一次氣。

    這事情,是趙赦幹的。表妹表弟們個個尊敬他,也是有理由。趙赦先把這位妹夫調回京,威遠侯和姬大人親自上門去了一回,再讓人把那個寵妾打斷了腿,重新給許大人娶了兩房妾,從此相安。

    “所以說,明華和寶華的親事,你們可萬萬不能許錯。”趙老夫人聲音中有幾分蒼老。她往六十歲去的人,本來保養得好不顯老。聽到雲老夫人要去的事情,趙老夫人有幾分相憐。

    在這西風中,婆媳兩個人懇談一回。趙老夫人歎氣:“男孩子也罷了,女孩子我要憂心。你們呀,這件事情可不能辦錯了。”

    這氣氛有幾分傷感,真姐兒怔怔地也想落淚。女兒是千珍萬寶般養在手心,一朝出嫁受人蹂躪……。

    眼角看到趙老夫人用帕子拭淚,真姐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媳婦。趕快打起笑容,來勸趙老夫人:“母親不必擔心,母親身子還好,難道是說我們不孝順,說這樣的話表哥聽到要說我招的。再明華和寶華還小呢,這事情還早。”

    見趙老夫人不再有淚,真姐兒喊廊下的丫頭們:“早上吩咐廚房上做的點心,快送來。”丫頭們齊聲答應過,王妃又道:“也送去給父親,再送到王爺書房中。”再對趙老夫人笑嘻嘻:“表哥要知道,一準兒又要來教訓我。”

    趙老夫人道:“哼,他,從小就這樣,眼睛沒有別人。”

    談話就這樣結束,真姐一下午心緒不寧。明華和寶華要過百天,她一麵操辦,一麵想著趙老夫人的話。

    趙赦晚上大醉而歸,回來解衣就往床上去睡:“展祁有信來,說他家的也生了,是個女孩子,幕僚們為他慶賀,這酒最後灌到我這。”

    丫頭們送上熱水,真姐兒為他收拾,見這醉貓樣,要罵他:“你這樣子,不許去薰小小毛。”趙赦嘻嘻一笑,幾十歲的人笑得好似孩子:“我就知道你不讓看,我剛才已經遠遠的去看過。明華在打哈欠,寶華在四處看,我怕她們要我,趕快就進來。”

    打發趙赦睡下,真姐兒也睡下來。悄悄問道:“有沒有睡著?”趙赦朦朧中一醒:“沒有,”王爺無端笑上兩聲。

    靜夜,這笑聲格外清晰,真姐兒推他:“笑什?”趙赦裝腔作勢:“唉,世子要娶幾個怎辦?唉,佐哥兒這小就讓人勾去怎辦?”

    這腔調學得有八分象,和真姐兒平時說話一模一樣。真姐兒有些惱怒,紅著臉又推他:“我不是說兒子,我想說的是女兒。”

    “啊?”趙赦聽過,更帶著忍俊不禁的神色,真姐兒索性坐起來,嘟著嘴用自己的腳輕踢趙赦的肩頭:“表哥,你要為小小毛想一想。”

    微弱燭光下,穿一身嬌黃色繡菊花寢衣的真姐兒,好似水靈靈菊花盛放在繡褥上。她輕咬嘴唇,泫然欲涕:“今天和母親說話,母親說小小毛最讓她擔心。”

    王爺支肘,隻貪看小毛嬌容去了。小毛要哭,王爺在笑:“小毛真好看,這好看的孩子,是誰家的?”

    小毛頭一擰:“是不為孩子們著想的表哥家的。”她坐在那,朦朧燭光映在她麵上。額頭眼角不見一絲兒皺紋,小嘴兒扁著,讓趙赦思緒萬千,飛到趙小毛初到身邊時。

    “真姐兒,你想得太遠了,”王爺溫柔把真姐兒拉到懷睡下,撫摸著她的發絲低聲道:“還早呢,就是兒子們你也不要擔心,到大了自然就會好。”

    真姐兒不想哭了,她被趙赦說得昂起頭不服氣:“現在有不好的地方嗎?”在真姐兒看來,世子或許年幼,佐哥兒或許頑劣,可是總的來說,還是好的。

    她皺一皺鼻子輕笑:“表哥,你是說明華和寶華們溺了你一身的事情吧?”趙赦也輕笑:“這樣多好,別無事就掉眼淚,不煩也讓你弄煩了。”

    不說還好,說過小毛重新扁嘴,又要帶出泫然欲涕來。趙赦忍不住拍她一下:“你這樣哭,原來是裝的。”

    “沒有,才沒有裝過。”真姐兒不承認。

    王爺笑容可掬,扳著真姐兒麵龐:“來,再哭一個看看。”他是恍然大悟的表情:“以前那樣子哭,看來裝的居多。”

    真姐兒笑嘻嘻:“肯定沒有過,那個,是當初被表哥你嚇的。”她也伸手去擰趙赦下頷:“當初為什那凶,以前為什對不起真姐兒?”

    王爺息事寧人:“表哥讓著你,睡吧,明天接著吵。”把真姐兒強按在懷中,聽她咕咕笑,王爺歎氣:“唉,家有趙小毛,真是太淘氣。”

    沒過幾天,這股子風刮到宮。孝敏長公主知道後,和生母羅太妃一起到皇太後麵前哭訴,說自己冤枉。

    麵對哭得如淚人一樣的這一對母女,皇太後直接帶她們來見淑恭太皇太後,太皇太後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睛就發直。

    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指著地上的金磚道:“喊皇帝來,喊太上皇來。”

    太上皇和皇帝來到,康王是一直在這。淑恭太皇太後氣得麵色都變了,對皇帝露出虛弱之色:“所有沒有出嫁的長公主們,今天就議親事。”

    又罵孝敏長公主:“你嫌我日子過得清靜,還找這些事情出來。”

    皇帝答應下來,這就吩咐人:“喊禮部的人來。”剛吩咐過,聽宮人們一聲喊:“太皇太後。”淑恭太皇太後暈了過去。

    宮人拿水的拿水,取薰香的取薰香,不一會兒淑恭太皇太後醒來,悠悠然對著麵前一堆關切的神色,她定定地先看了康王,長長歎息一聲:“我要是不在,你可怎辦?”

    康王淚如雨下,他自回京中,就一直在宮居住,出去的時候極少極少,就出去,也要太皇太後知道。

    此時聽到淑恭太皇太後這樣說,康王更是泣不成聲,如果少了淑恭太皇太後,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辦。

    淑恭太皇太後目光再移到皇帝麵上,老人清亮的眼光利得嚇人,皇帝幾乎不敢直視之時,太皇太後顫抖著嗓音道:“我雖然不才,也知道漢朝竇太後,我有生之年,是不會作她。”

    皇帝身子一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淑恭太皇太後已經不看他,看的是太上皇和皇太後。齊太皇太後回想自己一生,雖然沒有當皇後,也是一生榮華。到老了,當上太皇太後,受皇帝尊重,已經是嬪妃中難得的。

    再看旁邊跪著哭得臉都花了的孝敏長公主,淑恭太皇太後想起自己宮闈數十年,經曆過無數稀奇的事情。她緩緩開了口:“有些事兒,不用明說人人明白。這是有人,”說到這,一陣猛咳後,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痰來。

    “太皇太後,”大家一起喊她,淑恭太皇太後搖搖頭,拒絕送到唇邊的水,她隻讓宮女拭拭嘴角,又接著道:“這是有人惦記著安平王呢,上年紀的人,隻要不是老糊塗了,看事情反而清楚。我不問政事,也不許宮中有人過問政事,皇帝,”

    皇帝過來:“我在。”淑恭太皇太後拉著他的手,顫聲道:“要是有人敢幹涉政事,你處治不了的,隻管來找我。”

    “是,”皇帝這一下子淚水流,是真心的。這淚水是從剛才聽到她不當竇太後的時候,就真心的流下來。

    淑恭太皇太後一直對康王照顧有加,皇帝心中很是擔心。如果淑恭太皇太後要學竇太後,讓自己身後傳位於康王,皇帝也覺得挺難辦。在這件事情上,時時防備的皇帝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他小心送上熱水,請淑恭太皇太後漱過口,聽她又交待道:“長公主的親事,和年長的公主親事,全部訂下來!”

    宮人們來回話:“寶京王妃和柔莊郡主來見太皇太後。”淑恭太皇太後一聽,精神就來了。她這精神來不是笑逐顏開,而是使喚宮女們:“快著些兒,把我那些易碎的東西,放不穩的東西全收起來。”

    宮女們為逗太皇太後喜歡,歡聲答應著:“是了,這就去收。”不到一會兒,把梅瓶收起來,玉如意蓋起來,種種都收拾好,淑恭太皇太後才滿意了:“讓她們進來吧,這柔莊郡主哪是個毛丫頭,分明是個小子。她一來,我的東西不是這個要碎,就是那個要壞。”

    貼身的宮女來湊趣:“那是太皇太後您過於疼愛郡主,讓她在這玩皮球。”淑恭太皇太後麵有微笑:“我哪過於疼愛她,這些宗親們,有差使的還好,沒有差使的,過得不如人。他們來一回,我當然要給點兒體麵。誰能想到這個毛丫頭,比小子還淘氣。”

    寶京王妃攜著柔莊郡主,是按月份兒的來一回。進來見太上皇和皇帝踱步出來,忙泥地上跪倒。

    皇帝擺一擺手:“平身。”和太上皇離去後,寶京王妃這才拉著女兒起來,來看太皇太後。

    一個青衫宮女,趁人不注意之時,悄悄跑開。過了白玉橋,又過沉香亭,來到惠溫太皇太後的住處後麵,學了兩聲鳥叫,出來一個宮女。

    “剛才太皇太後又吐了血,還對皇上說,她不能學竇太後,又對皇上說,要把公主們的親事訂下來。”青衫宮女來學話。

    出來接應的宮女皺眉:“好好的,怎扯得上公主們的親事?”

    “我先不在殿,是太皇太後暈了過去傳水,我才上去的。我得回去了,雖然不當值,隻怕有人喊我。”

    青衫宮女急急跑回來,見太皇太後已經睡下,問一問寶京王妃和皇太後走了。她見沒有人起疑心,這才鬆口氣。

    宮室內,睡下來的淑恭太皇太後問貼身的宮女:“靈巧回來了?”宮女坐在她床前,低聲道:“回來了,才剛我出去,看到她慌慌張,是剛回來。”

    “哼,當奸細當得這笨。”繡著龍鳳雲紋的淑恭太皇太後這樣說了一句。

    宮室中,彌漫起百合花香,薰籠的香冉冉漫出,初看上去,薄薄有如雲霧。這是淑恭太皇太後一個人愛點的特製百合香,麵有寧神鎮靜的藥物。

    就在宮女以為她睡著了的時候,淑恭太皇太後又來了一句:“康王去了那邊?”宮女恭敬地道:“是的。”

    康王每天過來給惠溫太皇太後請安,他反正閑著沒事做,到處請安是不會錯掉。惠溫太皇太後看著他微笑,讓他坐,康王先就悶悶吐一口氣。

    “淑恭太皇太後身子可好?”惠溫太皇太後借著他這一口悶氣,順理成章問出來。竹青色錦墊坐著的康王冷笑:“您不知道?”

    惠溫太皇太後也不隱瞞,她優雅的抿一抿唇,還保持著她前皇後的風度:“我隻知道她又病了,別的我不知道。”眼珠子驟然看過來,康王心中凜然,不悅地道:“她說她不當竇太後。”

    本來是不想說,康王想想她未必不知道,就說出來。

    “如何,我說的沒錯吧,你親祖母是個顧大局的人。”惠溫太皇太後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的。當時伍老大人還在朝,伍妃得封皇後之時,齊貴妃謙恭卑詞,超過任何一個嬪妃。

    已有太子的齊貴妃當時是呼聲最高的皇後人選,她當時沒有發難,就是為著太子的位置。過上幾年,伍老大人不行了,齊貴妃漸漸不客氣。

    眼前所見的這壽安宮,擺設各樣東西,也是比延福宮淑恭太皇太後差許多。惠溫太皇太後沒有一天不心煩意亂,沒有一天不心痛恨。

    此時的她,和氣地對康王清瘦的麵龐道:“看你進宮這些時日,清減不少。唉,當初聽到皇帝西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在金殿上,我也呼過你,隻是下麵無人答應。我心中思念過甚,才對你的親祖母說,她這個太皇太後,要是你在,可是如假包換的。”

    康王瞪大眼睛:“你果然這說過?”惠溫太皇太後慈祥地注視著她:“你不信,去問問當時靈前的幾位夫人們。”

    輕風中,梁夫人從廊外走來,走到一扇紅色宮門前,回頭看左右無人,悄步閃入進去,把耳朵貼在牆壁上偷聽。

    這,是惠溫太皇太後的隔壁。那邊隱約的聲音還在說著:“你和安平王為什打起來,我已經知道了,”

    康王淡淡的聲音:“為什?”

    “是你當初去找安平王妃,王妃沒有接納你是不是。”惠溫太皇太後有幾分得色,事後她問過康王原因,康王用別的事情遮蓋過去。此時惠溫太皇太後自己猜測著,再用眼角打量康王。

    外麵有風箏聲響,又有孩子們笑聲。梁夫人不敢再聽下去,躡步到門後見外麵無人,悄步閃身出來,輕輕闔上門,快步離去。

    她行走的地方左邊,過樹林是一個不小的海子。海子那邊是一溜排兒的宮室,這是皇帝所居之處。

    太上皇和皇帝在這說話,皇帝道:“康王已經是成年男人,不給他差事做,天下人要笑我。”太上皇搖頭:“不用,太皇太後說,隻要他陪著。”

    皇帝沒辦法,隻能作罷。康王殿下躲在宮中不出去,外麵的人想尋他也找不到。皇帝屢屢要讓他出去另居氣派的王府,怎奈有太皇太後和太上皇在中間攔著,皇帝隻能幹看著。

    “我和你來,是想問你安平王,”身著紫色飛龍衣袍的太上皇帶著審視地道:“他這一仗打得功高,你把他閑置一旁,這不應該吧?”

    原來是說他。年青的皇帝微微一笑:“是了,他兒子許親事弄這多事情出來,把太皇太後也驚動了,我要找他來問問。”

    起身到書案上去找一找:“這是他昨天上的折子,說的就是定親的事情。我忙呢,沒功夫理他。既然太上皇說起,讓他進來。”

    輕輕吩咐一聲:“來人。”一個太監閃身出來,皇帝含笑道:“宣安平王進宮。”

    這語聲不輕也不重,在這琉璃瓦下金碧輝煌宮室中抖動著,每一個音中都似有威嚴重重,漫漫散開到每一個角落。

    太上皇在這威嚴中黯然,兩個全是他的兒子,是這一個讓皇帝好,還是康王當皇帝好。唯有此時的黯然,讓太上皇心傷。

    他剛一傷心,就覺得心口兒不舒服,這就舒緩下來。見皇帝背負雙手踱步回來,太上皇又道:“先帝在時,封王是謹慎的,撤去也是謹慎的。安平王沒有大過,理當學先帝敲打他們,不能這久閑在一旁。”

    皇帝有些窩心,以前是以前,如今是我當。和大臣們說話,一開口就是“先帝在時,”回到宮中,太皇太後和太上皇也會說“當年先帝”。

    幾時他們才明白,這個皇帝是我當。

    “安平王是先帝手中封的王,要是不能用,不會封他。還有江陽顧家,我也明白是先帝壓了一個人,留著給你起用人……。”太上皇一絮叨起來,就沒個完。他不能當皇帝,來賣弄一下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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